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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芳”在《小铃铛》里跑群众

 六零后声乐往事 2021-12-06

十多年前在互联网论坛玩儿的时候,有个网友发现故事片《小铃铛》里有个无名群众角色是刘尚娴演的。那时候信息引擎不像现在这么方便,所以刘尚娴为什么出现在这部影片中谁也说不清楚。由于只有两三个镜头,是个纯群众演员,演职员表中亦没有出现她的名字。

看过这部电影的人很多,但是认出刘尚娴的可能不多。她的戏份在故事片刚刚开始几分钟—— 木偶剧团的六个演员坐在机动翻斗三轮上去演出,一边比划着自己手里的木偶一边唱出本片的第一首插曲。刘尚娴演其中的一名青年女演员,从上面左一那张图片看,把小铃铛显摆丢了的那个短发胖闺女就坐在刘尚娴的对面。

刘尚娴是在拍完故事片《英雄儿女》之后来《小铃铛》剧组打了个酱油?还是在《英雄儿女》之前,她作为北影厂的熟人过来帮了个忙?未知。《小铃铛》并不是刘尚娴的银幕首秀,在上中学时候她就拍过电影。

当时田华在故事片《风暴》和《江山多娇》两个组跑,免不了分身乏术。所以金山让面容与田华有几分近似的北京中学生刘尚娴来当替身。

刘尚娴因为有了“触电”经历,选择报考电影学院。下图是刘尚娴在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59班学习时排演舞台照的剧照。图左的女士为高放,我想谢晋意外撞见刘尚娴那次应该是来北电为自己的影片挑演员。这位当时还叫做高爱生的同学后来去演了《舞台姐妹》。

据闻,故事片《英雄儿女》剧本完成之后,导演武兆堤和编剧毛烽为寻找“王芳”四处奔波。傅钟将军当时在总政分管文化工作,作为将军的秘书毛烽对京城各文艺团体自然都比较熟悉。他带着武兆堤去总政、空政、海政、铁道兵、工程兵等歌舞团挑“王芳”,遗憾的是都不尽人意,都与他们心日中的“王芳”有差距,二十多天过去了,  “王芳”还是没有踪迹,难道偌大的京城,竟连一个小小的“王芳”都找不到吗?

武兆堤与谢晋关系不错,把要找“王芳“的事给他说过,并向谢晋详细地描述了剧中所需要的王芳的特质。有一天,谢晋去电影学院办事,出学院门时,突然发现一位姑娘手提东西从外面返回,这位姑娘正好和谢晋打了一个照面。这一打照面不要紧,谢晋当时就愣住了:这不正是要找的“王芳”吗?谢晋什么话也没有说,三步并做两步向毛烽住处跑去。谢晋进门一看,看到武兆堤和毛烽正在研究剧本,便对他们说:  “王芳找到了!”毛烽和武兆堤一听,放下手中的笔跟着谢晋就向电影学院跑去。因谢晋当时连姑娘的名字也没有问,三人只好挨个屋子找“王芳”。当三人走进一间女生宿舍时,发现一位姑娘正在往床上放东西。谢晋走进一看,正是他在门口看到的那位姑娘。毛烽和武兆堤看到这位姑娘后也认为这就是他们要找的“王芳”。

 刘尚娴当时正在曹禺的《北京人》中演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在整个戏中只有几分钟时间不说,还安排在剧中最后,但为了看看刘尚娴的表演技能。毛烽和武兆堤连续四天来看刘尚娴的演出,他们觉得刘尚娴的气质、外形与王芳接近,对她演“王芳”已基本认可了。 

剧中有“王芳”唱京韵的大鼓,在前沿阵地慰问炊事班人员一场戏,武兆堤请来我国著名京韵大鼓艺术家魏喜奎亲自教刘尚娴唱,几个打鼓动作。刘尚娴学习了一个多月。剧中还有一段“王芳”跳朝鲜舞的戏,武兆堤请来舞蹈家易兵教刘尚娴,终于教会了她跳朝鲜舞。刘尚娴正值青春年华,清纯、漂亮,但她的一颗牙没有长好,为了演出的效果,武兆堤让刘尚娴去上海专门对牙进行了修正。说句直白的话,如果有现在的医美条件,尚娴阿姨的下庭可以做更合理的手术,整个人的面向会更理想。不过,她走红的年份不好,刚上路就赶上“文革”了......

1979年《大众电影》封底,刘尚娴与来访的朝鲜影人洪英姬在长城合影

刘尚娴的父亲本来就有“历史问题”,文革期间八一厂一大批演员被扔到连队里当兵,刘尚娴自然也不例外。她的生活离表演工作一度越来越远,但她没有放弃对工作的向往,不能演戏想着能不能管理管理图书,结果说那个工作她也不够格,后来找个当场记的活儿,终于沾上了些正经业务。

观众再次在大银幕上再次看到刘尚娴的时候,她已经快四十岁了。1978年八一电影制片厂将昆明部队的话剧《怒吼吧,黄河》改编为故事片。正面角色大都换成了电影演员,反派们多是由话剧原班演员担任。刘尚娴饰演女主角的女儿。从表演的体态诉求来猜,这个角色应该是不到三十岁的未婚大姑娘,但我们看到的画面效果是这样的:

那些年,女演员到了四十基本就衰了。我记得看过总政女演员李雪红(“潘冬子妈妈”的扮演者)回忆,她在《闪闪的红星》拍摄期期间,与王苹有一段工作相处(王苹在剧组干着相对于副导演的活儿但是不给署名)。王导演是在大上海生活过的,她提醒李雪红要有护颜意识,并告诉李可以用蛋清抹在眼周防皱。这样女性私密言论,在那个年代也只能偷偷聊。鸡蛋清抹脸上跟传宋美龄用牛奶洗澡罪名都差不离,被人捅到公共舆论场那可麻烦了。显然,刘尚娴虽然体型保持得还好,但是眉眼的岁月痕迹还是挺重的,本来就突出的颊肌部分也坠得有点厉害。

友邻公号给出的这张刘尚娴的图片,比较清晰地看出了刘尚娴的素颜状态。以这样的基础即便有高明的造型师修饰,演一个实际年龄小自己近乎十岁的未婚青年女性来说,在外形上还是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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