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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记】下雨的凤尾坡

 懒人阿哥 2021-11-23

有雨,就跑进凤尾坡。

有雨,就喜欢独处。

有雨,一个人的世界清静。

友振良送我进凤尾坡,终于又看到有水珠的使君子花。门口的使君子花,是最喜看的花。

上次回斗门,阳台那棵使君子花树早已枯萎了,只剩残枝枯叶,看着心里一阵阵发疼。不知为何,转身那一刻竟然热泪盈眶。

使君子花期长,开花时坐旁边的藤椅读书,看着那一挂挂的花心里总能恬淡。

下雨时,最喜欢坐在旁边,看雨水落在花瓣变成吊着的水珠。那时,璁儿呱呱喊着去摸花瓣的水珠。

到家桥农庄,总要去使君子花树站一会儿,静静看着花。

记得前几次来没雨,到洗手间的水龙头装了一桶水提过来,拿小盆舀起水慢慢淋到使君子花树,然后蹲下来看花瓣的水珠。

走到棚寮,没看到家桥。冒着雨到处转,在一处棚寮里看檐口的雨水沥下,沿着百香果的嫩藤聚成水珠,水珠一大就往下滴。

两年前,和骚年常在棚寮听雨,都喜欢站棚寮檐下看雨水从百香果藤滴下。不知不觉,骚年走了差不多两年了,但总有与他一起的镜头从雨水中冒出来。

有时心里在想,他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打工了。也许,某个雨天他会回来。或许,某个雨天,我也会去寻他。

心有所波动,写了几句话:

小雪日,风尾坡下雨

棚寮几点雨,如世外琴音

寮前田园飞过的白鹭,似是故人来

远山峰顶,烟雾笼罩,似是写满了情意真切的诗

茶室后,竹林淡雾缭绕

岭南冬季,依然葱翠

心淡泊,何惧风雨

家桥见到我连打几个喷嚏,他说,一下雨一打喷嚏就知道你会来。

他拿个塑料桶过来说,走,去拔花生煮来吃。

两个人打着雨伞穿着雨鞋去拔花生。我问家桥,现在还有花生拔?

他说,是花生种子。你看我对你多好,花生种子都拔来煲给你吃了。如果是以前,拔别人家花生种会被别人咒骂十八代祖宗的。

走过田垄,两旁种着紫荆树的泥沙路,紫红的花瓣洒了一地。我说这花落地异常美红红的很好看。

家桥说,要是铺着红砖,花落在转面更美。

随着家桥说他昨晚看一个朋友圈,是枫叶落地的照片,红红的枫叶落地上很美。那是一个日本游客的朋友圈,是在京都拍的。

这个日本游客来过家桥,那晚五点多钟,一个中年男人骑着自行车过来,看他一个人就叫他喝茶。那个人告诉家桥,他是日本人,在深圳搞贸易,坐大巴来到沙扒湾,在网上看到冼太故里,便骑自行车过来看,原打算是看完冼太故里景区,就骑车去热水御水温泉过夜,然后骑去湛江坐车回深圳。

路上看到家桥农庄的牌子,被吸引过来。家桥说天太黑,就他吃饭在农庄过夜,第二天做了早餐给他吃了再去热水。

在一块坡地里种着几垄花生,雨水沾满了翠郁的花生苗。家桥拔了几把,拿到草棚捋下花生颗。

家桥说,那日本鬼子普通话说得好,叫他喝茶聊了大半天才知道他是日本人。

说到上次挖的紫薇到现在还没吐嫩芽,他说,农庄这么多紫薇,你挑一棵我来挖,要带泥土拉回去种。

棚寮的桂树开花了,就是没南山庐的桂花香。家桥尴尬地笑着,就是,可能是我的桂树品种不同。棚寮的蕉树有些叶子被风撕成一片片的,好像小时看样板戏的马鞭。风一扬,蕉叶飒飒作响。下着雨,我也站蕉树下听雨水敲蕉叶的声音。记起去年每逢下雨,总喜欢画字,画的是李商隐的《巴山夜雨》,那时,画的是隶字。

有雨的小雪,冒雨进凤尾坡,是有企盼的。奔着雨奔着凤尾坡的一些记忆去的。每滴雨都像是在吟着“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说巴山夜雨时。”

辛丑年十月十八日,是日小雪,小城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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