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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年12月1日 (农历10月27日) 晚7：36分，我的至亲：亲爱的老爸安详、平静的走了！ 我的血液如同被抽干，心痛如刀割！我的眼泪如泉涌，无声、无止的奔流！老爸在我脑中的记忆如同细沙，密密麻麻，星罗棋布……怎么也挥不掉，抹不去，彻夜难眠！2019年8月1日，老爸出院回家开始，卧床已将近2年半！自他卧床以来我们一家三口周周回家，没有特殊情况，从未间断过！我想念家中的老爸，惦记家中的老妈！老爸对人、对事的表达方式由开始的说话咬字不清，到点头、摇头，再到眨眼不眨眼！无论他用什么方式表达，我老妈都能明白他的意图！坚强能干，干净利落的老妈一日三餐打营养流食，定时翻身，收拾屎尿，抽痰，打针，喂药……给我老爸照顾的无微不至！不仅老爸身上没长褥疮，家中也没有病人的味道！聪明的老妈还自制发明了尿袋，抽痰管，排屎器……都特别适合老爸使用！如果没有老妈的精心照料，恐怕老爸早也不在人世！老妈每次躺在老爸身边，无论做什么，他都很安静，乖乖的！用女儿的玩笑话说：姥爷喜欢把姥姥随时“别在裤腰带上”，从年轻到现在事事依赖……我们姊妹三人心疼老妈，每周都轮班回家帮老妈照看老爸，为的是晚间能让老妈安稳的睡点觉！这样加上老妈晚间就能顺次把班排下来。姐姐多一天，从无怨言！当然还是老妈最辛苦，因为我们回来，一日三餐，架火、烧炉等等还是她操心，打算，亲自做……我膝盖受伤后落下了腿疾，照顾老爸翻身等体力活很吃力！爱人心疼我，把夜间陪护的工作全部包揽下来，精心的看护！我每次回家都喜欢给老爸喂饭、洗脸、剃胡子、剪指甲，换尿袋，陪他聊聊天等等！老爸也喜欢我们回来，看见我们就笑，大眼睛转呀转。我喂饭的时候喜欢给老爸唱歌听，他最喜欢听我唱“东方红”，每次听都乖乖的，静静的！我理解他对那个年代的尊敬和热爱！每次提起毛主席他都会激动的哭泣!老妈总是夸张的说：老丫头最惯你，喂饭得喂1个小时！因为老爸的吞咽功能已经很差，所以我总怕他噎着，呛着，一口一口慢慢的喂他，容他“玩”着吃！每次看见老爸咧着大嘴笑,我都很开心！都会对他说:“老爸好好的吃饭，好好的喝水,好好的睡觉，好好的活着哈！你和我妈好好的，老丫头就会好好的！爱你呦,永远爱你呦！”老爸认真的听，嘴一上一下的不停的动着，好像在说着什么！我习惯了这种交流方式,总是哄着他老人家让他说“好”！老爸也总是看着我,张着大嘴说着他发不出声音的语言，我似懂非懂的语言！女儿也喜欢坐在或躺在老爸身边，姥爷长，姥爷短的逗他开心……老爸越来越瘦，由原来的近120斤变成了“骨瘦如材”！9月开始他的身体就反反复复，好好坏坏！我们姊妹回去他开心就多吃些！我们一走就经常不好好吃饭，无论我母亲怎么开导他，都是如此！“十一”前的一个周末，爱人拉着老妈和表姐及邻家嫂子去山上捡蘑菇，临走前给我爸打上了开栓露，叮嘱我怎样好好照顾老爸！老妈她们刚走不久，老爸就开始排便，排出得大多是稀便！接近一天，几乎没有间断过！我站在炕上一遍又一遍的为他擦拭、清洗、整理……尿不湿换了一块又一块，报纸铺了一层又一层！我的腿累的疼痛无法形容！（我的腿既跪不下，也蹲不下），坐着又不好收拾，只能哈着腰，半站着忙活！我一边忙着，一边跟老爸开玩笑说：老爸你这是给你老丫头报恩的机会呀！我今天真正体会到老妈照顾你该有多累了！你要好好善待你亲爱的老伴呀！再别用你的宝葫芦打她了哈！（老妈怕老爸总撕尿袋，就让他手里攥着一只磨的锃亮的小葫芦）！老爸使劲眨了眨眼睛！这一次老爸拉了2天1夜！老妈说：看着你爸的肛门都有些松弛了！但他生命力及其顽强 ，生生的挺过来了！ 不久，老爸背部鼓起了一个大包，包上长了一个大大的褥疮！二姨跟我妈说这样的褥疮不好，说明我爸爸的身体每况愈下！