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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福:万峰台畔徐学谟墓(一)

 贝叶闲持 2021-11-24

万峰台位于光福谭山(弹山)半山腰的竹林上方。传说,明初万峰禅师自玄墓山圣恩寺路过此地,见这里湖光山色,清幽僻静,是个坐禅静修的好所在,遂运气将数吨巨石聚集成台,形成突出的山崖,取名万峰台。

万峰禅师日日盘坐在巨石上,看太湖诸峰,美不胜收。

                            万峰台

石嵝庵又称石嵝精舍,位于万峰台北,始建无考。嘉靖至隆庆年间,莲池禅师的弟子养素居士曾隐居于此;清初,包山寺古如法师之徒无声禅师也曾在此间居住,因房屋渐颓,无声禅师加以修葺,绕庵种枇杷数十,且修竹蔽之。

从山脚向上看,因望不见石嵝精舍,无声禅师特意请友人葛芝写了一篇《石嵝庵记》。

石嵝庵山门处

10月28日,我们一行几人驱车直到山脚,秋色斑斓。沿着石板路入简朴的山门,沿途是碎石砖瓦混合铺就蜿蜒向上的小路。

行至半山腰,道旁建有一座小亭,小亭边有一井,旁有吴荫培题“龙泉”石碑一座。

              小亭

          井边石碑

 山路尽头,出人意料的看到了徐学谟墓地的指示牌。

有路疑似无路,弯弯绕绕曲曲折折,拨开掩映的竹丛,赫然便看到了徐学谟的墓冢。经过了历史一系列的破坏,他的坟居然还在,不能不说他运气好,或许还是眼光好?

           拨开这最后一丛竹林掩映的小路

当然,能留个墓碑,留这么一大块地方,留个念想就很不错了,不用期望还有什么遗迹。记得不辞辛苦去东山看王鏊墓地,那真的是看个寂寞,不提。

徐学谟(1522—1593),原名徐学诗,因避当时的刑部徐学诗而改名徐学谟,上海嘉定人。嘉靖二十九年进士,官至礼部尚书。弃官归后,于嘉定演武场(今嘉定体育场)西南侧建归有园(王世贞曾撰《归有园记》)。

他的家族墓地曾葬于嘉定石马弄附近,明清鼎革前后,逐渐改为民居,至上世纪1964年5月,石马弄北部开挖出大型古墓地,出土了徐学谟父兄墓碑,碑刻现留存于嘉定区博物馆内。

徐学谟先后娶妻三任,欧氏、王氏都早逝,王氏为太仓王家大族。徐学谟为荆州知州时,娶小十九岁的金氏为妻。除去早夭的儿子和女儿,他还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

大儿子为王氏所生,也娶太仓王氏为妻。于1594年,徐学谟去世的第二年去世。小女则嫁给了申时行的二子申用嘉。他先与张居正交好,张居正死后,他即刻把女儿嫁与首辅申时行的儿子,也因此被人看作是趋炎附势,寻找靠山的懦弱表现。但能被张居正赏识,这也不正说明他的才干吗?

他和张居正年纪相仿,比张大两岁,张居正则比他早三年中进士。张居正为湖北荆州人,而徐学谟则在荆州为官做出了建树,正是这一点受到了张居正的赏识。此后,徐学谟两次被弹劾归乡,都由张居正举荐,重新召回朝廷被启用。

因此,王世贞及一些人说他有拍马屁。但看看徐学谟在湖广地区的努力和成效,就会觉得这种说法有失偏颇。

徐学谟被挤出京城到荆州上任时,正值荆州江水暴涨,他守城七天七夜,遣人分道结筏拯救漂泊者,发仓赈粮救民于水火。

嘉靖时,徭役频繁,财政困窘,激起社会各界不满和反抗,因此出现了很多山寨。万历三十九年,荆州洪水泛滥,许多人因为洪水而颗粒无收,流民暴增。高鸡营扎营在荆州西部密林丛生、乱石林立的高鸡寨,此时乘乱,一下召集了三千流民,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令官府非常头疼。

徐学谟上报三军府,由于情况复杂,官府也爱莫能助。徐学谟偷袭杀了二十几个人,生擒副首领一百三十多人,这令高鸡寨人心慌慌,全都躲藏起来。这时候如果继续强攻,双方伤亡肯定惨重,如果把对方逼入绝境,逃逸出来,危害更大。徐学谟选择了招安,愿意回乡的回乡,不愿意回乡的落户高鸡寨,垦荒种粮,免除三年田租。

徐学谟在处理这件事上,灵活处理,既没有采取放纵的态度,也没有采取过分强硬的手段,用怀柔的手段,将伤亡降到最低,还为他们以后的生活找了一条出路,确实是为民着想。

王世贞和徐学谟是同乡,两人的仕途都和张居正有莫大的关系。王世贞和张居正是同年进士,两人早期相互之间有交往,书信往来不断。王世贞当时已是文坛宗主,张居正岂有不拉拢之举?

万历二年到三年,张居正为王世贞从地方调到京都,颇费心思地连调三次,可惜,王世贞在政治上不够成熟,有文人的自负和意气用事,让张居正很失望。

再看处理政治问题的徐学谟,少了意气用事的秉性,在地方上多有建树,他替补了王世贞在张居正心目中的位置,此后王世贞仕途暗淡,徐学谟则一路顺畅。

王世贞在《嘉靖以来首辅传》中记录徐学谟的言行是在徐学谟逝后,他不能为自己辩驳。又因为王世贞的名气,后人多照抄无疑。但参看王锡爵和他的儿子写徐学谟,则有为他抱不平之意。

当张居正死后被清算时,徐学谟受到了牵连。此时,他把女儿嫁给了申时行,但谁又不替自己考虑,不想自己的孩子有个好伴侣和好归宿呢?

结为亲家的两人,关系上更近了一步,但也逃脱不了被弹劾的命运,为了明哲保身,他选择了归隐,回嘉定归有园。

回乡的徐学谟没有颓废,安心过起了自己的隐居生活,和友人诗酒唱和,对嘉定晚辈的文人多有提点。和申时行仍然关系较好,于归乡后的十年去世,葬在弹山山坳中。申时行为他写了墓志铭。继申时行后任大明首辅的太仓人徐锡爵,为他写了神道碑题词,大意是:我们两人是老乡,从来没有亲近过,徐学谟去外地做官,我们也没有联系过,别人以为我不了解他,但我对他做过的那些大事都非常清楚。(上个月刚去过徐锡爵故居还没有记录)

有一点我也没有弄明白,徐学谟最后十年定居在嘉定,他的祖、父辈都埋葬在嘉定,他为何在死后被埋在了弹山呢?是真的运气好还是眼光好还幸运地留存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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