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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诺贝尔文学奖最最最最热门人选诗人阿多尼斯诗选

 置身于宁静 2021-12-12


李岩预测:

我们认为得奖概率最高的一组——“小语种”诗人。所谓“小语种”,并非指使用人少,而是诺奖评委眼中的小语种。诗人和剧作家一样,是近年来被诺奖忽视的文学类型,也到了再次得奖的时候了。上一次诗人得诺奖,其实并不太远,是五年前的瑞典诗人特朗斯特罗姆。那再上一次呢?已经过去了20年,得奖者是波兰人辛波丝卡(她的《万物静默如谜》是如今市场上卖得最好的诗集之一)。也就是说,诗人在20年间只拿过一次诺奖,这个比例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了。

更重要的是,今年的时局也“助攻”阿多尼斯:在他的祖国叙利亚,爆发了大规模的难民潮,有关欧洲是否应该接收那么多叙利亚难民,成了今年全球最为关注的热点。如果在这一年把奖颁给一生批评阿拉伯世界,反抗极权的叙利亚人阿多尼斯,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很合适。

基于此,我们认为,阿多尼斯将是今年热门中的热门。

以上摘自李岩发表于“腾讯文化”的《诺贝尔文学奖独家预测:今年,我们看好这几个人》点击阅读全文可查看原文。

诗人介绍:

阿多尼斯(Adunis),原名阿里·艾哈迈德·赛义德·伊斯伯尔,1930年生于叙利亚海滨村庄卡萨宾,1948年开始以“阿多尼斯”为笔名发表诗作。1956年移居黎巴嫩,20世纪80年代起长期在欧美讲学、写作,现定居巴黎。

阿多尼斯迄今共出版24部诗集,并有思想、文化、文学论著20部及大量译著、编著。他曾荣获布鲁塞尔国际诗歌奖、土耳其希克梅特文学奖、马其顿金冠诗歌奖、法国让·马里奥外国文学奖和马克斯·雅各布外国图书奖、意大利诺尼诺诗歌奖和格林扎纳·卡佛文学奖,以及德国歌德奖等国际大奖。

阿多尼斯是当今世界最杰出的诗人之一,也是当代阿拉伯文化的标志性人物。其作品体现的对阿拉伯文化的深刻反思、对诗歌发展的独特见解,在阿拉伯甚至全世界都产生了深远影响。近年来,阿多尼斯一直是诺贝尔文学奖的热门人选。爱德华·萨义德称他为“当今最大胆、最引人瞩目的阿拉伯诗人”。

阿多尼斯诗选:

在你我的目光之间

当我的目光溺毙在你的目光里,

我瞥见那最深的黎明

我看见那远古的时代;

我领悟了我没有领会的事物

并感到宇宙正在你的目光

和空无之间流动。

韦白 译

对话

你是谁?你选择谁,哦,米亥亚?

无论你去哪里,都有上帝和撒旦的深渊

一个深渊去了,一个深渊来了。

而世界就是选择。

我既不选择上帝也不选择撒旦。

每一个都是一堵墙。

每一个都让我闭起双眼。

为什么要让一堵墙代替另一堵墙呢,

何时我的困惑才是发光的

困惑,

才是全知全能的困惑呢?

韦白 译

一位妇人的脸

我栖居在一位妇人的脸上

而她栖居在被潮汐

掷到岸边的

浪花里,海岸把它的码头

遗失于它的贝壳。

我生活在一位妇人的脸上

她谋杀了我,

她渴望成为

一座死的灯塔

在我的血液里航行

到疯狂的极端。

韦白 译

没有一颗星

没有一颗星,

没有先知的灵感,

也没有一张向月亮祈祷的脸,只有米亥亚。

他来到这里

像一根异教之矛,

侵入这文字的土地,

流着血

并把他流出的血

举向太阳。

他在这里

佩着赤裸的石头

向洞穴祈祷。

他在这里,

拥抱着这发光的地球。

韦白 译

经过

我寻求享有

雪花与火的

生活。

可既没有雪花

也没有火

领我进去。

于是,

我保持我的平静,

像花朵一样等待

像石块一样停留。

在爱中我迷失了

我自己。

我放弃

并观望直到

我像波浪一样摇摆

在我梦想的

生活和我生活过的

正在变化的梦之间。

韦白 译

我与光一起生活

我与光一起生活

我的一生是飘过的一缕芳香

我的一秒是日久月长

我迷恋祖国的山歌

由牧童像清晨一般传唱

他们把歌掷向太阳,似一块纯净的黎明

伴着歌声,他们祈祷,死去——

倘若死神在你唇间大笑,

生活,由于思念你而哭泣。

薛庆国译

昼与夜之树

在白昼来临之前,我来到

在白昼打听太阳之前,我朗照

花萼在我阴影下行走

树木在我身后奔跑

幻想在我脸上筑起

无声的岛屿和城堡

——话语摸不到那里的门扉

友好的夜晚被点亮

日子把自己落在我床上

然后,当泉水在我胸头滴落

当日子解去纽扣入睡

我唤醒水和镜子,

擦亮梦境的表面,入睡。

薛庆国译

儿童

历史是一团堆积物

人们是凝固的血液,日子是坟墓

岁月,从哪一个宇宙

从哪一条道路,绽裂而出?