我知道后心痛如麻！记得那天我让爱人拉着我回到抚松，顶着大雨，疯了一样穿梭于大街小巷，把每家百货商店、布庄跑了个遍！终于在万家福超市买到了仅有的两个称心、柔软舒适的“U” 形枕垫于老爸背下，尾椎下……时刻祈盼、希望他老人家快点好起来，少一点痛苦！近20天以来，老爸晚间经常发烧，出汗！老妈也成宿的不睡觉，用心照顾他，陪着他！老妈的心脏天天都突突的跳个不停！怕老爸有什么闪失！不愿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11月27日（周六）妈妈打电话告诉我们拉着我姐一起回家！我的心通通的跳着，似乎预感到老爸不太好！回到家，老妈告诉我们，昨天我哥走后老爸就不吃饭了，晚上发烧很厉害，有一次呼吸困难，老妈抱起他，一大块浓痰忽的吐出来，老爸才缓过来，差一点就没命了……哥哥也回来了，晚上陪着老爸！老爸看着精神了许多！但仍然不吃也不喝，安安静静的躺着，我似乎只能听到他向外吹气的声音！谁叫他都不睁眼，只有老妈叫他，他才睁开眼睛柔情的看着妈妈！老妈抚摸他的手，他还能握着妈妈手不放……每晚我都会和衣而卧，没有一丝困意，生怕因自己行动慢，错过与老爸见最后一面的时间！12月1日中午，姐夫也回来了！姐姐呼唤老爸，叫着姐夫的名字，告诉他姐夫来了！老爸没有睁眼反应……我的心越发的痛！下午妈妈握老爸的手，老爸不再握她的手了……后来妈妈告诉我们，她知道老爸不舍得丢下她一个人走！难过的趴在老爸耳边轻轻低语：老伴，咱不遭罪了哈！我不能跟你一起走！如果咱俩都走了，孩子们可怎么活呀！我泪奔……晚7点36分，老爸安安静静的走了！走时安详又好看！他的老伴、儿女都在身边！临走前抬眼看了看我们，一切的一切都放下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如同木头人般木讷的听从大家劝说！让哭的时候就哭，不让哭的时候就偷偷的流泪！对着老爸的遗像，时不时的自言自语，感觉老爸还能听到！告诉他：放心的走好，不要牵挂！到了那边性格要变得柔顺些，不要再那么倔强！他的老丫头会好好的活着……心已经痛到了极限！12月3日早8点30分，为老爸送行！终于可以放声痛哭了！憋在心里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如山洪爆发般喷涌而出……再也没有机会深深的爱我的老爸了！相见只能在梦里……是谁把我背回家中，是谁往我口中放入大把的救心丸，是谁掐着我的人中不放……我全然不知了！醒来已在炕边，三婶跪在炕上依偎着紧紧抱着我，婆母坐在炕上揉摸着我的手！两位老人一边一个，满眼泪花！身边的亲朋，喂糖水的，脱鞋子的，擦眼泪的，捋头发的……忙做一团!我只想静静的闭着双眼躺着，静静的躺着，一句话也不说的躺着！眼泪顺着眼角溢出！我的心似乎已经跟随着老爸飘向了远方……生命如同种子，生根、发芽、长叶、开花、结果、落地、枯萎、入土……此文如同流水，不拘规格，记录下病榻上的老爸与我的点点滴滴，纪念已逝去的他，留给思念中的我……姐姐安慰我不要过于悲伤，我们的老爸已经乘坐莲花去了极乐世界！那里没有疾病，没有痛苦……我默默地祷念老爸安息！在天有灵好好的保佑他的宝贝女儿身体越来越好，有能力去好好的孝顺老妈，公婆，三叔三婶……2021年12月08日 
★★高士霞，吉林省抚松县人。爱好文学、看书、旅行，是白山市民间文学协会会员，吉林日报、长白山日报优秀通讯员，抚松“绛珠草文学协会”创始人之一！描写家乡题材的散文《黑土地，不了情》、《崖上开满映山红》、《情系汤河》等作品在多家刊物发表！ ©原创作品 授权发布（公众号转载须联系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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