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家忆旧梦回老家下雪了，斜倚窗前，闭上眼睛，透过纷纷、朦胧的飞絮，依稀看到了老家的模样。父亲步履蹒跚，手提马扎，准备出门。母亲一脸风霜，诉说着对儿女的念想和岁月的沧桑。 不曾想，老家会如此多情。 我清晰记得，放眼望去，全是红高粱，铺满了大地，浸润在夕阳的余辉里，仿佛度了金，染了色，茫茫然一片，温美，颤人心魄。 轻轻地，推开尘封的堂屋（客堂）门，倒一杯清爽的暖茶，盛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家的馨香散发诱人。贴满奖状的墙壁，复述着两个孙子的辉煌。跳动的钟表，已经发黄。弟弟贴在自己房间门上的“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仿佛还飘着墨香。 坚难时在院里徘徊、彷徨，一圈一圈。静静地，我贪婪地深呼吸，新鲜的空气夹杂着些许泥土的潮湿。 黑色的天幕，赶走了黄昏最后一屡霞光，夜的静谧,涤洗紊乱的心情，久久不愿离开。 忽然，一阵冷风，挤进窗缝，无情的将我从梦中惊醒，苦涩的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遐想飞离了可爱久违的故乡。 移动风景回老家的路上，看着车窗外的树木，隐隐约约，目不暇接。就像一个个陌生的人急急走近你，你刚想细细打量、辨认，与他携手，他却又匆匆地远去，重归陌生。 于是想起了小时候那些形影不离的伙伴，想起了那时天真无暇的脸上绽放的笑容，如同一朵朵在阳光下盛开的向日葵，笑得那么夸张，肆无忌惮。随着岁月的流逝，才发现“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别人的梦”。“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鲁迅与闰土，从形影不离、无话不谈，到言语客气，神态恭敬。海枯石烂，沧海桑田。成就了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一片树叶，不可代替的生活，永远孤独地寂寞。 回到故乡仿佛找到了久别的亲人，但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陌生。“物是人非，小池依旧，彩鸳双戏”。 “少小离家老大回”，没有衣锦还乡的荣耀，却有“近乡情更怯”的愧疚。 我喜欢在岁月的小河里散步。在柳絮飘舞的柳林里，捧起如雪的柳絮。在青青的草丛里，去寻找小小的飞虫。在绿绿的草地上，美丽的蝴蝶轻轻的飘落，殷勤的小蜜蜂在忙着采蜜。在清清的水边，踩着青青的草地，来到岁月的小河里，去寻觅老家的诗意。 老房忆旧老家是1953年高密修飞机场时，从西岭老刘家村搬迁来的新村，因为积极响应国家号召，所以又叫爱国村。“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立村时，村人不自觉地分类扎堆。村东大都是赤贫人家，叫作成分好的贫下中农，时称越穷越革命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庭。村西大都是过去富裕的地富家庭，以及右派、反革命、坏分子等四类分子家庭。农村盖房都有东（左）为上，西（右）为下的风俗，搬迁盖房时也正应了政治景。 村子中间隔一条宽阔的南北大街，平时无事两边人互不越雷池一步，可谓泾渭分明。后又整修了一条东西大街，向东直通平日路口。这样把村子分成等额的四个方块。（类似八旗制度，村东、村西按革命（贫困）程度各分成四个方位，西南方是村政治最底层）。我家就在西南方。 村里房子都是一个模式，坐北朝南，整齐划一，街道胡同，四通八达。我家四间房一个院。 小时候，我觉得家里院子很大，院里载着一棵枣树，一棵柿树，一棵石榴树。寄托着祖父对后人：柿柿如意，枣生贵子，多籽多孙的美好期冀。夏天的时候，我们就把饭桌搬出来，坐在树下吃饭。后来院里打了一口压水井，水井旁边砌了一个石台。母亲常在台上摘、洗菜、洗衣服。 老房（原房）没翻盖的时候，你站在院外走，稍微翘翘脚，就能看到院子里的一切。土胚屋，厚院墙，鸡、猪、狗、兔农家景致，还有小时候的淳朴恬淡。 生病记吃 小时候家里穷，生产队里分的麦子很少，想吃顿饺子，很难。有三种情况可吃到饺子。家里来客。出于当时的待客之道，母亲不得不把珍藏的白面（细面，麦子面）拿出来，切上一棵大白菜，倒几滴大豆油，包上几碗饺子。