儿童听到了火的问题,睡去

身体是一本火焰之书

脸庞充满平和。

薛庆国译

最初的书

“作主语或是作代词。”

“时间用来形容。”

什么,你说的是什么?或者

什么东西以你的名义在言说?

你在借喻?隐喻是个幌子

而幌子,只是迷乱。

你的生活被词语席卷,

字典不会穷尽词语的奥秘,

词语不会回答,但它发问——迷乱

隐喻是一次迁移,

在烈火与烈火之间

在死亡与死亡之间。

你便是这样的过渡,在每一个意义中诞生。

你的脸庞难以形容。

薛庆国译

最初的爱恋

恋人们阅读了伤口——那是我们之前

曾经书写的伤口,

我们还这样描绘着时间:

我的脸庞是夜晚,你的眼睫是清晨

我们的脚步,和他们一样

是血与思念

每当他们醒来,就采撷我们

将爱情和我们抛掷

如同风中的一朵玫瑰

薛庆国译

最初的姓名

我的日子是她的名字,

还有梦想——当夜晚在我的忧伤里不眠——

也是她的名字;

愁绪是她的名字,

还有喜筵——当屠夫与被屠者混淆的时候——

也是她的名字。

有一次我唱道:在困倦时,

在旅途中,每一朵玫瑰

都是她的名字。

道路是否已终结?

她的名字是否已改变?

薛庆国译

最初的话语

这个曾是“我”的孩子,有一次,

光顾我

以一张奇怪的面孔。

他一言不发,我们并行

各自无言地注视对方。我们的脚步

是一条奇怪地流淌的河流。

根源,以风中这片树叶的名义,聚合我们

然后我们分手

成为大地书写、季节灌溉的森林。

啊,这个曾是“我”的孩子,过来呀

是什么,现在让我们相会?

我们将说些什么?

薛庆国译

短诗集锦

往昔是湖泊,

其中只有一位泳者:记忆。

炊烟是庄稼,

只有风之镰

把它收割。

孤独是一座花园,

但其中只有一棵树。

干渴,

但只有我得不到的水,

让我止渴。

有时候,

太阳不能把你照亮,

一支蜡烛却能照亮。

快乐长着翅膀,

但它没有躯体;

忧愁有着躯体,

但它没有翅膀。

花儿是眼里的一个季节,

芬芳是心中的一个季节。

黑暗生来便是瘫子,

光明一降生便行走。

太阳即使在忧愁的时候,

也要披上光明的衣裳。

舌头由于说话太多而生锈,

眼睛由于梦想太少而生锈。

你的童年是小村庄,

可是,

你走不出它的边际,

无论你远行到何方。

风有着尘土的谦卑,

却也有天空的荣耀。

即便是太阳自己,

也只能照亮接受光明的事物。

风,没有衣裳;

时间,没有居所;

它们是拥有全世界的两个穷人。

玫瑰旅行,

去往的最美所在,

是眼睛的疆域。

梦想也会长大,

不过是朝着童年的方向。

诗歌,

是注入你肺腑的金丹,

永远来自另一个时光。

谁了解如何阅读诗歌,

自己就会变成诗歌。

你不会因年长而衰老,

而是因偏要留住青春而衰老。

没有疯狂的世界,

不可能是理性的世界。

世界让我遍体鳞伤,

但伤口长出的却是翅膀。

向我袭来的黑暗,让我更加闪亮。

孤独,也是我向光明攀登的一道阶梯。

诗歌,这座浮桥

架设于你不解的自我和你不懂的世界之间。

路——

我们以为解放我们的恰恰禁锢了我们。

清晨借给我它的墨水,是要我书写黄昏;

黄昏借给我它的墨水,是要我书写清晨。

海岸的石砾有着多么博大的智慧:

以永恒的静寂,聆听着

永远唠叨的波涛。

只有通过一种方式才能征服死亡:

抢在死亡之前改变世界。

你以为已经超越、弃之身后的事物,

或许会在你面前突然冒出,在某个瞬间,在某个地方。

如果你认为自己能够实现梦想,

那么你永远不会梦想。

通常,读者只喜欢能从中找到自己思想的书籍;

真正的读者喜欢能从中找到挑战自己思想的书籍。

你如何确定你自己,只取决于你如何否定你自己。

勇敢的身体,怯懦的思想:这是社会腐败与堕落的标志。

如果水仅仅是水而已,

那它早就渴死了。

小草在狂风面前低头,但它决不听从狂风的话语。

最后,预祝阿多尼斯获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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