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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师们

 一棵树2021 2021-11-22

我今年37岁。
刚参加工作那会儿,我20岁。
到今天为止,我从教17年。
古人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

37岁这个年龄恰好介于“而立”和“不惑”之间。我常常想:37岁的年龄,是不是可以把生命的特征理解为“立”了点儿,尚有疑惑。

假如,我的生命以80岁作为终点的话(当然也有可能提前终结,因为不期而遇的意外),那么,尚有43年的光景。这么漫长的时间该怎么度过,以前没有好好的思考过,现在必须仔细慎重的琢磨一番。

“未成曲调先有情”,在写那些煽情的文字之前,不由得想起过去做学生的那些时光。

我于19879月入小学,是当时那个班级唯一没有上过学前班的孩子。据说,当时没有上过学前班,是一律不允许进入小学的。那时家贫,而且我是“计划外”产物,村里的干部严格执行计划生育政策,不允许我上户口。没有户口,就上不了学前班;没有上过学前班,我就上不了小学。所以,因为以上种种,上学之前,我的童年生活是“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不着丝缕的我,毫无保留地接触自然。

一次偶然的机会,大哥的一位同学路过家门口,看到我光着屁股在泥水地里玩,吃惊地问我父母:孩子怎么还不上学?父母无可奈何,只好跟这位“哥哥”道出实情。那位哥哥一听:“三子,和我走!”我瞅了瞅那位哥哥,面色酡红,估计喝点了酒。爸爸让我跟他讲,我就和他走。一路泥泞,七弯八绕,终于到了校长的家。那位校长正在粉刷墙壁,这位哥哥问:“你这学校是不是共产党办的?为什么不给这个孩子上学?”没有过多的言语交锋,那位校长就败下阵来,终于松口。“那行,先试读一个月。看看成绩怎么样?”就这样,我终于进入了小学。

我很清楚的记得,当时教语文的老师叫做汪帮良,一位个子中等,梳着偏,戴着眼镜的男教师。因为在此之前我没有在学前班上过,所以对于刚接触的汉语拼音,真的是不大明白。第一次做作业,因为拼音不会加,我急得哇哇大哭。如今回忆起来,不明白小小的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表达。或许是这读书的机会来之不易,加之家庭的环境也不允许我不努力。

第一次考试终于来了,我竟然考了80多分,比班里那些留级生考得还多。这下子,我终于成为了一名正式的小学生。

应该是在二年级的时候,语文和数学老师都更换了。语文老师名叫汪丽霞,数学老师叫方红。

说说语文老师。小学阶段的学习,语文老师给我的影响最深刻。语文老师是一位具有文人气息的女教师,她的父亲是一位老校长。正因为如此,女承父业,走上教育这条路。汪老师的普通话说得很好,板书也很漂亮,每次看着她拿着钢笔(红色塑料笔杆儿)在作业本上评语的时候,内心涌动着说不出来的高兴,所以我期待着汪老师面批我的作业,哪怕挨上老师的几粒“蚕豆儿”,那也值得。

因为我嗓门大,所以老师让我喊操,地点就在5队的大场地上(稻穗脱粒、翻晒、扬灰除尘的地方);又因为我的钢笔字写得还不错,就让我出板报。当时板报的主题字流行用“印书体”,我依葫芦画瓢,居然也学会了。几个同学一起出板报,有时候夜色初起,我们就点着蜡烛继续进行,内心十分快乐。

六年的小学时光匆匆而逝,犹记得毕业留影的情景。我们在那颗雪松树前,整齐地列队,心中唱着离歌,把温馨的瞬间定格在那张黑白照片上。

告别了小学,迎来了中学时光。


中学没有小学精彩,学习科目增多,学业压力也大了许多。

我的班主任是陆广大老师,教数学;语文老师是梁其梅,英语老师是王其荣,政治老师是张来平,历史老师是沈国余,物理老师是张永传,化学老师是许四九,体育老师是梁德立。

陆老师的数学课没有花架子,一堂课上下来,基本上很难看到他面露笑容,他对学生的要求严格,班级里有很多数学高材生,都或多或少得益于老师的教导。

陆老师生活很简朴,印象中每到夏天,老师上身穿着“老头衫”,一条西装短裤和那双镂空皮凉鞋伴随了老师很多年。

我在那个61个人的班级,学习成绩中等,但我一直在努力学习,喜欢和成绩好的同学交流学习,所以在老师们的心中,恐怕对于我没有留下太多的记忆。不过,对于教过我的每一位老师,我心存感念,未忘记丝毫。

当然,我的内心永远留着一角,存放着爸爸给我的关心爱护。每当我遭受挫折、打击甚至于失败的时候,我就会想想爸爸,想想爸爸的坚强和辛劳,想想这一路走来的不易。有这些,还有什么苦不能吃还有什么痛苦不能忍受,还有什么坎儿过不去。

我的同学们上下学大都骑车,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同学步行。在步行的同学当中,只有我住的较远。每次看到同学骑车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都会羡慕万分。我向父母提出要购买一辆自行车,但是妈妈不同意。我非常不高兴地冲着父母发着牢骚。

我家房子西边有几畦菜地,那一年,爸爸妈妈洒下苋菜的种子,到了夏天的时候,苋菜成熟了。那时候,妈妈将苋菜拔出,洗净,除杂物,用稻草编织的绳子捆扎。

爸爸那时从义城兑蔬菜、鱼虾,然后到坝上街和中菜市售卖,路很远,坐公交去;人很多,上车很难;做生意的人也很多,生意也很难做。妈妈每天做好午饭后,总是留有爸爸的饭菜。如果爸爸那天回来,脚步轻快,心情愉悦,那天的生意肯定不错;如果篮中尚有剩菜,那顿午饭肯定是吃不香的。

苋菜很新鲜,所有卖得很快,但是价格却很便宜。每次爸爸把当日买菜的钱递给妈妈时,我看得清清楚楚,有毛票,有硬币,基本上少见大面额的。

买苋菜的日子持续了很长时间。终于有一天,妈妈把卖苋菜所得,用一方手帕扎得严严实实,交给爸爸。起初我并不知道,爸爸用这钱去做什么。直到爸爸回来,肩头上架着一辆宝蓝色的仿山地的自行车,我才明白,爸爸妈妈花费了从春天到夏天的辛劳,为他们的小儿子换取了这辆自行车。同时我也很诧异,爸爸是怎么把自行车扛上那拥挤的公交车?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那辆自行车承载着父母的期待,伴着我走完初中生活。

上完初中,在本校继续读高中,然后上师专,再之后自考本科,20028月,我走上工作岗位。到目前,我经历了三所学校。

一路走来,遇到很多好老师和很多可视作老师的长辈、朋友和同事。年岁渐增,更觉岁月待我不薄,福分匪浅。

米兰.昆德拉说:文字是慢的历史。面对着岁月流逝,我只能用我这粗鄙的文字记录下曾经种种,聊做岁月翩跹的印记。在反复咀嚼中,更加激励我用每一个起舞的日子,以不辜负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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