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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国家奉献一生的院士,竟拿自己孩子做实验!

 泰荣林黑皮 2021-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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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国是大家,有国才有家”

顾方舟老人临终前,曾留下一句遗言,他说:

“我用一生做了一件事,值得,值得,孩子们,快快长大,报效祖国。”

这句话,至今回荡在我们耳边,每每想起,总让人不自觉破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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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是顾方舟童年的底色。

1926年6月16日,顾方舟出生在上海,父亲顾国光和母亲周瑶琴商量后,决定给他取名“方舟”,希望他能方方正正地做人,像一叶扁舟在人生的海洋中闯荡。

4岁那年,因为一场意外,他的父亲不幸去世,剩下母亲独自一人带着四个孩子,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艰难度日。

然而,命运的残酷却并没有到此结束,在失去了父亲后,现实又一次让顾方舟失去了母亲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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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孩子们有更好的生活,周瑶琴不得不辞去薪资微薄的教师工作,回到宁波老家学习现代助产技术。

父亲病逝,母亲不在身边,顾方舟只能交由外婆照顾。

在外婆的关爱下,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但这样的温暖,依旧没能抵御外界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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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家的孩子在外受委屈了,能找长辈哭诉,可顾方舟不但不能哭诉,还得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避免外婆难过。

好不容易熬到1934年,母亲学成归来,动荡不安的局势又让顾方舟见识了另一种残酷。

有一天,他放学回家,刚踏进家门就看见几个警察冲着母亲要保护费,言语间气势汹汹,让人很是害怕。

而顾方舟永远忘不了,那天母亲双眼通红地对他说:

“儿子,你要争气,好好读书,长大了当医生,这样才不用去求别人。”

因为这句话,年仅8岁的顾方舟,心里萌生了当医生的想法。

但真正让他拥有一颗“医者仁心”的,是此后面对生死离别时的无奈。

因为对于医生而言,最残酷的事情,莫过于眼看着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逝,自己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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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现实的鞭策,顾方舟在学习方面很是认真。

1944年,他以极其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北大医学院。

那时正值战乱年代。和其他医学生一样,顾方舟也时不时被安排去抢救伤员。

有些伤员拼尽全力能被挽救回来,有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痛苦中身亡。

哀嚎和哭泣,让顾方舟倍感沉重。

从那时候开始,他就暗暗发誓,要用自己的医术造福世人,使那些面对病魔却无可奈何的情况不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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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从北大毕业的顾方舟被分配到大连卫生研究所。

学海无涯苦作舟,在研究所的他,并没有就此停下学医的脚步。

那时,我国和苏联关系正好,大连研究所内也有苏联专家在那里。而顾方舟作为他们的助手,凭借着好学诚恳的态度,深得苏联专家的喜爱,专家们也倾囊相授。

但平静的日子是短暂的,不久后,朝鲜战争爆发。

顾方舟迎来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次使命。

那次战争中,美军最终发动了细菌战,导致痢疫流行,我国也看到了其中的危机,特地派遣近十名医学者前往苏联求学,其中就包括了顾方舟。

“新中国刚刚成立,各行各业都急需人才,我若不学有所成,绝不归来!

临行前,他宛如发誓般对好友说下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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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祖国的期望,身上的责任不可谓不重。

在苏联求学的那段时间,顾方舟就像干渴的海绵,疯狂汲取一切知识的水分。整整4年,除了吃饭睡觉,顾方舟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图书馆和医学室。

他的刻苦学习精神,让老师和同学为之动容。

1956年,顺利获得副博士学位的顾方舟回到中国,被分配到卫生部流行病微生物研究生。

然而,屁股还没坐稳的他,就立马迎来了人生最为重要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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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突如其来的脊髓灰质炎(小儿麻痹症)让全国人民为之恐惧。

最为严重的江苏南通,数天内就有466人因此身亡,这种病毒的可怕可见一斑。

一位母亲听闻研究院也许有办法,于是就带着孩子找上顾方舟。

但实际上,这种病当时在国内压根没有办法治愈。

看着家长满是绝望,却又带着一丝希望的眼神,顾方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他想尽脑海中所有的知识,最终只能悲伤地说:

