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见小贩子在街头卖腊菜。突发奇想，我是不是也可以到野外挖一些回家呢？ 清晨，乘上16路公交车便去了郊区，到底能不能寻到是个未知数，也许今天运气好，收获满满也不一定。 16路车到达北师大校区时，我已经看见了一大片的荒地，于是决定就在这儿下车。 找到一条通往山坡的羊肠小道，四周遍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枯枝，大概是一些已经枯死的蒿子，比我高出半个头。 钻进这片荒野之中，不时惊得飞鸟乱窜。还看见了野鸡，不是那种拖着亮丽羽毛的雄公鸡，而是麻乎乎的母鸡，遇见紧急情况，只顾着埋头往草丛钻，有点像鸵鸟的生存方式。当然，我常常在遇到无能为力的事情时，也喜欢钻头不顾腚，这样说来，我和它像是成了同类。 自幼乡间长大，这样的荒野，这样的飞鸟见得多，已然是我最熟悉的画面了。 走了很长一段路，都没有走出那片杂树丛，只听得自己走过的脚步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野地寂静得令人胆颤，身上已微微冒汗。 不时看看头顶的太阳，看它折射到露水上的光芒，分散一下注意力，人明显放松多了。 终于走出那条曲径通幽的小道，眼前豁然开朗，看见一片开阔之地。 人们在这里种上了各种蔬菜，绿油油的白菜正当时。萝卜差不多接近尾声，遍地扔着萝卜缨子。也有人已经种上了冬油菜，蚕豆秧子。每一片叶子上布满露水，晨曦将它们打扮得闪闪发亮。 我以为这一大片荒野，此刻只有我一个人独在。只见不远处，已经有人手拿锄头在挖地。真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啊。 荒草里寻不到腊菜，被农人拾掇好的菜地也没有腊菜，倒是在离菜地不远的荒坡上，有一些紫多多的大棵腊菜。 我像是见到宝，用铲子铲下一棵又一棵，放进随身带来的塑料袋里，不一会儿就装了大半袋。 我看见菜地里也有种着的腊菜，绿油油的－垄，每棵都硕大丰茂，挺直着身躯，努力向上生长，不认识的人会误以为是芥菜。 而野腊菜长不成挺拔的身躯，矮矮挫挫的，直接铺在地上。即使棵大，也是铺陈一片。不知是不是因为没人打理，还是缺肥，看上去刺喇喇，紫多多的，明显有点柴的感觉。 但听人说，野腊菜晒后腌着吃格外香。我这人不管活多久，对生活永远都保持着一颗孩童般的好奇心，许多事情，非要亲自尝尝，才善罢甘休。 寻了许多地方，仅仅挖到一方便袋野菜。期间，有农人歇下锄头问我在找什么，话语里有吴侬软语的味道。 尽管县里的话我不会说，但还是会听，这是明显优于曾经生活在闽南的地方。 也有人说我在挖荠菜，我笑笑不语，还是因为不会他们的语言。心想，这倒提醒我了，不久以后，荠菜该出来了，看来到时还要再走一遍。  回家第一时间就把袋子里的菜洗好，用篮子装上，放到阳台外晾衣架上晒干水，随后便可以腌上了。 半下午时分，将晒好的菜切碎装盘，分别配上蒜子生姜末，放入适量食用盐，拌一会儿直到杀出水，差不多就可以装瓶了。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开心。尽管从开始的采摘到最后腌好装瓶，中间诸多琐碎，但那份自给自足给人带来的喜悦，还是非常值得。一如人生，从来到去，享受的不就是个过程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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