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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爱你,丘山成湖(连载五)

 诗悠 2021-11-23


两天的月假很快就结束了,我坐在去学校的汽车上,忘我的冥想着一些事,有点百思不得其解,有点游离不知往返……


我是多想回到学校后,去释辙哥的班上找他,只是我害怕得来的又是无以自拔的绝望。这样的话,脆弱如柳的我,该如何再有力量继续征程斑驳陆离的未来人生呢?

我不得不承认,我性格中的确少了一份入世的刚烈和勇气。不过最后,我还是决定,无论结局是悲是喜,我还是想今天到学校后去楼上找释辙哥。

下午四点半到达学校,刚走进教室时,却看见许浩又来找肖畅洲叙旧了,旁边还站着陈云杉、何秀,还有隔壁班的几个老同学:梅语、章慧,徐晖。

这时老同学们一眼就看到了我,都齐刷刷的,久违而热烈的对我笑了。梅语马上热情的迎上来:“你终于到了,我们等了你好久!”她边说边拉着我的手走到肖畅洲的座位旁。这时肖畅洲慵懒的看看我,微微一笑,然后伸了伸他长长地手臂。

于是在肖畅洲的座位旁,我融入到了同学们这场热血澎湃的畅聊中。大家一起回忆初三的奋斗史,一起絮叨同学们曾经的搞怪和诙谐,一起感怀老师们的尊尊教诲,其实对于过去的种种,我们总是如数家珍一般……

只是畅聊还未结束,就敲响了上晚自习的铃了,老同学们只好不舍的匆匆告别。这时我突然想到,我还没来得及去楼上找释辙哥了。于是这第一节晚自习,我上得心神不宁,坐立不安,好不容易才挨到下课。

当下课铃敲响的那一刻,我赶紧拉着同桌蒋芝向三楼跑去。此时我的内心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紧张和兴奋,兴许这就是少年时候青涩朦胧的爱恋吧。

来到释辙哥的教室门口,我寻看了许久,可是无论在教室的哪个角落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此时内心不由得焦虑起来。突然间看到释辙哥的同桌经过,我马上叫住他:“学长,请问释辙哥去哪了?”他看到是我,马上热情的说到:“你又来找你哥了,他今天没来,要明天早上才到学校。”

这时失落又全然覆盖了我的整颗心,真是“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 ”我总是要面对这种场景,这是多么无从言语的痛楚啊。而一向爽朗的蒋芝依然欢声笑语,不知所然,丝毫体察不出我的半点心思。当我们回到教室时,却刚好打响上课铃。

铃声叮铃铃响着,蒋芝却悄悄地对我说:“赵蔓溪,我昨天认了一个师傅,你和我坐到我师父那去晚自习如何?”我皱皱眉头,犹豫的说到:“这样不好吧?”她一把抱起我的练习册,另一只手拉住我,不由分说的喊道:“走啦,没关系的,我师父你也熟的。”

于是我们从前面穿行到后排去了,这时蒋芝竟在肖畅洲的座位旁停下了。她对肖畅洲热情的说到:“师傅,我来了,嘻嘻……”肖畅洲不正经的向她回应了一个眼神。

原来肖畅洲是蒋芝的师傅,真没想到呀!此时蒋芝拿了一大堆疑难数学题让肖畅洲教。而肖畅洲的学习成绩在班上还挺不错,特别是理科方面很棒。

他俩坐在一起小声的讨论着,而我则坐到肖畅洲后面的一个位置上,翻开了自己的日记本,认真的写画起来。其实我从初中一年级起就开始写日记, 日记就像我一个不离不弃的朋友一样,每天陪伴我,让我内心细微的小心思有所安息之地。

或许这就是我内向没朋友的根源所在吧,可是就算我明知道这样太孤僻,我还是如此固执的依赖着这根救命稻草。因为我是个从来都不屑于去世故人情,左右逢源的人,这是我唯一的清高和笃定。

我总是跳出尘世般,如泣如诉,如梦如幻的抒写着我年少的天真和愁闷,因为我始终认为,澄明和豁然定当优雅的流淌在文字里,渐长般给我深情的能量……

这时,在静静写日记的我,不经意间竟发现,有一张小纸条摆在了课桌上。我四下看看,同学们都各自表情专注的苦战题海。想来,这纸条应该就是给我的吧!

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老战友,大家都在埋头苦干,只有你有闲情逸致写日记,佩服呀!这周周末老同学们去柳山聚会,你去吗?”下面落款:肖畅洲。我就知道是他写的, 此时看到这张纸条,我竟有点恼羞成怒。他竟说我不学习,只知道写日记。我心情本来就不好,还如此来挑衅我,我真的好讨厌这种爱讽刺他人的人。此时真想用力的打他一顿, 只是无奈,这是多么无法实现的心愿呀。所以我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只用力对他的背影使了一个白眼。

过了很久之后,我才回纸条过去:“我看看吧,也许不去了。还有,写日记是我的爱好,请尊重我,好吧!想必你也有自己的爱好。”写好后我带有怒气的把纸条抛过去。

过了一会儿,他又回过来:“貌似姑娘生气了,开个玩笑,姑娘别当真,小生下次再也不敢了,如不解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看到这句时,我突然觉得很好笑,看来他还是有点血性的。后面纸条继续写着:“还是去柳山聚会吧,有很多老同学去,可能小琪老师都去哟!”