“对不起,同志,这个病,我们目前没办法治愈。”

有多大的希望,就有多大的绝望。顾方舟这句话就像一纸死亡判决书,让那位母亲瞬间崩溃,瘫坐在长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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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方舟满心煎熬。

他就这样看着那位可怜的母亲,怀抱着年幼的孩子,从大中午一直坐到夕阳西下,犹如失去所有的生机。

最后,那位母亲离去了。

她沉重的步伐,像绑着数百斤重的沙袋,每一步都踏在顾方舟的心头。

那一刻,他仿佛看见自己在北大抢救伤员时的绝望。

两难抉择之间的痛苦,或许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 ...

1959年,顾方舟和同事被派往苏联,学习治愈小儿麻痹症的方法。

然而,他们没能被允许进入“脊灰”研究所,而是被随意打发到普通疫苗研究所中。

满怀希望的热情,却最终被现实泼了一桶冷水。

那段时间里,顾方舟时常彻夜未眠,他知道:自己多拖延一分钟,就会有许多孩子失去生命。

天无绝人之路,想尽一切办法后,顾方舟最终得到了疫苗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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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全世界在“脊灰”的研究上,已经成功研制出两种疫苗,一种是美国的死疫苗,另一种则是美苏联合研制的活疫苗。

遗憾的是,这两种疫苗都有着各种的缺陷,并不适合我国。

死疫苗虽然安全有效,但却不能阻挡病毒再次传播,而且价格昂贵,一个人需要接种三针,一针需要5美元。

而活疫苗的生产成本极低,但却没有经过临床试验,没有人敢保证是否安全,一旦打入体内的活病毒出现变异,很有可能导致小儿麻痹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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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谁都知道,如果顾方舟选择死疫苗是对他最“稳妥”的方式,他可以不用承担任何风险,只是这样一来,想要在国内实现全体免疫几乎不可能。

艰难的选择摆在面前,顾方舟左思右想,反复不定,两种疫苗的利弊报告纸,被他拿起无数次,又放下无数次。

顾方舟想起自己的父亲因为不幸感染黑热病去世时,母亲痛不欲生的场景,他的内心逐渐清明,响起一个斩钉截铁的声音:

“我决不能看着任何一个孩子,因为无法治愈而死去!”

他顶着巨大的压力,写了一封长信寄给中国医学科学院的副院长沈其震,以决绝的态度表示:

“中国如果想要彻底消灭小儿麻痹症,就一定不能使用死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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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暂而煎熬的等待中,顾方舟迎来了答案。

卫生部经过商议,同意了他的建议。

方案通过了,可顾方舟却没有感到喜悦,因为有一个巨大的难题摆在他的面前:

疫苗标本从哪来?

没有活疫苗做研究,再好的方案也是空谈。

无奈之下,顾方舟只能恳求昔日的同学,从苏联那里得到一瓶没有任何科研数据的疫苗原液。

如此简陋的参考标本,却已经是同学费尽心思才拿到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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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疫苗后的顾方舟立马启程赶回国内。

他把疫苗装在一个小小的行李箱中,一路上抱着,寸步不离,生怕出现任何差错:

“这不只是研究数据,更是中国千千万万个家庭的希望。”

回国后,顾方舟立马展开活疫苗研究工作,因为研究过程中需要猴子进行实验。

他和团队的其他成员就拖家带口,到云南山区建立疫苗研究基地。

昆明的气候多变,每到潮湿天气,衣物不干几乎成了常态,一群人连件干衣服都穿不上。

但这还不算最糟糕的。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研究工作展开不久后,苏联就撤走了所有的资料和专家,无奈的顾方舟只能“白手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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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养细胞需要恒温室,他就拉着几名电工自己建;疫苗需要冷藏,他就和同事把疫苗背到山下的冷冻厂。

有时候因为工作的需要,疫苗得背上背下十几次,绳子把肩膀磨出了血痕,疼得一群人直抽冷气。

可就算是这样,顾方舟依旧无怨无悔。

在一群人不懈的努力下,我国第一批脊髓灰质炎疫苗终于研制成功了,顾方舟和同事没有犹豫,把自己当成人体试验的对象,将疫苗注入体内。

一个星期过后,他们的生命体征没有任何异常。但实验到这里并没有结束:

免疫力强的大人用了没问题,可免疫力低的小孩子用了,真的就没问题了吗?

