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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奈何花落去 今日想起晏殊的《完溪沙》。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晏殊用四十二个字，把自己固定为一个形象，有人说，这是他最著名的一首词，就是说，晏殊在这首词里，把自己描写得最为生动和形象。晏殊的这一形象，之所以生动，是他在这首词里，演义了中国古代所有文人的郁郁不得意的情怀。 在这首词里，词人描绘了一个场景：大概是在与去年相同的这一天，时近黄昏，词人填完了一曲新词，与他相伴的不只是一曲新词，还有酒。天长地远，日月交替，一切都在这一天，都在这个近黄昏时分，词人暂凭杯酒，从天地间走进自己的那一曲新词里，手里捧着一杯酒，饮的是杯中物，吟得是心中苦。好一曲新词，好一杯酒。 这一杯酒，一曲新词，把词人送到了独自徘徊的香径上去。铺满花香的小路，是这个时候词人最好的去处，也是他唯一的去处。此时的他，只有徘徊，只有独自，虽然，徘徊和独自不是他的归宿，可哪里去寻找他的归宿，哪里有归宿？新词不能醉人，酒也不能醉人，独自不可解，徘徊岂能解，不能醉，也不可解，只能在这不醉不解的人生里，随光阴的流逝，任草木的荣枯。 词人为孤独的自己，描绘了一副自然景象： 天气是去年的凉热，亭台依然，只是又添旧色。 天边夕阳，西下晚风，有谁知道，夕阳几时复回。 花开花落，最是无奈，燕子归飞，似曾相识。 大千世界，不过这一处亭台，一轮夕阳，一片落花，一群归燕，光阴流逝，不复再来，万物似曾相识，其实都是旧色。 词人咏的是时光永是流逝，叹的是人生几何，何以如此苦短。 这不是这曲新词里的晏殊，真正的词人，在他的苦叹背后，也许你就是那个苦的背后的词人。 不要去寻找晏殊在这首词里的苦情，那是他在独自徘徊的时候，无以言说的内心深隐，你如果没有这样的内心，就不要去细细地追问。词人用春光易逝掩饰他那细微的内心存在，你也只能在那不再的春光里空嗟时怨。 2021-1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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