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局长扫厕所 王培惠
“双11”中午。张局去学校接孙子强强。刚关上车门，就急切地问孙子，期中考试怎么样？平常知道孙子是狗肉包子上不了大席，上学也是“胡闹油”，秃子当和尚——将就材料。孙子起初不说，愈不说，张局更急切，更想知道成绩。在张局的严厉训斥下終于说了：“语文58分，数学72分，英语61分，七门总分420分。”张局又问：“多少名？”孙子答：“第一名”，倒数啊？张局说；孙子点了点头。 张局气得两腿发软，小肚子打颤。只说了一句话：“朽木不可雕也！”再也无言。心想，是不是随自己啊？龙生龙，凤生凤，天生的老鼠会打洞？自己也曾是个“一等一”的笨蛋。不想这些了。 路过一公厕，强强要撒尿，张局的劳斯莱斯轿车突然停下，张局也提着那形影不离的“公文包”去了公厕。 张局这时似乎缓过气来了，又训斥强强：“你再不好好学习，长大了就去扫厕所，看见他了吗？” 扫厕所的老刘听了这话，气得肺都要快炸了。皱了一下眉头，这么没素质，太伤自尊了，心里是六十四个不愿意。但压住了心头之火。殊不知，老刘可是团级军转干部，是替战友值班。 一会儿，张局和强强悄无声息地走了。没料到下午3点钟，张局急火火地又来到公厕，老刘感到好笑，心想，这老小子是不是患前列腺炎啊？尿频尿急尿不尽？此地虽不是好去处，你也离不了。那张局头进来，腚还没进来就高声喊：“喂！你看到我的公文包了吗？”老刘心里骂到：“没素质！缺教养！”碍于自己的孙子和强强现在是同学，这事早已知道，还是给他留一面吧。老刘发现张局如惊弓之鸟，面如土色。八成那公文包是他的。 刘微微一笑。 张局觉得有希望，但还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没有把握。 还未等老刘开口，张局说：“公文包里有现金五千元和一些资料等，还给我吧？我给你一千元的报酬。” 老刘又微笑了一下。 张局想：“是不是嫌钱少？”又说：“给你两千如何？可以了吧？” 老刘依然微笑。 老刘的微笑，实在是“高”，让张局愈加发毛，更捉摸不定是啥意思。心想，来硬的更不妥，若声张，那公文包里可有秘密啊！再看老刘身如铁塔，声若洪钟，眼露睿智，不是好惹的角。 张局略一思索，不亏在官场上混迹多年。又笑哈哈地套近乎说：“大哥！算我失礼，在下赔不是了，包里的钱你全留下，我仅要资料。”显得极为大度慷慨。 老刘发话了，声音有些严厉，“你包里的钱和物我啥也不要！有什么？你该清楚吧？你认为我这扫厕所的见钱眼开！工作低下？”口气有些缓解地说：岂不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不过我不能给你！要交给纪委，交给你家嫂子！”显然，这话有戏谑的成分，留出调和的余地。 张局虽心神领会，但依然惊恐万状，他猜想，老刘可能看过里面的东西，那可是“账单”，还有黄盘，特别是有“小三”的“玉照”啊！ 不过，张局强作镇静，近乎哀求地对老刘说：“老师傅您既然不要钱，就提个条件吧，我完全接受。” 老刘的火气小点了，对他说：“对不起，请稍等一下，一会城管局来人检查，我先得抓紧清扫。” 张局只好顺从地躲一边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一个小时，老刘还没有完成任务的二分之一，张局心急如焚，坐立不安。不便盲然再催，怕惹毛了老刘。张局心思：“是否我也帮他一把呢？反正也不是在大街上，没人看见。委屈求全吧，那公文包太重要了，夜长梦多啊。” 张局忽然拿起水管冲涮起厕所来了。对老刘说：“我帮你一下，这样快啊！”老刘点了点头，暗喜，心想，再叫你狗眼看人低，体验一下清厕所的滋味吧。张局一手捂着鼻子，感觉这骚、腥、臭，实在让人难受不堪。石传祥的“劳模”称号得之不易。这老头的钱也不好混。 巧的是，本市几辆去外地旅游的大巴回来了，满载满员，停在这里“方便”，有许多人认识张局，看张局在起劲地扫厕所，有些惊奇，疑惑不解，窃窃私语。 老刘打圆场说：“市里要创卫生城，张局在干义工，一会就来检查的。” 张局哭笑了一下，显得挺尴尬。庆幸老刘打圆场。 张局一气干了一个多小时，放下水管，就是扫帚。汗溻透了衣服，期间不断讨好老刘，没有开始时那盛气凌人的劲头了，却如落汤鸡一般。 当这“活”基本完工时，老刘从后面休息室的床底下摸出了“公文包”，又是微笑着说：“这是我从厕所门口捡到的。幸亏是我，不然你就玩大了，仔细看看里面的东西，缺啥？老兄！” 张局一看丝毫不差，不胜感激，掏出那五千元钱硬塞给老刘，老刘坚辞不收。只是感到找回了尊严，舒了一口气。感到自己对这事把握的“度”还可以，既训斥了他，又留足了面子。这才告诉张局，咱孙子是同学！张局急忙和老刘握手，说了声：“对不起！” 路灯猛然亮了，张局告辞，脸骚的像猴腚。
 作者简介： 王培惠，男，山东齐河人，大专，网名：平民一夫；齐河县作协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华夏精短文学会，中国当代作家联盟协会，“官微小说”“蒙东作家”“精短小说”等签约作家；2020年2月开始习作，已在《精短小说》、《齐鲁文学》、《作家报》、《齐河文艺》等书籍、刊物和平台发表作品300多篇；2021年已在全国征文大赛获金奖、一、二、等奖九次。  “迎春杯”全国首届公众平台线上文学作品大奖赛征稿启事 1、小说、散文体裁的作品一篇（不超过20000字），诗歌1—10首（200行以内，古体诗三首以上），散文诗1—3章（不超过5000字）； 2、来稿时请在主题栏注明“迎春杯+姓名”； 3、来稿时务必请附作者100字左右简介一份、个人照片一张（一定要注明笔名、真实姓名、性别、出生年月、邮编、地址、收件人、电话、电子邮箱、微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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