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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通鉴(448)满朝官员被杀2000人

 刘安伦先生 2021-11-29

读通鉴(448)尔朱荣坑儒

1、葛荣越打越强

十一月,丁卯,任命护军萧渊藻为北讨都督,镇涡阳。戊辰,以涡阳为西徐州。

葛荣围信都,自春及冬,冀州刺史元孚帅励将士,昼夜拒守,粮储既竭,外无救援,己丑,城陷;葛荣抓元孚,逐出居民,冻死者十个剩下六七。元孚兄长元佑为防城都督,葛荣大集将士,议其生死。元孚兄弟各自引咎,争相为死,都督潘绍等数百人,皆叩头请就法以让使君活。

葛荣说:“这些皆魏国的忠臣义士。”于是同禁的五百人皆得免死。

魏国任命源子邕为冀州刺史,带兵讨伐葛荣;裴衍上表请求同行,下诏同意。源子邕上书说:“裴衍出行,臣请留;臣行,请留裴衍;若逼使同行,败在旦夕。”不回复。

十二月,戊申,大军行至阳平东北漳水曲,葛荣率众十万攻击魏军,源子邕、裴衍一起败死。

相州吏民听闻冀州已失陷,源子邕等人兵败,人不自保。相州刺史恒农人李神志气自若,抚勉将士,大小致力,葛荣尽锐进攻,卒不能攻克。

秦州平民骆超杀了杜粲,请降于魏国。

太通2年(戊申、528

春,正月,癸亥,魏国任命北海王元颢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相州刺史。

魏国北道行台杨津守定州城,居鲜于修礼、杜洛周之间,两路军队迭来攻围;杨津蓄薪粮,治器械,随机拒击,贼不能克。杨津暗中命人以铁券劝说贼党,贼党有响应的人,遗杨津书信说:“贼所以围城,正为攻取北人。城中北人,宜尽杀掉,不然,必为患。”杨津全部收捕北人内子城中而不杀,众人无不感其仁。

等葛荣代鲜于修礼统领军众,派人劝说杨津,许诺任命为司徒,杨津斩其使,固守三年。杜洛周围他,魏国不能救。杨津遣其儿子杨遁突围出,到柔然头兵可汗求救。杨遁日夜泣请,头兵遣其从祖吐豆发率精骑一万南出;前锋至广昌,贼塞隘口,柔然于是还军。

乙丑,杨津长史李裔引贼入城,抓住杨津,想要烹了他,既而舍弃。瀛州刺史元宁以城投降杜洛周。

2、萧宝寅一战即溃

乙丑,魏国潘嫔生女,胡太后诈言是皇子;丙寅,大赦,改元武泰。

萧宝寅包围冯翊,未攻下;长孙稚军至恒农,行台左丞杨侃对长孙稚说:“当年魏武与韩遂、马超据潼关相拒,韩遂、马超之才,非魏武之敌,然而胜负久不能决,是其扼险要之地缘故。如今贼守御已固,虽魏武复生,无以施其智勇。不如北取蒲反,渡河而西,入其腹心,置兵死地;则华州之围不战自解,潼关之守必内顾而走,支节既解,长安可坐而取之。若愚计可取,愿为明公前驱。”

长孙稚说:“先生之计则善;然如今薛修义包围河东,薛凤贤据安邑,宗正珍孙守虞坂不得进,如何可往﹖”

杨侃说:“宗正珍孙行陈一夫,因缘为将,可为人使,安能使人!河东治在蒲反,西逼河漘,封疆多在郡东。薛修义驱率士民西围郡城,其父母妻子皆留旧村,一旦听闻官军来至,皆有内顾之心,必望风自溃。”

长孙稚于是命其儿子长孙子彦与杨侃率骑兵自恒农北渡,据石锥壁,杨侃声言:“如今且停此以待步兵,且观民情向背。命送降名的人各自还村,等台军举三锋,当亦举烽相应;其无应烽的人,都是贼党,当进击屠杀,以所获赏军。”于是村民转相告语,虽实未降的人亦诈举锋,一宿之间,火光遍数百里,贼围城的人不测其故,各自散归;薛修义亦逃还,与薛凤贤一起请降。丙子,长孙稚攻克潼关,遂入河东。

