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编:非 鱼 今年的10月2日是我和老伴结婚35年纪念日,上百度搜了一下才知道,35年的婚姻是“珊瑚婚”,而“珊瑚婚”的寓意是夫妻间相濡以沫的爱情以及携手相伴的珍贵情感。而在我理解,35年的婚姻不仅只有爱情,更是上升到了一种亲情。 为了纪念我和老伴的“珊瑚婚”,那天上午,我们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计划来到细鳞河东岸,寻找一下31年前曾经在此住过的平房和过去生活的印象。因为,在我的记忆里,河东平房居住的十年,有我从校门走入社会的人生转折,也有我和老伴相识相恋、结婚生子的美好时光,还有我和母亲在洪水来临之时“报警”救人的往事经历......
接班 记得是1979年,因为父亲的单位扩建,需要拆迁家属大院,这样,我们原住在大院里的13户职工家庭才搬迁到新建的河东平房居住的。 1980年,父亲到了退休的年龄,于是,经过父母再三商量决定让我接班。那年,我刚满17岁,也恰是我刚刚初中毕业进入高中学习阶段不久,为了不想提前终止学业而过早的上班,记得当时我还和父母“闹”了好几天,也偷偷地流过眼泪。当时,我的很多同学都劝我不要放弃学业而过早地工作,记得我的班主任武金玉老师那时也曾经劝我说:“你不仅学习成绩很好还担任班干部,如果继续读完高中学业,将来走考大学的路会更好。”但是,作为家里的唯一男孩,我理解父母的用心良苦,所以,经过再三考虑,我是咬着牙听从了父母的意见,开始了我从学校到社会的一大人生转折。 接班后,我被安排做了邮政投递员,回想起来,当时的投递员工作是非常艰苦的。由于那时人们的通信联系还主要是靠信件传递,而党报党刊更是作为传递党和国家方针政策的“喉舌”而得到各级党委的关注和重视,因此,那个年代作为我们邮政投递员工作来说,不仅肩负的使命重要,也更成为人民群众与亲友沟通联系的“桥梁”而受到人们的关注。同时,那时的城乡道路都是土路,而投递员投送的报刊邮件又较多,工作量是非常大的。 记忆中,我所在的县邮政投递伙伴们每个人每天要用自行车驮着两个装得满满登登的绿色大信搭子,还要把大单位的报刊打上捆绑在车货架上,身上还要背一个绿色大信兜子,可以说,每天的负重量都在百斤以上,所送的信件和报刊订户数量都超过百户,所行走的路程也都在10公里左右。这还不算,一遇到雨天,由于道路泥泞,黄泥粘在自行车瓦盖里,车轮子卡得根本不转动,这也是我们投递工作最艰难的时候。为了完成工作任务,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就只得把自行车连同百斤重的报刊邮件一起扛在肩上去送。而到了冬天,雪大、天冷、路滑,我们穿着厚厚棉衣,只能是推着车子小心行走,那时,我们身穿绿色制服,头戴绿色大檐帽,骑着绿色永久牌自行车,每天穿行于大街小巷,在别人眼里看似光鲜,可我们的工作实际是“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每天都是灰头土脸、汗流浃背,到了冬天,在外面投递工作时间长了,眼睛、脸上就会结上冰霜,出汗时,汗水把棉衣浸湿而冻的硬邦邦,走起路来身上嘎吱嘎吱直响。”想起那时做邮递员工作所吃的苦,真是无以言表。 从参加工作那天起,我在邮政投递员这个艰苦的工作岗位上一干就是十年。这期间,由于劳累使我不止一次的偷偷流过泪水,但是,每当看到用户收到我们传递给他们亲友的来信和看到所订阅的报刊后脸上洋溢的那种笑容时,我也从心理上感到宽慰,更多的还是感到自豪。 在我看来,人生就如同品茶一样,总有“先苦后甜”的过程,所以,只有年轻时候的不懈努力和奋斗,才能天道酬勤和羽化成蝶。 现在想起来,就是在那十年的艰苦工作环境磨练,尽管付出了汗水和吃了很多的苦,但也收获了喜悦和成功。由于自己不懈的努力,从参加工作的第二年起就连年获得局里和县政府授予的先进生产工作者等荣誉,特别是1986年还获得了全省邮电系统“先进个人”和全省“优秀投递员”称号,1990年我还光荣的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这对我后来不断的被组织培养提拔而逐步走上领导岗位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结婚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是人生的四大喜事。而我和老伴能喜结良缘是经我的本家二姐和二姐夫的侄女从中撮合而成的。1986年10月2日,我和老伴就是在河东平房举办了简单的婚礼。 回忆起那时的婚礼,婚房是把当时我和母亲及妹妹居住的平房从中间用木板隔开,里面的小套间就改成了婚房,外间由母亲和妹妹居住。 婚礼那天,我们的结婚仪式也是在平房的院里举办的。记得那天早上早早起来,姐姐、妹妹们帮忙从邻居家借来几张饭桌和椅子摆在院子里,每张桌上摆上一盘瓜子、一盘花生和一盘水果糖块,作为招待送亲的娘家且。 接亲的车辆是从县客运公司雇的一辆跑线的大客车,同时,经过向单位工会提前申请,特批给我接亲使用了一次当时单位仅有的一台带货箱式的吉普车。 