等客人吃完走了，才轮到我们尝鲜。可那时家里兄弟姐妹多，母亲要给我们按个数分配，一人只有几个饺子，还没等吃出味儿来，就已经囫囵吞枣般下肚了，吧嗒吧嗒嘴，很是失望。逢年过节。也只有这个时候，饺子才多包一些，才真正满足自己的大肚皮。但是，逢年过节间隔太长，这种期望相当折磨人，让人不得不掰着手指头算日子。生病时候。那时，农村交通不便利，孩子头疼脑热一般很少吃药，母亲往往会给我们单独开个小灶，包上一两碗饺子，喝上一两碗饺子汤，然后往床上一躺，盖上被，睡一觉，结果第二天病真就好了，又活蹦乱跳了。但是，农村孩子皮实，很少生病。往往想吃饺子的时候，就盼着快点生病，如今想来不禁心酸。 饺子做法简单，就那么几种馅儿，白菜馅儿、萝卜馅儿、白菜豆腐馅儿。偶尔赶上过年过节，馅子里稍微放上点肥肉，那个味道真是“绕梁三日，余韵不绝”，嘚瑟好几天。 现在，饺子不再是一种向往，一种思念，更不再是一种回味，饺子尽管好吃，但已失去了曾经的味道。 感念爱情在父母的庇护下，我们羽翼丰满，如脱缰的野马，开绳的风筝，渐渐脱离了他们的视线。在某个拐角处，我们就遇到了知己和朋友。友情如一杯温暖的带着微苦的茶，温暖了我们的身心。虽然时有淡淡的苦，我们喝下这杯茶，悠远的甜，隽永一生。 幸福，其实很简单，它存在于每一次的邂逅，每一次的遇见。当我们遇到了那个执手相牵一辈子的人，就渐渐懂得，牵着一个人的手，相亲相爱，执守流年，也是人生中至美的风景。这就是爱情，它可以暗星浮动，品阅雾里飞花的暧昧和美感。也可以惊天动地泣鬼神，谱写荡气回肠的热烈，更可以演绎一生的平淡和隽永。 我是农民子弟，对故土有着特殊的恋情，对乡党，更生亲切。一个个黝黑的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他乡遇故知，就是遇见了最质朴的幸福。 老家的树木果蔬，天生着一种幸福的亲和力，不会被喧嚣的车辆尾气所污染，明净得如同水洗过的天空。飞鸟啁啾的天空，湛蓝如洗，微风拂面，心情因思索领悟而变得更加清澈。温暖得阳光变得开阔而明朗， 真正的爱情，不占有，不强求。远远地望见，暗暗地祝福。正是老家最美的遇见，让生活丰富多姿，演绎了人世间美丽而忧伤的爱情。 岁月流淌老家让游子的心回归，慰藉着孤独的心绪。暖暖的阳光，照进凄凉、冰冷的情感世界。在孤独时、落魄时、困苦时、艰辛时、寒冷时，想到老家，想到那些挚爱的人，就会重燃起对生活，对事业、对爱情的那份激烈之火。 在走了很多弯路，做了很多梦想，认识和告别了很多人以后，就会终于明白，人生需要的并不是那条笔直的坦途，那件喜欢的贵重，那个不变的人生，而是心中永远向往的老家。人生是弯曲的路，有迂回，有上坡和下坡，浪漫而有诗意。也许长发飘飘是最初的根深蒂固的情愫，却也去欣赏另一道别样的风景。 生活在远方。在崎岖的路上，有别样的风景，能体会登临的心绪，感受一览众山小的惬意。 那条弯弯曲曲的路啊，有着人生多少的期待和梦想，有着多少奋斗得汗水和泪水，有着多少快乐和悲伤，也有着不一样的景色和不一样的心情。沿着这条选定的弯弯曲曲的小路，欣赏着两边的美景，义无反顾，坚定地一路走下去。 路长念重很久没回老家了，东河上多了一座宽宽的祥和桥。上学的那条小路，被挺拔饱满的红高粱尽数遮住。身边响起机动车的鸣声，那是家乡富裕前进的号子。很久没回老家了，那掰玉米的胖老哥，可是东屋曾经的邻居？大棚里摘西红柿、黄瓜的老嫂子，定是北街的小学童年！结果谁也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谁。老家成了回不去的故事。 沉重的露水压弯了草叶的腰，老家的雾，飘渺得象缠着一束欲散未散的纱。巷口花儿鲜灵灵地顶着一身的水珠，这就是老家的景色，一切还是鲜亮的。阳光冲破天边的雾霭散出万丈光芒，天空一下子明净成透彻的蓝，云朵仿佛轻盈的羽毛，往东往西随意飘游。 玉米叶子毛毛茸茸地横在小路上，每一步，都将叶子扫荡一下，只是轻轻的一划，胳膊上留下浅浅的红印，浸水火辣辣疼，还是少年擗叶子喂牛的滋味。葡萄藤爬上高树，淡紫的稀疏的果粒在叶后露出半边儿。 这里不再是故乡，可这里住过先人。这里的水土都没变过，只是往事变得模糊，记忆浑浊了。 （工作单位：中国农业银行山东省高密市支行 单立文） 通联地址：山东省高密市夷安大道325号农行东宿舍7号楼五单 元 壹点号山东高密单立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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