正好有诏废盐池税,长孙稚上表认为:“盐池天产之货,密迩京畿,唯应宝而守之,均赡以理。今四方多虞,府藏罄竭,冀、定扰攘,常调之绢不复可收,唯仰府库,有出无入。略论盐税,一年之中,准绢而言,不下三十万匹,乃是移冀、定二州置于畿甸;今若废掉,事同再失。臣前仰违严旨,不先讨关贼,径解河东的原因,非缓长安而急蒲反,一失盐池,三军乏食。天助大魏,兹计不爽。当年高祖昇平之年无所乏少,犹创置盐官而加典护,非与物竞利,恐由利而乱俗。何况如今国用不足,租征六年之粟,调折来岁之资,此皆夺人私财,事不获已。臣则符同监将、尉,还帅所部,依常收税,等着听后敕。”

萧宝寅遣其将侯终德攻击毛遐。正好郭子恢等人屡为魏军所败,侯终德借其势挫,还军袭击萧宝寅;至白门,宝寅才发觉,丁丑,与侯终德大战,败,携其妻南阳公主及其少子帅麾下百余骑兵自后门出,奔万俟丑奴。万俟丑奴任命萧宝寅为太傅。

二月,魏国任命长孙稚为车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雍州刺史、尚书仆射、西道行台。

群盗李洪攻烧巩西阙口以东,南结诸蛮;魏国都督李神轨、武卫将军费穆讨伐。费穆击败李洪于阙口南,于是讨平贼军。

葛荣攻击杜洛周,杀了他,合并其众。

3、魏太后杀了魏国皇帝

魏国灵太后再次临朝以来,嬖幸用事,政事纵弛,恩威不立,盗贼倮起,封疆日蹙。魏肃宗年纪渐长,胡太后自以所为不谨,恐左右在魏帝前报告,凡魏帝所爱信的人,胡太后则以事去掉,务为壅蔽,不使魏帝知外面的事。通直散骑常侍昌黎谷士恢有宠于魏帝,使领左右;胡太后屡次放风,想要用他担任州职,黎谷士恢怀宠,不愿出外,胡太后于是诬以罪而杀了他。有蜜多道人,能胡语,魏帝常置左右,胡太后吏人暗杀于城南而悬赏购贼。由是母子之间,嫌隙日深。

这时,车骑将军、仪同三司、并、肆、汾、广、恒、云六州讨虏大都督尔朱荣兵势强盛,魏朝忌惮他。高欢、段荣、尉景、蔡儁筅在杜洛周党中,想要图谋杜洛周不成功,逃奔葛荣,又逃亡归尔朱荣。刘贵先在尔朱荣所,屡次推荐高欢于尔朱荣,尔朱荣见其憔倅,未觉得有什么惊奇之处。欢跟从尔朱荣到马厩,马厩有悍马,尔朱荣命高欢翦马欢不加羁绊而翦,竟不蹄啮,起,对尔朱荣说:“御恶人亦犹如这种。”

尔朱荣奇其所言,让高欢坐于牀下,屏退左右,访以时事,高欢说:“听闻公有马十二谷,色别为群,畜此竟何用也﹖”

尔朱荣说:“只管提出你的建议!”

高欢说:“如今天子暗弱,太后淫乱,嬖櫱擅命,朝政不行。以明公雄武,乘时奋发,讨郑俨、徐纥之罪以清帝侧,霸业可举鞭而成,此贺六浑的办法。”尔朱荣大悦,语自日中至夜半才出,自是每参军谋。

并州刺史元天穆,拓跋孤的五世孙,与尔朱荣关系亲善,尔朱荣以兄长事奉他。尔朱荣常与元天穆及帐下都督贺拔岳密谋,想要举兵入洛阳,内诛嬖幸,外清群盗,二人皆劝他成行。

尔朱荣上书说:“山东群盗方炽,冀、定覆没,官军屡败,请遣精骑三千东援相州。”

太后心疑这事,报以“莫折念生枭戮,萧宝寅就擒,万俟丑奴请降,关、陇已定。费穆大破群蛮,绦蜀渐平。又,北海王元颢帅众二万出镇相州,不须出兵。”

尔朱荣以为“贼势虽衰,官军屡败,人情危怯,恐实难用。若不更思方略,无以万全。臣愚以蠕蠕主阿那緕荷国厚恩,未应忘报,宜遣发兵东逼下口以蹑其背,北海之军严加警备以当其前。臣麾下虽少,则尽力命自井陉以北,滏口以西,分据险要,攻其肘腋。葛荣虽并杜洛周,威恩未着,人类差异,形势可分。”于是勒兵召集义勇,北扞马邑,东塞井陉。徐纥劝说胡太后以铁券离间尔朱荣左右,尔朱荣听闻而怨恨。