这个问题,依旧是个未知数,唯一的确定方式就是找一个孩子做临床试验。可问题难就难在:

上哪找孩子?

且不说偏僻的山区荒无人烟,根本找不到孩子,单单是不确定的结果,就足以让无数父母拒绝这样的要求,况且顾方舟自己也不愿意这样做。

“就差这最后一步,该怎么办?”

没有选择的他,只能把目光投向自己刚刚满月的儿子顾烈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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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这个决定,同事们却不赞同,纷纷劝阻道:

“方舟,一旦失败,孩子可能一辈子就毁了,甚至是死亡!嫂子要是知道了,岂不是埋怨你一辈子。”

顾方舟不是不知道事情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但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自己的孩子都不敢吃,又怎么能让别人家的孩子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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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不到一岁的顾烈东,成为了中国第一个喝下脊灰疫苗的孩子。

同事们被顾方舟的行为感动,也纷纷让自己的孩子参与实验。在一声咳嗽、一个喷嚏的紧张气氛中,顾方舟心惊胆战地度过了十天。

那一刻,他忍不住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疫苗没问题。

这场没有退路的战役,他们终于取得了胜利。

在那之后,疫苗被运往北京,700多个7岁以下的孩子参与实验,最后无一出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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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时起,中国的孩子再也不用恐惧小儿麻痹症,但顾方舟的脚步却并未就此停下。

治愈小儿麻痹症,疫苗生产出来只是完成一半的工作,另一半则是推广。在这个过程中,顾方舟也遇到了许多难题。

一方面,疫苗需要低温保存,这在大城市还容易解决,可对于偏远地区和农村来说,却是个很大的问题;

另一方面,疫苗液体的味道需要口服,偏偏味道很怪,许多孩子都无法接受,甚至直接吐了出来,从而导致大量珍贵的疫苗被浪费掉。

面对这两个难题,顾方舟不断寻找着解决方案,最终从“糖果”中得到了灵感,他和同事不断研发,最终制造出了“糖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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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群正在美滋滋吃“糖丸”的孩子,顾方舟喜极而泣。

这一次,他不需要心痛地说“治不了”。

顾方舟曾说:“我这辈子就只做一件事,那就是消灭全国内的脊髓灰质炎!”

老人确实做到了,而且还超出了他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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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到1993年,我国的小儿麻痹症年平均发病率,从十万分之4.06,下降到了十万分之0.046。

因为那个“糖丸”,数十万儿童安全成长。

2000年,世卫组织宣布:

中国彻底消灭了小儿麻痹症!

这一天,顾方舟等了整整4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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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方舟研制的“糖丸疫苗”,不仅拯救了千万家庭,而且还引起了外国媒体的注意。

他们纷纷对此进行报道,同时许多世界级医学者也前来向其请教。

对于这些前来请教的同行们,顾方舟没有私藏,全心全意教授,因为他知道:

只要世界上还有一例脊髓灰质炎存在,所有国家都有感染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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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仁心,悬壶济世”。

顾方舟的所作所为,值得所有人为之敬佩。

1987年,英国皇家科学院授予顾方舟院士称号。

一年后,他摘得了第三世界科学院院士的桂冠。

1990年,顾方舟又获得欧洲科学院院士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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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都认为,顾方舟只是在小儿麻痹症方面做出了贡献,其实不然,中国医学科学院王辰曾这样评价他:

“在业内人士看来,顾方舟的贡献不仅于此,

我国乙肝之所以能有奇迹般的下降,很大程度是因为婴幼儿时使用疫苗,

而这个决定,顾方舟在其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2019年,顾方舟老先生离开了人世间。

顾方舟老人的一生,都在为中国医学而奋斗,哪怕到了86岁的高龄,他依旧还在给学生写教案,教学生们如何研制出更好的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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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5日,中国工程院院士张金哲一百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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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金哲出生于天津市宁河县(现宁河区),18岁考入燕京大学,开始了医学生涯。

