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任中恒  “打工少闲月，在外人倍忙”。大壮二壮哥俩在东南沿海打工，一忙就是三年多，都赚了点钱。 大壮在南方赚钱比老家容易多了，就有了扎根南方的想往，于是，拿出积蓄，又借了点钱，凑够首付，贷款购了一个60米的楼房。 大壮有了窝，就把远在老家的媳妇和读小学的孩子都接来。 “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哥俩共同帮衬、相互守望。 二壮为大壮买楼，拿出了自己的部分积蓄，帮大壮装修。 二壮期待大壮还完房贷后，也帮自己买楼、接老人、媳妇、孩子过来。 梦想驱使二壮不断努力，负重前行。 二壮的媳妇在黑龙江农村乡下，一边侍奉两个七十多岁的公婆和一个9岁的儿子。只在过年时，二壮才能回家，一年头上十二个月圆，两口子十一次在千里共婵娟。 二壮媳妇期待丈夫能攒够钱，自己也向大壮嫂一样享受南方人的优雅。梦想与目标让她刻苦守家，辛苦劳累点，她并不抱怨。 大壮房贷缠身，很少给二位老人汇款。 到了过年时，大壮才给俩老人汇回两三千块钱的生活费。 二壮年根回来，只给老人买回一堆爱吃的食品。给媳妇揣回一万，用做一年的开销。 二壮媳妇领着一家老少四口，靠着这点钱和几亩薄田，紧衣缩食。老人体弱多病病，二壮孩子读二年级，也有些花销，二壮媳妇从不计较大哥大嫂对家有多少贡献。 刚过正月十五，，界毗屯邻的男人大都远出赚钱去了，二壮也整装出发了。 二壮媳妇送走二壮后，在镇上发现市面猪肉价格涨到了30元一斤。她决然地花了九千元买了6个猪崽子，心想，到秋头子，一头能卖到五千元，6头大略是二壮十个月的工资。 梦想，给了她动力，也平添了许多打算，待肥猪卖了，她要给公公买件从未穿过的羽绒服，给婆婆镶口牙，给五里外上小学的儿子买台自行车---- 二壮媳妇一天很少有空闲。虽累一点，心里的奔头，让她砥砺前行。 “农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到刚进初夏，家里的饲料袋子已空，猪饲料无以为继。 此刻，市面苞米已涨到1、3元一斤，6张大口，每天就吃掉几十元。她心里慌了，因为她知道，兜里的钱将无法面对1.3元的饲料，她实在维系不下去了，于是，她卖掉刚刚100多斤的6个育肥的猪。 此刻毛猪价格落到”10元一斤！ 她春天买猪崽花掉九千元，仨月又搭进去三千斤玉米。一万三的投入，眼下只能收回六千元！一下子赔了七千多元！ 她想，后半年还要有所作为，不能坐吃山空。 “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她又去考察项目。她看见离家不远的石灰石矿区，一帮旷工挤在一个食杂店内，大热天挤着吃着方便面。 她认为这是天赐的良机。 再次激发了她发财的梦想。 她在附近包了一个便餐部，租房及转让金一共一万元。她先付一半，余部年底结清。 便餐部开业人满为患，做啥卖啥，四口之家全员上阵，老人摘菜切菜，孩子刷杯洗碗，她在灶上，忙得一塌糊涂，一到打烊，就一元一元的数着卖钱。一家欢乐融融。“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 疫情就是命令，矿上因几个外来人员有疑是问题，一下子业务全停了下来，便餐部被告知暂缓营业。 待疫情趋缓了，矿上为全面做好防疫，自办了食堂，封闭管理。打那以后，便餐部每日进人屈指可数。进钱不足以低藏一天的房租、水电。 她关板，挂牌出让。最后赔进租金，不舍地回家了。 一家人一年的度命钱都搭进去了，老人孩子都为此上火，俩老人先后病倒！二壮媳妇也患阑尾炎。一家人看病没钱，四口之家三人卧床。无奈二年级的儿子给远在南国的爸爸打电话，“因为没有医保，爷爷奶奶住院押金要一万，妈妈做手术押金一万。” 二壮半年的工资都为大壮还债了，手头只有几千元。于是就就找大哥和嫂子，要支点钱。可大壮出差，大嫂手中没有存款，于是，大嫂就给家乡娘家的远房表弟打电话，让他借给妯娌点钱。 嫂子表弟是一个有钱的主，也是一个以钱牟利的高利贷者。 他爽快答应贷钱给二壮媳妇。合同规定两万元本金，三个月三分利！既，三个月后连本带利要还两万六千元！ 为救命，二壮媳妇取回钱，急忙交给了医院。 住了一段院，病好了，三个月的还贷期也到了。 债主临门，开始还略带笑容。 债主来了几次，知道这户人家一时无法还贷，就凶相毕露。天天恍若催命鬼一样，叫嚣近期如不还钱，你的儿子就会缺胳膊少腿。 二壮媳妇心里好生凄凉，看看大嫂不仅不管老人，自己处尊养忧，借二壮钱不还，又介绍了一个如同阎王一样的债主，进行恐吓、敲诈。于是，对嫂子心生怨恨。 她再也顾忌不了兄弟之情，就操起电话，大骂了大嫂几句。 大嫂觉得自己冤枉，办好事反挨骂声，气不打一出来。就打电话给小叔子，冤损了一顿二壮，告诉二壮：“看你媳妇牲口霸道的缺德样，欠你的钱我不会还给你了，因为，我们在为你结婚娶妻时花了我四万多，现在就将买房占用你的钱收回，当做还款。” 二壮知道自己结婚时哥哥嫂子没少花。自己确实欠哥哥的。自己媳妇虽然累一点，值得心痛，买卖赔了骂嫂子也有点过分。 此刻，二壮两头不是人，急的焦头烂额，觉得自己太无能，不能解决家里的困难，更对不起支撑这个家的媳妇。无奈之下，想起前些日子在一户人家看到的一幅名画，标值8万！ 他为这户装修时，就留心这家人夏季回哈尔滨避暑，于是他很快得手。 急于出手，三万元就卖了。 急忙汇给了媳妇。 当债主再次临门，二壮媳妇怯怯的掏出26000元时。债主声称已过一个月利息增加2000。 此刻，二壮媳妇急眼了，大声说：“钱就这么多，爱要不要？再不要，连本都不给你。” 债主只得拿钱走人。走出门口还威胁说，你等着那两千你不还，就卸下你儿子一条腿！ 在门口小园里干活的公公，听说要卸掉孙子的腿，爷爷再也不能忍了。就对着债主说：“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债主见是一个弓腰苍苍的老头，就不屑一顾的说：“欠债还钱，不给就用大腿顶债，天经地义。我就说了，你能把我咋地！” 岂不知，爷爷为孙子可拼上老命！ 爷爷拿起洋叉直奔债主而来，债主掉头就跑，一转身却被猪槽子绊倒，叉子插进了债主后背！ 警笛陡然鸣起，公安局带走了公公。第二天又带走了二壮媳妇，说是犯了转移赃款罪！ 警笛远去，奶奶默默楼住嚎啕的孙子，无助的望着远方。 作者简介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