魏肃宗也厌恶徐俨、郑纥等人,逼于胡太后,不能去,密诏尔朱荣举兵内向,想要以这事胁胡太后。尔朱荣任命高欢为前锋,行至上党,魏帝重新以私诏止之。徐俨、郑纥恐怕大祸及己,暗中与胡太后谋杀魏帝,癸丑,19岁的魏帝暴殂。

4、尔朱荣杀胡太后

甲寅,胡太后立皇女为皇帝,大赦。既而下诏称:“潘充华本实生女。故临洮王元宝晖世子元钊,也是高祖之后,宜膺大宝。百官文武加二阶,宿卫加三阶。”乙卯,元钊即位。元钊才生三岁,胡太后想要久专大政,故贪其幼而立为皇帝。

尔朱荣听闻后,大怒,对元天穆说:“主上晏驾,春秋十九,海内犹谓之幼君;况今奉未言之儿以临天下,想要求治安,其可得乎!我想要率铁骑赴哀山陵,翦除奸佞,改立长君,何如﹖”

元天穆说:“这是伊、霍复见于今。”

于是尔朱荣抗表称:“大行皇帝背弃万方,海内戌称酖毒致祸。岂有天子不豫,初不召医,贵戚大臣皆不侍侧,安得不使远近怪愕!又以皇女为储两,虚行赦宥,上欺天地,下惑朝野。已乃选君于孩提之中,实使奸竖专朝,隳乱纲纪,此何异掩目捕雀,塞耳盗钟。今群盗沸腾,邻敌窥窬,而想要以未言之儿镇安天下,不亦难乎!愿听臣赴阙,参预大议,问侍臣帝崩之由,访侍卫不知之状,以徐、郑之徒付之有司,雪同天之耻,谢远近之怨,然后改择宗亲以承宝祚。”尔朱荣堂弟尔朱世隆,这时任职为直合,太后遣派他到晋阳慰谕尔朱荣;尔朱荣想要留下他,尔朱世隆说:“朝廷疑兄,故遣尔朱世隆来,如今留下世隆,使朝廷得预先作好准备,非好计。”于是遣还洛阳。

三月,癸未,葛荣陷魏国沧州,抓刺史薛庆之,居民死掉的十有八九。

乙酉,魏国葬孝明皇帝于定陵,庙号肃宗。

尔朱荣与元天穆议,任命彭城武宣王有忠功,其子长乐王元子攸,一向有令望,想要立为魏帝。又派遣侄子尔朱天光及亲信奚毅、仓头王相入洛阳,与尔朱世隆密议。尔朱天光见元子攸,具论尔朱荣的心意,元子攸同意。尔朱天光等人还晋阳,尔朱荣犹疑心,再以铜为显祖诸孙各铸像,唯长乐王像成。尔朱荣于是起兵发晋阳,尔朱世隆逃出,正好尔朱荣于上党。灵太后听闻后,甚惧,全召王公等人入宫商议,宗室大臣皆疾胡太后所为,莫肯致言。徐纥独自说:“尔朱荣小胡,敢称兵向阙,文武宿卫足以制他。但守险要以逸待劳,彼悬军千里,士马疲弊,破之必然。”胡太后以为然,任命黄门侍郎李神轨为大都督,帅众拒之,别将郑季明、郑先护将兵守河桥,武卫将军费穆屯小平津。郑先护,是郑俨的从祖兄弟。

尔朱荣至河内,再遣王相秘密至洛阳,迎长乐王元子攸。

夏,四月,丙申,元子攸与兄长彭城王元劭、弟弟霸城公元子正暗中自高渚渡河,丁酉,与尔朱荣相会于河阳,将士全都喊万岁。戊戌,济河,元子攸即皇帝位,任命元劭为无上王,子正为始平王;任命尔朱荣为侍中、都督中外诸军事、大将军、尚书令、领军将军、领左右,封太原王。

郑先护一向与魏敬宗亲善,听闻魏国皇帝即位,与郑季明开城接纳。李神轨至河桥,听闻北中不守,即遁还;费穆弃众先投降于尔朱荣。徐纥矫诏夜开殿门,取骅骝厩御马十匹,向东逃奔回兖州,郑俨亦走还乡里。

胡太后尽召肃宗后宫,皆令出家,胡太后亦亲自落发。尔朱荣召百官迎车驾,己亥,百官奉玺绶,备法驾,迎敬宗于河桥。庚子,尔朱荣遣骑兵护着胡太后及幼主,送至河阴。胡太后对尔朱荣多所陈说,尔朱荣拂衣而起,沉胡太后及幼主于河中。