婚礼仪式更是简单,就是由事先找的单位里的孙大哥帮忙给主持一下场面,简短的介绍了一下送亲代表,然后,由我的大舅哥代表娘家人作了简要讲话,最后,就把花生、瓜子等盘子从桌上撤下,端上在家里灶房炒的几道菜、摆上喜酒,由我和老伴一一敬酒答谢后,这个婚礼算是结束了。 现在想起来,那个年代由于各种条件所限,能在饭店办理婚宴的人家也是寥寥无几的,所以,作为我和老伴两个寻常百姓家庭也就没有那么高的奢望,而是随着那个年代的结婚潮流一样简单操办的。至今,每当回忆起我们的婚礼时,老伴还时不常的开玩笑说是我“把她给糊弄了......” 婚后,我们在这个平房又生活了四年,1990年单位新盖了五层住在楼。按照我在企业的工龄等条件打分排队,我们一家被分配到一套一楼两居室的新房,尽管面积只有五十多平米,毕竟是比当时的平房条件强多了,一是搬进了城里,不用再“长途跋涉”上下班了;二是住的是暖气楼,再不用烧火炕取暖了,所以,搬家后真是感觉像过上了“神仙”一样的生活,激动的心情在相当一段时间后才趋于平静。 往事不堪回首。想起来,我和老伴35年的婚姻路程真的不易,更多的还是我对老伴的亏欠,一是我忙于工作和事业,把家庭全部交给了她,才换得我事业上的成功。正像《十五的月亮》歌曲中唱的那样“军功章啊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而在我的心里,我事业上取得的这枚“军功章”是完全属于老伴的,因为,没有她一边工作一边相夫教子和照顾侍奉我的母亲,我就没有事业上的成就。二是从结婚开始,我给老伴许的很多愿望就像画给老伴的一张张饼一样始终“挂在墙上”,以致在35年里,我从来没有陪老伴出过一次远门。 现在,我们已进入暮年,我也即将到了退休的年龄,因此,我的孩子曾经不止一次的给我下过“命令”说:“老爸,你现在有时间了,多陪陪我妈,没事儿时候多带她出去旅游走一走。”是的,在接下来的闲暇时间,我会努力去为老伴兑现曾经规划过的一个个“蓝图”的。 救人 记得那是1989年7月22日清晨四点多钟,我和母亲像往常一样早早的起来去大河边上给开垦的小菜园浇水(因为小菜园是在河滩上开垦的,由于沙石表面的地皮土质很薄,种的菜需要每天浇水,否则就会干旱而死)。当我和母亲快走到菜园的时候,就发现通往河边菜园的小路上已经渗出了水(因为我们居住的平房是在大河滩上建的,所以,一遇到河道涨水,水就会渗到这条通往河边的小路上),我和母亲此时觉得可能又是大河涨水了,所以,并没有当回事儿。当我们来到河边菜园附近时,远远的就看到大河的水涨得很大,近百米宽的大河原本涓流的河道,此时,河水已是湍流不息,而且,看到河水还在快速的上涨。看到这种情况,母亲一边说:“可能要发水。”一边告诉我快点回家叫醒孩子和她妈赶紧起来准备撤离。我听了母亲的话,同母亲一起快速地向家里返回,到家后向老伴说明了危险情况,让她快点给孩子穿好衣服先抱着孩子走,然后,我和我母亲拿着洗脸盆去前后院的胡同里边敲脸盆边大声喊人,因为,此时正是清晨四点多钟,邻居们还大都在睡梦中。就这样,我和母亲一起不到10分钟的功夫就把很多邻居们从睡梦中喊醒,当时,一些邻居听到我们的喊声出门问了情况后还不相信有洪水袭来,有的认为我和母亲是小题大做后就又回到家里继续睡觉。此后,不到半小时的功夫,大河水已经漫过河堤流进了房前房后的人行道上,并且,水深已经没过小腿,看到此情况,通过我和母亲再次呼喊“报警”,邻居们才意识到眼前的危险,这才慌乱的开始行动起来。待到早上六点左右时候,邻居们行动早的已经撤离到东边公路上的安全地方,行动慢的还在搬东西、装包裹,而此时,洪水尽管没有冲进房屋,但是,站在院子里已达到齐腰深。此时,单位领导也接到信儿后,快速组织干部员工前来支援救人。就这样,由于我和母亲及时发现险情并及时给大家“报警”,使得单位的24户员工家庭和在附近居住的几十户家庭的几百号人都得到及时安全地撤离,从而,没有一人发生意外。 事后,据县防汛部门通报,这场洪水是由于大河上游连降暴雨所致,也是全县50年一遇的特大洪水,洪水爆发的不仅突然,而且给全县造成的经济损失巨大。大水过后,在河东平房区域居住的很多家庭每当提起这场洪水时都感到后怕,同时,也都为我和母亲能给大家及时“报警”救人而敬佩。 如今,站在细鳞河东岸的河堤上,看到因为年久失修的平房区依旧还在,让我浮想联翩;当我和老伴来到曾经居住过的房屋门前,只见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将军”把守着大门,而透过门的空隙看到,早在1997年房改后已几易其手、物是人非的院落里面,看似长时间无人居住而显得破旧不堪的情景,依旧让我心生些许“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之感慨...... 插图/作者提供 阮黎明,1964年出生于吉林省舒兰县,中共党员,大学本科学历,现任中国邮政集团有限公司吉林市分公司干部,爱好写作、摄影,是中国邮政摄影家协会和吉林省摄影家协会会员,曾任《人民邮电报》、《中国邮政报》《吉林日报》《江城日报》等多家媒体通讯员和《吉林邮电报》《舒兰广播电视台》等媒体兼职记者,自1982年以来,有800多篇新闻、图片、散文等稿件被上述等媒体发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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