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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与不得“安生”

 其实斋啡几好饮 2021-12-02

(一)

自疫情得到控制,一切旧有秩序渐次恢复,也就意味着,我闲适的“自闭”时光终将告一段落。

心情是不无矛盾的。

一方面希望疫情尽早过去,另一方面,又希望闲散的状态能够持续下去。

(二)

就这样,不情不愿地送走了转瞬即逝的上半年,也就半推半就地迎来了依然炎热的七月。

从一种状态中抽身而出,转换成另一种状态,对于如今的我来说多少显得有些吃力。

原来一天说上十几个钟头的话,与一天读上十几个钟头的书,都像是处在某种极端,如同在危险的悬崖边缘,伸出脚去疯狂试探。

(三)

这些天陆陆续续见了一些人,当然也还有许多人没来得及见,但终归还是要见。

因为疫情搁置的推迟的延宕的种种计划,如今也全部都要提上日程,需要面临的要求与挑战,也全部都大大超乎我的经验与想象。

然而庆幸的,同时也令我倍感诧异的,是我居然都没有想过要去逃避。

我甚至还试图邀请恐惧共舞,与焦虑同眠,直到让它们充分厌倦我的淡漠与无情为止。

(四)

因为面对无时无刻悬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个人时间或会提前终结的死亡威胁,那种想着能做点什么的冲动,总要压在可能付出的代价之上。

而与那个至今仍试图自行了结生命的少年人旷日持久的对话,也让我不断从镜像中反观自己。

生命究竟有没有意义,真的,可以轻易任由混乱脆弱的情绪与泛滥失控的情感去评判和主导吗?

(五)

只要看看它们都是多么地轻浮善变,只知一味阿谀,顺应迎合那个靠虚假想象所编织的“自我”(就如同旧时的奸臣佞相,与被蒙蔽视听的昏聩君主),便应该有所警惕和怀疑。

我很想对那个少年说,总有些超乎个人一时情绪和感受之上的东西,仍值得去追寻。然而话到嘴边,我又总是吞了回去。

时间或才是真正的忠臣良将,也许有天他们能起兵“清君侧”,或者再将旧有的他弑去,辅佐新的他继位。不过,倘使他选择继续将时间冷落、排挤、发配亦或流放,继续做“独夫民贼”,那么,毁灭迟早在所难免,至于最后是死于自己之手 ,还是他人之手,也都将变得不再重要。

(六)

我曾重用过许多的时间,酝酿并发动过一场又一场的政变,杀死过一个又一个自怜自恋自怨自艾的自己,眼下,似乎又到了一个改元更朔的时节。

耽溺享乐与无所作为总是容易的,可代价却很大——空虚与无意义会自始至终纠缠不放。

而持续投入到一些自利利他的事情中去,尽管也会疲倦、痛苦、不得安生,但由此而获得的生命体验,终归是更为真实、复杂、饱满的。

至于有没有意义,即使自己无法确认,也能从他人那里获得反馈。甚至于,都不会再问这个幼稚的问题。日子一天天过,事情一天天做,古往今来,绝大多数的人,不都是这么走完一生的吗?

(七)

那就从这个七月开始吧,使劲折腾,时不我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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