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问初衷, 幻梦成空; 年少立志三千里, 踌躇百步无寸功; 转眼高堂皆白发, 儿女蹒跚学堂中; 碎银几两催人老, 心仍少, 皱纹悄然上眉中; 浮生醉酒回故里, 青春人依旧, 只叹时光太匆匆!” 这正是进入中年的我们最残酷的真实写照,几多无奈,几多忧愁,又是几多孤独! 回到家中,父亲连续几天吃了医生开的药,病情没有一丁点儿好转,反而日渐沉重。这时,父亲连基本的行走都感到非常吃力了,在周边邻居以及叔叔伯伯们的再三劝慰下,母亲同意了我带着父亲到重庆新桥医院就诊。 重庆新桥医院无论是在规模上、规格上,还是在级别上都远远超出本省的医院,是一所陆军医院,在全国都享有较高的名气。我们一路颠簸到达医院时已是凌晨2:00左右,我们挂上急诊,匆匆做了入院前的各项指标检查。 第二日开始,父亲陆续做了手术前的 N多项检查,医院专家也进行了会诊,已锁定病因源于胆管与十二指肠之间的管道交叉处长了一颗瘤子堵塞所致。专家说解决的方法无非是两种。一种是采用支架的方式,通过物理性强行撑开,疏通堵塞的管道;另一种就是通过十二指肠胰切除手术才能彻底根除堵塞,至于瘤子是良性还是是恶性,需手术后进行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医生又补充道:“十二指肠胰切除手术是人腹腔内最大的手术之一,其风险性也是有的。”说实在的,自从在县人民医院检查,医生把猜想的结果告之我后,这段时间以来,我心里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使在心里能够释然,但数次还是因为父亲的病情而夜不能寐,有时在梦中也还在为此事而奔波劳累。10来天的术前恢复期很快就过了,父亲的各项指标已基本符合手术的条件。 9点整,父亲被护士用一辆专用推车推进了手术室,我、母亲和舅舅在外面进行了漫长的等待,我们饱受着时间的煎熬,期间不断拿出手机解锁屏保,看着时间一分一秒逐步向前推移,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贴着焦急而无奈的表情。下午2点左右,终于等到医生的通知,让我们马上到手术室去接父亲。我们焦急而迫切地在手术室门前等了约半个小时左右。手术室紧闭的门终于打开了,主治医生用一个盘子盛着手术后,从父亲身体里摘取下来堵塞父亲胆管通道的瘤子。我们虽不忍心看从父亲身上取下来的东西,但还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又是何方怪物害得父亲如此这般在死神之门外徘徊。只见那个肉溜子如一颗李子般大小, 颜色灰中略带暗黑,不像正常器官组织那般色泽光亮。主治医生说:“从切除的组织颜色以及多年的经验来看,可能呈恶性的概率比较大一些,当然要以最后化验的结果为准。”医生的话语又一次将我们心存的那一点唯一的侥幸梦想都破灭了。 当父亲被医生从手术室推出来时,我们顿时都傻眼了,只见父亲静静的躺在推床上,全身骨瘦如柴,脸色一片苍白,没有一丁点儿血丝。如果不是吸氧管插进父亲的鼻腔里,旁边一台机器屏幕上不断地显示着父亲的身体机能指数,还真是看不出父亲呈现的生命体征。在与护士的共同努力下,我们把父亲送到了住院大楼9楼的重症监护室。在医生的允许下,我和母亲通过消毒后进入重症监护室,匆匆地探望了父亲大约5分钟的时间就出来了。 父亲在重症监护室的日子,每天只有在下午3:00的时候,在医生的允许下可以去探望5分钟,其余时间是见不到父亲的。三天后,父亲才从重症监护室转入普通病房,之后的日子是母亲一个人在重庆陪护着父亲。 爆竹声声跨过2019年旧岁,梅花点点迎来2020年新春。三个月的时间似乎太长,又似乎太短了,一晃而过。在亲朋好友们遥远的祝福和期盼中,我将父亲平安接回了家中。 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的道理,上天还眷顾可怜人,况且父亲从来都是善良、憨厚、老实的本分人;这个关,这个坎,我们全都相信,父亲一定会坚强地迈过去,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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