5、尔朱荣血洗魏朝2000多在任官员

费穆秘密劝说尔朱荣:“公士马不出万人,如今长驱向洛阳,前无横陈,既无战胜之威,群情一向不厌服。以京师之众,百官之盛,知公虚实,有轻侮之心。若不大行诛罚,重树亲党,恐公还北之日,未渡太行而内变即生了。”

尔朱荣心里认可,对所亲的慕容绍宗说:“洛中人士繁盛,骄侈成俗,不加芟翦,终难制驭。我想要借百官出迎新皇帝,全都诛杀,何如﹖”

慕容绍宗说:“太后荒淫失道,嬖幸弄权,殽乱四海,所以明公兴义兵以清朝廷。如今无故歼夷多士,不分忠佞,恐大失天下之望,非长久之策。”尔朱荣不听,于是请皇帝循河西至淘渚,引百官于行宫西北,说是想要祭天。百官既集,列胡骑兵围住,责以天下丧乱,肃宗暴崩,皆由朝臣贪虐,不能匡弼,借机纵兵杀了百官,自丞相高阳王元雍、司空元钦、仪同三司义阳王元略以下,死者二千余人。

前黄门郎王遵业兄弟居父丧,其母,是魏敬宗的姨母,相率出迎,也全都被杀死。王遵业和王慧业是王慧龙的孙子,英俊而有才学,时人惜其才而讥其躁。

有一些朝士百余人后至,尔朱荣再次用胡骑兵围住,下令说:“有能写禅文的人免死。”侍御史赵元则出列应募,于是命他写文。尔朱荣又下令其军士言“元氏既灭,尔朱氏兴,”皆称万岁。尔朱荣又遣数十人拔刀向行宫,魏帝与无上王元劭、始平王元子正一起出帐外。尔朱荣先遣并州人郭罗刹、西部高车叱列杀鬼侍魏帝侧,诈言防卫,抱魏帝入帐,余人即杀元劭及元子正,又遣数十人迁魏帝于河桥,置之慕下。

魏帝忧愤无计,使人谕旨于尔朱荣说:“帝王迭兴,盛衰无常。如今四方瓦解,将军奋袂而起,所向无前,此乃天意,非人力。我本相投,志在保全生命,岂敢妄希天位!将军见逼,以至于此。若天命有归,将军宜时正尊号;若推而不居,存魏社稷,亦当改择亲贤而辅助他。”这时都督高欢劝尔朱荣称帝,左右多有同意,尔朱荣迟疑未决。

(高欢知道尔朱荣称帝必速亡,而劝他称帝,这是怕天下不乱。)

贺拔岳进言说:“将军首举义兵,志除奸逆,大功未立,马上就有此谋,正是加速祸患,未见其福。”

尔朱荣于是自铸金像,一共铸了四次,不成功。功曹参军燕郡刘灵助善卜筮,尔朱荣相信了,刘灵助进言天时人事未可。尔朱荣说:“若我不吉,当迎天穆立为魏帝。”

刘灵助说:“元天穆亦不吉,唯长乐王有天命啊。”尔朱荣亦精神恍惚,不自支持,久而方寤,深思愧悔说:“过误若是,唯当以死谢朝廷。”

贺拔岳请杀高欢以谢天下,左右说:“高欢虽有些愚疏,言不思难。 如今四方多事,须藉武将,请舍了他,收其后效。”尔朱荣才停止。夜四更,再次迎魏帝还营,尔朱荣望马首叩头请死。

尔朱荣所跟从的胡骑兵杀朝士既多,不敢入洛阳城,即想要向北为迁都之计。尔朱荣狐疑甚久,武卫将军泛礼固谏。辛丑,尔朱荣奉魏帝入洛阳城。魏帝御太极殿,下诏大赦,改元建义。随从王的原来将士,普加五阶,在京文官二阶,武官三阶,百姓除租役三年。

这时百官荡尽,活着的皆窜匿不出,唯散骑常侍山伟一人拜于宫阙下。洛中士民草草人人怀异虑,有人说尔朱荣想要纵兵大掠,有人说要迁都晋阳;富者弃宅,贫者襁负,率皆逃窜,十不存一二,值班卫士空虚,官守旷废。尔朱荣于是上书,称:“大兵交际,难可齐一,诸王朝贵,横死者众,臣如今粉躯不足塞咎,乞求追赠死亡的人,微申私责。无上王请追尊为无上皇帝,自余死于河阴的人,王赠三司,三品赠令、仆,五品赠刺史,七品以下平民赠郡镇;死的人无后听继,即授封爵。又遣派使者循城劳问。”魏帝下诏听从。于是朝士稍出,人心粗安。封无上的儿子元韶为彭城王。

