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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名称的历史、法国对亚洲的殖民扩张、越南文字的变迁---读《越南:世界史的失语者》(1)

 云蔚志读书 2021-12-13

越南名称的历史

1,越的含义

汉帝国用“夷”、“蛮”之类的名词,来称呼生活在“中国”外的“化外”之民。“越”就是这样一个字,指“来自那一边的人”。

中国官员在使用“越”这个字的时候,往往加上一个“南”字,以说明当地与中国的地缘位置关系,“越南”与“南越”这两个名词就这样出现了。

在中国历史上,在华南到红河盆地这块土地上,从来就不仅只有一个“越”国。“百越”一词,描述的就是生活在长江以南“边陲”地区的“上百个越人”部落。

2,臣服于中央帝国

赵佗趁秦亡之际,兼并岭南的桂林郡、象郡,建立南越国,号称“南越武王”。在陆贾的劝说下,赵佗接受了汉高祖赐给的南越王印绶,臣服汉朝,成为汉朝的一个藩属国。公元前111年,南越国内乱,西汉将其消灭,设置了交趾郡。汉朝控制这一地区,除了因为当地肥沃的平原与丰富的农产,也有利于南海与印度洋之间的贸易。

来自中国的移民、军人与官员逐渐与地方家族通婚,使用地方语言,开始融入地方生活。逐渐地,交趾与帝国中心渐行渐远。

939年,交趾将领吴权利用唐朝衰败之机,宣布独立,建立大越。此后,中央帝国直到明朝才重新将其纳入版图,成为明帝国的第十三个郡。

3,受封越南

早自西元前三世纪起,住在今天从华南直到红河河谷地区的部族已经开始自称“越”(Viet)人。到了1802年,统一了该地区的嘉隆帝向清朝请求封他的新国家为“南越”(Nam Viet)或“南方之越”。当时的嘉庆皇帝认为,“南越”这个国号有向中国南部领土扩张势力之嫌,于是将这两个字颠倒,成了“越南”。

但中国人在称呼“越南”时,仍然沿用自唐朝以来一直使用的老称号“安南”,意即“安定南方的土地”。不过在阮王朝统治下,“越南”这个国号也没有沿用多久。1813年,阮王朝暂时恢复了“大越”(Dai Viet)的旧称,于1838又改为“大南”(Dai Nam)。

直到1945年,民族主义者陈仲金与胡志明以“越南”为国号宣布独立以后,“越南”一词才广为世人使用。

法国对亚洲的殖民扩张

1,越南内部叛乱

在1833年至1835年,南方分离主义者发动了武装反叛。天主教徒、回教徒、佛教徒、占人、高棉人与中国人也纷纷加入叛军阵营。

尽管基督徒不过是叛军中的一支,但明命帝认定,天主教威胁到了他的统治,必须一劳永逸地加以根除。为了以儆效尤,他下令公开处决了几十名与这场叛乱有关的越南与欧洲传教士。

2,法国入侵越南

法国也以自己的传教士被越南处决为由,在1858年入侵越南。

当时的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决心使法国成为世界强国。他认为占有殖民地能助长国家的声望,可挽回在北美和欧洲大陆输给英国的面子。

十八世纪至十九世纪初叶,在欧洲工业革命的推动下,政府为了给欧洲产业与金融业者打开全球市场,也采取了越来越具有侵略性的殖民政策。

拿破仑三世完全支持法国的工业化与现代化,深信殖民地不仅能提供廉价的原料,还是大量工业品所迫切需要的市场。

所以,名誉和实利才是法国入侵越南的真正原因。

越南文字的变迁

1,使用汉字

早在法国人抵达以前,千年的中国统治深深地影响了越南文化。

凭借着科举考试与儒家学说,越南源源不断地培养出一批批的知识精英。

中国文学在越南始终拥有庞大的读者群。其中最脍炙人口的一本小说,是十四世纪的中国经典小说《三国演义》。

汉字是东亚地区的书写文字。韩国谚文、日本汉字与越南儒字的书写都以汉字为范本。

每一个儒字都是中文汉字,但读音是越南拼音。越南精英之后还根据越南人口语加以调整,用汉字编制一套通俗版本的本土文字,称为“字喃”(即“南方的文字”)。

2,转向国语字

法属交趾支那的建立对越南语言产生了深远影响。

当时的越南几乎无人能说法语,越南官员在交谈时使用越南本地语言,而在书写官方文书时仍然使用汉字。

为了便于殖民统治,法国海军将领开始寻求传教士的帮助。

不过,越南天主教徒真正通晓法语的人也较少。不过他们为了方便传教而研发的一套用罗马字母抄录越南文的书写系统,即“国语字”,得到了殖民当局的青睐。

殖民当局喜欢这种“国语字”有以下几个原因。

首先,与中国的汉字相比,拉丁字母能使法国行政官员更轻松、更迅速地学习越南文。

其次,“国语字”可创造一种“所有法国-安南人都能了解的语言”。

再次,在阮朝的科举制度已荒废的情况下,大力推动以拉丁字母书写的越南文,可尽快训练出迫切需要的越南翻译与官员。

最后,这种以拉丁字母书写的越南文与汉字脱钩,能促使越南精英远离中国文明的影响,有利于法国的统治。

显然,最后的两个理由是殖民者最为看重的。

由于比较容易学习,而且印刷成本比汉字低,国语字的推行取得了极大的成功。越南精英与广大民众第一次有了一种共同的书写语言。

让殖民当局始料未及的是,正是由于国语字的普及,反而使越南无法像在其他殖民地一样推广法语。

不过,越南也为这样的文字转型付出高昂代价。罗马化的文字系统使越南人与东亚文明渐行渐远。

日本人与韩国人仍保留着以汉字为基础的文字,越南人却失去直接从汉字与字喃,或者法文中汲取其丰富遗产的能力。而今天访问东亚的越南人,在中国、韩国或日本餐厅点菜时,也只得借助于英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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