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No.870】 河南安阳 张士涛 院子上空每天都会掠过从东北到西南，从西南到东北的飞机，屁股后边留下了两条笔直的白线，慢慢变得越来越散，越来越乱，直到逐渐消散；午后的风，把树上干瘪瘪的叶子刮了下来，落在院子里，又把叶子从院子西墙根儿刮到南墙根儿，风依旧刮着，树枝依旧摇晃着，叶子依旧掉落着；太阳落山，就静静地等着月亮从东边升起，爬上墙头，挂在树梢，时不时有一缕一缕如丝带般的云从月前飘过，短暂地遮住了银色的光，立冬后的月光是锋利的、是冰冷的，直穿透云层射在了西墙根儿的落叶上，也给树上仅存的几片树叶做上了记号，下一个落到墙根儿的就是它们。
没想到的是我竟过上了看天听风百无聊赖的日子，更没想到的是我胳肢窝下架起了拐。还好，地里的玉米收了，也卖了；小麦种了，也露头了。拄拐是脚受伤了，就在立冬的那天，难不成是这个冬天给我的见面礼？罢了，我欣然接受。也正好在老家陪陪已逾鲐背之年的爷爷奶奶，听爷爷讲讲解放崔家桥乡的战役，赴武汉抓捕土匪头子王自全的故事，听奶奶说说在生产队挣工分，家里十几口人围着大黑铁锅吃饭……自从拄上了拐，内心并没有感到多么难过，也没感到emo，这本不应该的，但内心反而感到轻松了很多，似乎把受伤的脚看成了不努力的理由。可转念想想，不能这样麻痹自己，不能总给失败找借口，当前形势不容懈怠呀，立陶宛找茬儿，台湾仍未回归，公司任务还差点儿，振作起来，紧绷起来，积极一点，主动一点，把走在颓废边缘的主观能动性拉回来，伤了脚又不是伤了脑，把吃了两个鸡蛋的劲儿使出来。
飞机有固定的航线，无论东西南北；秋去冬来，寒风落叶不必感伤，待大地回春放眼皆绿；不管你看见看不见，月亮都是每天升起，依旧把银灰洒落人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