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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群架」难看?「无标准」指教才是《导演请指教》最大的问题

 戏客Seeker 2021-11-27

豆瓣评分4.1,首播至今不足一个月,影视导演竞技真人秀《导演请指教》在很多观众眼里成了一档“吵架”节目。「导演请饶命」「导演请撤退」……集合一众行业大咖和话题人物,在热度和口碑方面却差强人意。节目初衷是以综艺的形式让导演这一隐匿在大银幕之后的“光语者”从幕后走向台前,真实效果如何?

豆瓣上最狠的一条短评如是说:“这大概就是中国电影的末日了吧。


诚然,这是观众怒其不争放狠话,不过三期过后,从制片人到专业鉴影组,针对不同导演作品进行“指教”的同时,“指教”的标准究竟是什么?现场众说纷纭之下,当前中国电影市场短片“导筒”及格线究竟在哪里?目前为止,节目并没有给出让人信服的答案。


一句话,吵架可以,得有理有据;“搞导演”可以,得真有点东西。


 真实行业生态≠无标准毒舌

《导演请指教》官宣阵容,16位参演导演的名单中既有关锦鹏这样香港电影黄金时代的代表人物,也有靠2.2分处女作《逐梦演艺圈》创下豆瓣华语电影最低分的毕志飞导演,这两位导演“做同学”让不少人表示迷惑。开播前有很多网友误以为这是一档类似《演员请就位》的“资深导演指教新人导演”节目,实际不然,节目需要参加节目的每位导演通过作品竞技争取最优拍片机会,进而为年度价值导演荣誉而战。

16位参赛导演堪称节目一大看点,不难看出节目在搭建这个阵容的时候颇费了一番心思。最期待也是网友普遍认为“其实应该坐在台下制片人或专业评审团”的专业导演关锦鹏,网络话题度和作品水准成反比的话题导演毕志飞,相国强、曾赠、德格娜等年轻导演,包贝尔、吴中天、韩雪等演员转型的导演,宁元元、王文也等新人导演,以及梁龙、蔡康永代表的跨界派。


从专业到话题全覆盖,节目第一期就“炸了”,先是梁龙执导的短片《疯狂的外星人》播放中途遭遇“停止”,因为这档节目有一个「观众上座低于120票就暂停放映」的规则,现场不断有观众通过手里得遥控器选择“离场”导致梁龙得短片直播了2/3就暂停了。紧接着导演梁龙被要求聊一聊感受的时候,他表示没有完整放映的影片没法聊,之后把这个聊一聊的现场放在了微博。

按照观众们对于第一期阵容的预判,首当其冲成为话题的应该是“逐梦演艺圈”的毕志飞导演,结果知名摇滚歌手+美妆博主,人称老babe(LBB)的梁龙率先冲线,带了第一波热度。紧随其后的也不是毕志飞导演,而是4位看起来随时要内讧的制片人和台下“毒舌”的专业鉴影组,其中,毕志飞导演改编的《新小城之春》被教育是导演中国影视没学好。

对于现场鉴影组的表现,曾经在姜文执导的影片《邪不压正》中饰演“影评人”的编剧史航老师在微博表达了自己看过节目第一期后的感受,其中有一句形容:“有的评论人,把自己偷偷过继给电影,然后就以电影的长房长孙自居的嘴脸,也让我叹为观止。”大致呈现了现场气氛和评论走向。

节目进入第二期,让制片人和鉴影组都给出好评的作品出现,曾赠导演的短片《爱情》成功出圈,收获高分且进入自己心仪制片人郝蕾的团队。这部改编自经典爱情电影《大话西游》的短片,在表达导演对爱情的态度之外,也展现了她对于电影短片的把控。

相较于已经播出的其他作品,影片从完成度到观众共鸣感都处理的足够成熟,片中男主角是今年凭借热播剧《觉醒年代》和《乔家的儿女》备受关注的小生张晚意,出色的表演连严苛的制片人们都给出好评。

然而佳作出现的喜悦还没有完全绽放,随着德格娜执导的短片《回到伯勒根河》放映,现场重回评论修罗场。

“大段剪接谢飞导演原作《黑骏马》让影片看起来不是你自己的”“平庸老套不像是现在市场应有的作品”等评价让导演德格娜当场落泪,一位鉴影组的老师建议她多看电影,她坦诚表示自己这些年确实没有怎么看电影,但让生活成为创作来源是她选择的方式。如果说艺术源于生活,那么从生活出发创作电影显然没问题。

