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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先生于《汉文学史纲要》评述汉武帝时期文人，说：“赋莫若司马相如，文莫若司马迁。” 实际，司马相如还是司马迁的文学偶像，可见一代才子司马相如当真不愧后世所誉“赋圣、辞宗”之名，而他与豪门贵妇卓文君相携私奔的爱情故事更是千古传颂，令人遐思。 那么，这对才子佳人后来的人生结局又是怎样的呢？ 司马相如，字长卿，蜀郡成都人，原名犬子，天性风流潇洒，因仰慕古赵名相蔺相如而改名相如，自幼喜欢读书练剑弹琴，勤学不倦，年少便闻名乡里。 二十岁那年，相如赴长安，托人花钱买了个官职，在汉景帝朝中做了个武骑常侍，景帝不好辞赋，相如因此得不到赏识，郁郁寡欢。 时间一长，司马相如觉得才非所用，偏又生了一场大病，于是借机辞职，前往梁地做了孝王刘武的佳宾，与当地文人每日辞赋相和，把酒言欢。 便在这时，司马相如为梁王刘武写下那篇千古流传的《子虚赋》，名震朝野。 不久，梁王去世，司马相如没了依靠，只得悻悻返归故土，路过临邛县（属成都管辖）时，因衣食无着，便寄居在儿时好友，临邛县令王吉治下都亭，王吉为彰显好友才学，每天故意来到都亭造访，司马相如也故意不见，时间久了，当地人都觉惊奇，认为司马相如必是一位奇才隐士。 临邛富豪卓王孙听说县令有位神秘贵客，很想设宴结交，便委托王吉代为相请，司马相如婉拒不得，便随王吉前往赴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主人邀请相如抚琴助兴，相如也不客气，凝神静气，十指便欲弹奏。 且说卓王孙有位千金，名唤卓文君，长相秀美，知书达理且善通音律，可惜十几岁嫁人后，丈夫竟早早亡故，是时十七岁的文君只好搬回娘家长住。 这天，她听丫鬟说父亲请来一位才子，便躲在竹帘后偷窥司马相如，见是一位翩翩佳公子正在抚琴，不禁为他的潇洒气度所吸引。 或许姻缘天定，一阵微风拂过，掠开门帘一角，相如抬头间，恰巧瞧见闭月羞花的卓文君，心间便是一动，于是趁机改奏一曲《凤求凰》。 轻轻拨弄的琴弦，暗送秋波的乐曲，屡屡如丝般打动了美妇卓文君的心扉，也羞红了这位绝色美人的脸颊。 聪慧的卓文君不能自已，已然领会了司马相如夜半幽会的琴音。 当晚，在丫鬟的帮助下，二人见面，情难自禁定下百年之约，又恐卓王孙不会同意，于是决定双双私奔。 卓文君随司马相如回到成都后，见他家四壁皆空，简直一无所有，不得已过了一阵穷困潦倒的生活，爱情终究还是输给了现实，卓文君不耐贫寒，提议回返临邛，向家族兄弟们借点钱财，开家酒坊过活。相如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同意。 二人辗转回到临邛，在王吉的帮助下，酒坊很快开张，慕名才子佳人的吃瓜群众每天排队前来买酒，卓文君也不顾身份，身穿破衣烂裙当街吆喝忙碌，相如也是跑前跑后的收钱倒酒，这一消息瞬间传遍临邛的大街小巷。 话说自卓文君私奔后，其父卓王孙羞愤不已，不止一次骂过王县令，可生米煮成熟饭，却又无可奈何。 这天，他听说女儿同司马相如又回来了，便暗地前往酒坊偷窥一番，回家后，在妻妾们的劝说下，卓王孙不得不息事宁人，派人分给卓文君和司马相如一百个家童和大量钱帛，只求他俩别在丢人现眼。 司马相如与文君于是关闭了酒坊，置办上豪华的田宅，开启了幸福的小日子。 不久，景帝驾崩，武帝刘彻即位，他看过《子虚赋》后，大为欣赏，以为是古人所作，竟叹息不能与作者同时代，偏巧侍奉他的一位狗监杨得意是个蜀人，就对武帝道：“此赋乃我同乡司马相如所写。” 武帝惊喜交加，立即下诏相请司马相如进京，且当面手捧《子虚赋》，对他称赞不已。 司马相如叩谢已毕，道：“臣所写的《子虚赋》还不算什么，请允许臣再作一篇天子打猎的辞赋，敬献给陛下。” 这便是更具文采的《子虚赋》姊妹篇——《上林赋》，该赋以设问回答的笔法，歌颂了大汉帝国无可比拟的恢弘气势，武帝看完为之倾倒，当即加封司马相如为郎官。 之后，司马相如以中郎将身份，受诏出使西南，笼络那里的夷民，并圆满地完成了使命，为开发西南边疆作出巨大贡献。 据说，当他重返蜀地时，父老乡亲夹道欢迎，都以他出身蜀郡为荣，人群中便有那位喜极而泣的好友王吉和岳父卓王孙。 然，随着司马相如的官位攀升，文采傲视朝野，不禁飘飘然起来，开始耽于逸乐、日日周旋于成都城内脂粉堆中，常想纳茂陵一女子为妾，享受一番齐人之福。 但他作为闻名四海的才子，究竟还是好脸，便试探着给居住临邛的卓文君写了十三个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 聪慧的卓文君收到信后，转瞬明白了夫君的用意，这些数字中缺少个“亿”，也就是“再无情义”之意，文君虽说心凉如水，但为了挽回相如的心思，思忖片刻后，挥笔写下一首《白头吟》：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司马相如收到回信，不由惊叹妻子的过人才华，又想起从前与妻子当垆卖酒的患难时期，不禁羞愧万分，当即备下高车驷马，派人将文君接到成都，二人从此果真白首偕老，安居临泉。 网图侵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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