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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那座城,留下我许多情 (二: 趟过青涩的河)

 文武入道 2021-11-27
谁在为谁无望的守候,谁又将谁抛之于脑后?谁在为谁执着的孤独,谁又将谁归位于虚无?

文中图片均自法国轻奢家居服CABRIDA

01

离开学校的第二天,我准备去镇上买个大号拉杆箱,超大号那种,最好是一箱装下我世界的全部,心里怀着一箱闯天下的豪迈,急匆匆出门。

我有个随身骑行的绿色二六号自行车,骑行二十分钟就能到镇上,到大门口时,恰巧遇到了前院邻居的外甥,他一脸嘟嘟肉笑呵呵地跨在摩托车上看着我,好像是在特意等我一样。

他见我出来,憨憨地说:我知道你回来了,这不,专门为你准备的摩托车,我载着你去镇上。

前院邻居的外甥比我大两岁,叫大军,小时候寒暑假他长期住在邻居家里,我们就经常一起玩耍,玩的时间长了就熟悉起来。

他人不坏,实心眼,有点憨头憨脑的。小时候和伙伴们一起玩,难免磕磕绊绊产生小摩擦,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我,仗着自己年龄大一点,身体也比其他孩子强壮,总是护着我,怕我挨欺负。

那时候年龄小,就觉得他有点傻,显着自己胳膊粗力气壮逞威风,其实后来长大了想一想,还挺感谢他小时候总护着我的。

我去县城教书之后,他还是说怕我受欺负,没人给我撑腰,也去了县城打工,在离学校不远的一家花样馒头店里。

02

这家花样馒头店是一对母子经营的,母亲是一位中年妇女,儿子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大军到了这家店就告诉我,店里的花样馒头不仅好吃还特别好看,应该是我们县城开的最早的一家花样馒头店。

有一次我和丽丽一起过去想买几个尝一尝,店面离学校步行一刻钟就到了,在马路的北面。店面虽然不是很大,上下两层楼,但是生意很好,来买的人都要排队等候。

我和丽丽到店里的时候,大军特意和老板娘的儿子介绍我,说我是他儿时的玩伴,也是最好的朋友,我想,大军这样介绍,也许是为了在买馒头上有个照顾吧。

我是一个特别爱笑的人,走到哪里都面带着微笑,高兴了还会露出几颗牙齿,哈哈大笑。

每次去了店里,老板娘儿子都会多给我一个馒头,或者少要点钱,我当时就想,这个傻大军人缘真好,沾他的光我每次都能享受优惠,心里暗暗窃喜。

03

三个月之后的一天晚上,我正在宿舍里因为一个学生的事情心情烦闷,某同学上课请假,说自己肚子疼,实际是趴在宿舍里给一个女同学写情书,我纠结着要不要告诉他父母。

这时,宿舍门被人呼的一下子推开了,丽丽一阵风似的跑进来,塞给我一封信。

这是什么?我纳闷地看着丽丽问她。

丽丽冲我诡秘地一笑,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嘛,然后白了我一眼。

信的封口处用胶水粘的很牢固,我直接把信封撕了一大块,里面有两张纸,还夹着一张照片。

我拿起照片一看,这不是馒头店老板娘的儿子吗?他给我照片干什么?我好奇地看着丽丽说到。

丽丽岔开话题,催促我先看信。

这是用蓝色钢笔字写满的两张信纸,我扫了一眼,信纸上我的名字出现不下于几十次。

大概意思是,从看到我的第一眼便喜欢上我了,每次来我店里你都是那么高兴,脸上一直带着微笑,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要不然你不会这么开心……

哦,天呀!这是什么逻辑?我直接晕倒。

把读了一半的信纸甩给丽丽,躺在床铺上继续发呆,丽丽凑过来,你瞧瞧你,天天笑笑笑的,惹祸了吧?

看着丽丽幸灾乐祸的样子,我扭过头不理她。

04

丽丽反过来问我,你就这样拉倒了?

要不然呢,我反问着丽丽。

以后去店里见了面那你怎么说 ? 丽丽还在为我瞎操心。

 以后不去他们店里了,我想吃你就去买给我好了,我不屑一顾地说着。

之后我就再也没去过花样馒头店了,大军在馒头店里做了两年之后,他爸给他找了新的工作,逼迫他去了建昌县城。

他临走之前,来学校找我,说以后不能在身边保护我了,他给了我一个传呼机号,让我以后有事直接扣他,反正两个县城之间离得也不是很远,我最快一个多小时就能赶过来。

我突然间觉得大军一点也不傻,只是心地善良,不善言谈,可想事情总是很周到,我有些被感动,使劲地点了点头。

一别三年,他的传呼机号我早就不知道弄丢哪里去了,当然,一次也没有呼过他。这次不知道他是从哪听来的消息,知道我从县城回来了,就第一时间来找我。

05

我飞扬的思绪只飘渺几分钟的空就被沉重的湿气阻挡了回来,站立在门口,低沉的空气闷得我喘不过气来,大早上太阳就火辣辣的,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

你走吧,我自己可以去,说着我骑上自行车用力蹬,往马路上奔去。

这么热的天你会中暑的,我带着你一路呼呼的风,不会热,大军在后面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一边要我等等他。

我索性停下来,他骑着摩托车追上我,也不说话就停在我旁边,看着我。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想和他来个了断,让他明白我的心里。

你小时候爱笑,别人欺负你了也爱哭,我就是不想让你受委屈,大军吱吱喔喔的说出了这句话。

其实他从来也没和我说过喜欢或者表白之类的话语,所以我也就必要清清楚楚地告诉他,我不喜欢他。

正所谓,没有的开始,何来的结束?

我想了想,和他说,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能保护好我自己,童年的时光已经走远了,再也回不来了,你懂吗?

大军跨在摩托车上,像是明白了我的话,也像是没明白。他收起一脸的笑容,也不再喊我的名字。

你这次要去很远的地方,我不能跟在你左右,也不能一个小时就赶到你身边,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大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着。

我一字一句认真地听着,我承认他说的话我从来没走过心,也没用过脑。但是那天最后这几句嘱咐,我装在心上,记在了脑子里,也算是对曾经的过往来个告别吧!

骑车走的时候,没有听见摩托车追上来的声音,我想转头看看他是不是已经走了,但是我强迫自己不回头,一直向前走。

满脸的汗水,也许掺杂着少许泪水,顺着脸颊和鼻子往下淌……

感谢有你一路陪伴,您的在看和关注是对我最大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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