貌似,最后这一句,对我来说是个相当大的诱惑,我最崇拜小琪老师了,于是我答应了。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还是让我改变了主意。第二天吃过中午饭,大家纷纷进教室准备上自习。 在自习前,教室里面通常一片喧哗, 热闹非凡。 有闲聊的,有听歌的,有读书写字的,有围着教室打闹的。

这时,我拿着饭盒从后门进入,刚要穿过过道时,却看见同一组的肖畅洲在座位上左摇右摆的晃来晃去。我觉得很是吃惊,他竟会有如此幼稚的行为,真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于是我停了停, 本以为他可能就这样玩一会,会停下来。但是没想到他一直在晃。顿时我想自己该我如何过去了,我想还是等他晃到另一边时,我赶紧抓住时机冲过去。

只是不幸的是,我刚走去,发现他的头已经靠到我身上了,而且还紧紧的贴着我瘦小的腰身。一向胆小内向的我,此时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教室里依然人声鼎沸,我却有种时间停止,快要完全窒息的感觉,于是我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气才小声的说出:“有人在。”

这时他似乎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赶紧抬头一看,才恍然大悟,赶紧拿开, 他自己也吓住了,眼睛睁得老圆。此时我赶紧跑到自己座位上坐下,我的脸红得如烈火一般灼热又刺痛。此时我真的好想找个地洞钻下去,永世不要出现在人间。

同学们仍旧处于喧闹中,一切依旧照常运转着,我不知道有人看到这一切没有。反正我的头趴在桌子上,死死用力的趴进去,真有种想打自己的冲动。此时我好讨厌自己,不知自己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如此怯弱,如此善良,面对他这种行为,我为什么不打他一下,或骂他几句了。要不然,也就解气了,不至于伤害到自己,让自己如此难堪。

只能说,阻止我发出反抗的原因只有一个,我内心深处知道,明白,确信,他绝对不是故意的。当时他也不知道,他的那种惊愕,那种害羞,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初秋的气温很清爽,平时一下课,同学们都到阳台上玩耍,蒋芝拉我出去好几次,都被我拿身体不舒服拒绝了。今天我一直坐在座位上装睡,似乎真的病了一样。

或许,虽然我没有责怪肖畅洲,也在试图说服自己的懊恼。但我的内心依然惴惴不安,我想我再也不想从后门进教室了,也不想看到肖畅洲,虽然错不在他,错也不在我……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时,教室里灯火通明,外面漆黑里却下起了零星小雨,在另一个班读书的老同学梅语站在我们班的教室门口叫我。而仍焦虑恍惚的我,却好一阵都没反应过来,当她叫第四声的时候,才把我点醒过来。于是我兴冲冲的跑过去。

顿时她却略带请求的口吻对我说:“蔓溪,麻烦你把这本书拿给肖畅洲?”顿时我兴奋的心,一瞬被凉水泼透,我想今天中午发生了那样尴尬的事,现在又要我给他送书,我不想。而且我甚至有点怀疑梅语此时是故意来嘲笑捉弄我的。于是我有点不厌烦的对梅语说到:“你都来了,你自己进教室给他就行了。”梅语拉拉我的手,撒娇的说到:“求求你了,蔓溪,你帮我拿过去嘛,我不方便进你们教室,而且外面的雨越来越大,我得赶回教室。”

看到她如此恳求,我实在不忍心,于是就接过了书。这时梅语一溜烟的跑了,我想她还是如初中时那样,喜欢依赖别人帮忙。这时我迅速的打量了一下肖畅洲,他坐在座位上开心的和同桌打闹着, 似乎完全不知道梅语刚才来过。也许正好,我可以不经意间把书扔给他。

于是我迅速的走到他的座位旁把书撂下,他听到书声,回头一看,却正好和我四目相对。我马上移开视线,边转身,边用不耐烦的语气说:“这是梅语让我给你的。”

说完我就跑了,我似乎还是有些埋怨他,对他的信任还是相当脆弱不稳定。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早就把今中午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或许他是对的,世上又有什么事值得如此耿耿于怀了,况且,我们都还小,真有所谓的恩怨情仇吗?

这样一想,我的内心又放宽了许多。只不过去柳山聚会的事,我是断然不会去了。

作者简介:草木之秋,教师,自由撰稿人,爱看诗书,爱养花草。乐于思考,喜欢表达情致。内心悠远淡泊,人生的信仰并不多,但是欣喜的是,有你们的陪伴,我的日子过得坚定又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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