尔朱荣犹抱有迁都的想法,魏帝亦不能违;都官尚书元谌争议,以为不可,尔朱荣大怒说:“何关君事,而固执不同意!且河阴之事,君应知道。”

元谌说:“天下事当与天下议论,柰何以河阴之酷而恐吓元谌!元谌,国之宗室,位居常伯,生既无益,死复何损,正使今日碎首流肠,亦无所惧!”

尔朱荣大怒,想要抵元谌的罪,尔朱世隆固谏,才停止。见者莫不震悚,元谌颜色自若。后数日,魏帝与尔朱荣登高,见宫阙壮丽,列树成行,才叹息说:“臣昨愚暗,有北迁之意,如今见皇居之盛,熟思元尚书言,深不可夺。”于是罢迁都之议。元谌是元謚的兄长。

癸卯,魏国任命江阳王元继为太师,北海王元颢为太傅;光禄大夫李延寔为太保,赐爵濮阳王;并州刺史元天穆为太尉,赐爵上党王;前侍中杨椿为司徒;车骑大将军穆绍为司空,领尚书令,进爵顿丘王;雍刖史长孙稚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赐爵冯翊王;殿中尚书元谌为尚书右仆射,赐爵魏郡王;金紫光禄大夫广陵王元恭加仪同三司;其余起家暴贵的人,不可胜数。

李延寔是李冲的儿子,是魏帝的舅舅,所以得超拜。

6、梁武帝成魏国贵族收容所

徐纥弟弟徐献伯为北海太守,徐季产为青州长史,徐纥派人相告,皆带着家属逃去,与徐纥一起逃奔泰山。郑俨与堂兄荥阳太守郑仲明谋划占据郡城起兵,为部下所杀。

魏国郢州刺史元显达来梁国请降,下诏郢州刺史元树迎接他,夏侯夔亦自楚城前往会师,于是留镇郢州。改魏国郢州为北司州,任命夏侯夔为刺史,兼督司州。夏侯夔进攻毛城,逼新蔡;豫州刺史夏侯亶围南顿,攻陈项;魏国行台源子恭拒战。

庚戌,魏国赐尔朱荣儿子尔朱叉罗爵梁郡王。

柔然头兵可汗数次入贡于魏,魏主下诏头兵赞拜不名,上书不称臣。

魏国汝南王元悦及东道行台临淮王元或听闻河阴之乱,皆来梁国投奔。先是,魏国投降的人皆称魏官为伪,元或上表启独称魏临淮王;皇上亦体其雅素,不加责备。魏国北海王元颢将到相州,至汲郡,听闻葛荣南侵及尔朱荣纵暴,暗中准备自安之计,盘桓不进;任命其舅殷州刺史范遵行相州事,代前刺史李神守邺城行台。甄密知元颢有异志,相率废范遵,重新推李神摄州事,遣兵迎元颢,且察其变。元颢听闻后,率左右来梁投奔。

密是甄琛的从父弟。

北青州刺史元世儁、南荆州刺史李志皆举州来投降。

解读:史上大规模杀士,被喷得最多的是秦始皇,焚书坑儒。普通百姓被杀个几十万,上百万,甚至上千万,都没有这么激愤的。尔朱荣杀士,这当中既有其权术因素,不杀,尔朱荣在洛阳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也有南北矛盾,这些士阶层,盘根错节,拓跋焘在的时候,北方这些人就深为忌惮。尔朱荣一顿大杀,洗得很厉害。王夫之,认为这些人都死有余辜。

和秦国博士以神仟欺嬴政而再谤秦始皇一样;元魏的这些大臣前一天还在阿谀淫虐之女主、后一天就背弃别人;所以坑于咸阳,歼于河阴,都是自取。拓拔氏以伪饰之诗书礼乐诱天下之士而翕然跟从他们,且不徒当世之士为所欺,千载而下,论史的人犹称道他们。这些假读书人不过是鄙夫,习惯偷安,追逐荣利,滔滔不反,至于一淫妪杀子弑君,而屏息其廷,怀禄不舍。廉耻丧而祸福迷,二千余人,岂有一人清白,挟诗书礼乐的痕迹而怙价,闻声望影而就位,道之贼,德之弃。蛾螘之智,自取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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