目前16位导演已经有14位的作品见众生,接受制片人选择,并听取现场专业鉴影组建议。关锦鹏改编自本人原作《胭脂扣》的短片《人间烟火》显然展现了香港黄金时代老电影人对于电影质感的把握,尽管观众们对于叶童饰演的女主角不同服装切换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导演本人关于《胭脂扣》梅艳芳的幕后创作故事分享所传达出的一代影人精神力量和职业素养,其价值远胜于十几分钟的短片能量。

蔡康永融合京剧韵味的《罗密欧还活着》则展现了跨界派的脑洞和创作实力,本身学导演出身的他用更加自由的方式展现了拍电影的可能性,同时在制片人的选择方面也体现了成熟导演应有的理性和诉求精准。

不同内容的短片,无论品质如何,都让观众看到这些怀揣电影梦想而坐在监视器后操盘全局的人,即将为中国电影带来的未来可能性。现场犀利的评论和对作品及创作者问题的剖析,也确实让人感受到了某种真实行业生态和市场残酷。

不过,节目本身也让大家陷入思考:既然以导演竞演方式进行节目推进,观众上座率和专家上座率真的能够成为衡量好作品的标准吗?以其中一位专业鉴影组老师对于《奥斯卡最佳短片》中出现的角色旁白念白为例,他用“拍摄电影的忌讳”来形容导演钱宁黄在影片中进行该类型创作处理。

我们回放节目第一期,专家们在讨论费穆导演代表作《小城之春》时,对于片中女主角大量独白自述给予的评价可是“影史创新”,这样的多重标准不禁让人对入选作品和专家上座率产生质疑。

 从演员到导演,如何指教?

  在多档演员类综艺将“演员”这个职业带入大众视野后,一方面向普罗大众展现了行业的多样性,同时也成为一些有实力却缺乏机会的演员们自证的舞台。“中年演员求关注”一度成为演员们在节目上最大的呼声,当这样的综艺曝光机会落到导演身上,让观众们看到幕后创作者是如何与团队协同作战完成作品之外,优秀导演的诞生所折射出的行业百态,自然是观众们最关心的问题。而对于每个参演的导演,新人希望从前辈身上快速获取经验和知识,有能力的导演希望能够被更多行业资本和力量看到,无疑都是节目所承载的意义。


把舞台交给一直穿梭在舞台和观众席之间的人,把镜头对准一直利用镜头的人,《导演请指教》在让好作品和好导演被更多人看到之余,更应该成为这些中国电影未来能量的发声器。

节目更新到第三期,现场仍旧无法避免“吵架”戏码,制片人郝蕾和专业鉴影组的老师就好演员会不会被导演的不当执导所影响产生争论,吃瓜群众则开始乐此不疲的对节目中的部分新人导演进行考古扒皮,资源背景论,资历论,多重标准,疑似代拍……节目在不断制造话题的同时,什么才是对导演正确且正向的指教?

最近,万合天宜导演刘循子墨执导的《扬名立万》在大盘如此冷清之下票房破四亿,口碑较之票房更佳。在大部分人眼里他是“万万没想到”系列短片的演员之一,他和他的电影黑马在疫情持续的冬天给观众和行业带来了新鲜的刺激。

这像极了《导演请指教》现场那些带给网友惊喜的导演和作品,有人在平台看过梁龙完整短片之后表示“快乐得像个星球”;有人给德格娜留言说自己被她蒙古母亲的故事看哭了;有人说在《康熙来了》之外重新认识了导演蔡康永……

或许比起指教,教学相长是这档节目更恰当的定位。这个在很多人眼里颇具话语权,在片场呼风唤雨的职业,登上舞台面对的不该是台下的制片人(资本)或鉴影组(部分偏行业代表),他们应该一边递上包含诚意的作品,一边对每个看到节目的观众说一句“你好,我是导演XXX,请多多指教。”和观众教学相长,大概是《导演请指教》中16位导演所能收获的最温柔又坚定的“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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