战火纷飞的年代,学医曲折颇多,张金哲多次转学才完成学业。

抗战胜利后,张金哲进入北京中央医院(现在的北京大学人民医院),成为一名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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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国小儿外科还没有起步。

1948年前后,“皮下坏疽”席卷了不少医院的产科病房。这种新生儿极易发生的急性皮下组织细菌感染化脓,传染性强,致死率几乎是100%。

看着大量新生儿死去,张金哲提出在感染扩大前切开患处放出脓血的办法,但受到“化脓未局限、未熟透,不准切”的传统医学禁忌,这个方案没有得到其他大夫的支持。

张金哲的女儿也在此时出生,不幸感染了皮下坏疽。

不动刀没有活路,动了,至少能够验证方案是否可靠。

没有和妻子商量,张金哲拿起手术刀划开了女儿的患处。

随着女儿康复,这一治疗方案终于被接受,大量原本只能等死的皮下坏疽患儿,得到了生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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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张金哲30岁,在北大医院建立了中国第一个小儿外科专业;

5年后,张金哲在北京儿童医院,参与创建小儿外科中心。

他被国际同行称为中国小儿外科之父,在我国小儿外科的发展史上,发挥了开创性的作用。

在外科手术中,麻醉至关重要,20世纪50年代,我国麻醉水平严重滞后,很多手术无法推行。

张金哲和麻醉专家谢荣合作,首创肌肉注射硫喷妥钠基础麻醉加局部麻醉的方法。

得益于这一技术,小儿外科手术得以在全国各地开展。

20世纪60年代,新生儿先天性巨结肠发病率占到肝肠外科的第二位,当时国际上推崇的方法要做三次手术,术后死亡率高。

张金哲转变思路,将肠子拖出肛门外做切除,然后用自己改良设计的钳子斜着夹住创面,等待伤口自行愈合。

这一方法只需一次手术,死亡率大大降低。

1965年《环钳斜吻合术治疗先天性巨结肠》论文发表后,张金哲一举成名,该术式也在国际上被命名为“张氏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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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上以“张金哲”名字命名的治疗方法,还有“张氏膜”“张氏瓣”等。

他的各项发明达50余项,主编及参与著书30余部。张金哲的耕耘,推动了我国整个小儿外科的发展。

他主持编写了我国也是世界上第一部小儿门诊外科学专著,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小儿外科医学骨干。

70年过去,我国的小儿外科专业从无到有、快速发展,已从单一学科发展到拥有泌尿、肿瘤、心脏外科等十几个学科,并拥有成熟的医教研防医学体系,且逐步走向微创化、分子化、数字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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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张金哲获得了英国皇家医学会授予的丹尼斯·布朗金奖——这一奖项被公认为国际小儿外科界的“诺贝尔奖”

2010年,他获得了世界小儿外科学会联合会颁发的终身成就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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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儿童医院肿瘤外科主任王焕民是张金哲的学生。

今年教师节前一天,张金哲去医院工作,王焕民和同事们为他献花,他拉住年轻人们,给他们讲了自己在人文医学上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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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的不光是疾病,更多的是人。”

王焕民说。

有时,科室接诊了疑难患儿,医生们向张金哲请教办法,他除了给专业意见,还会提醒年轻人考虑患儿的家庭状况;

自己出诊时,他会起身迎接患儿,触碰患儿皮肤之前会先将手洗净、搓热,也会详细地告知家长孩子的病情究竟怎么回事。

早在二十年前,小儿肿瘤还是“罕见病”,病人少、治疗难、学科发展慢,“前景”堪忧。

张金哲却认为,小儿肿瘤是小儿外科未来一个重要发展方向。

到今天,受肿瘤困扰的患儿越来越多,这一学科果然迅速发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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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成为张金哲近年来最牵挂的主题。

他频繁地谈论这个话题,在生日发言上,他提出的最后一个建议,是儿外医生应该提高对儿科肿瘤的认知、提高决断力、学会总结经验和修正方案,努力让肿瘤患儿“无苦、无痛、无瘤生存”。

直到去年,他每周还会固定在北京儿童医院出门诊,为来自全国各地的小患者看病。

由于新冠肺炎疫情,今年他减少了门诊,仍然在参与疑难重症患儿的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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