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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阳山中

 香行万里 2021-12-13

    对阳山最初的印象,始于从广州开车往北走,每次经过阳山,总是觉得山高雾大,路途险峻,而过了阳山就变成了坦途。这次回广州,有幸赶上新黄埔区作协的阳山扶贫采风活动,正好可以深入山中探个究竟。

    阳山县位于粤北,现属清远市,阳山的最高峰号称广东第一峰。唐代韩愈曾被贬阳山当县令,留下“阳山,天下之穷处也”之千年叹息。阳山曾被列为国家级贫困县,有30多年的扶贫史,现为省级贫困县、新黄埔区(黄埔区、开发区,以下称黄埔区)精准扶贫点。


    对于“精准扶贫”,在新闻、市井中常有所闻,但到了现场才真正了解到“精准”的含义,从扶贫干部的介绍中,从下到各镇村,深入扶贫对象家庭了解后,我们被深深触动了:至少在黄埔区,精准扶贫真不是一句口号,而是动了真格。
    去年5月16日,黄埔区35名驻村干部及4名领导小组成员(其中一名驻村)下到阳山县的8个镇开始了为期3年的扶贫工作。

    如果你是到这里来放松休闲,阳山的青山绿水、土鸡土鸭足可以让你身心得到滋养,不虚此行。但是如果你是到这里来深入每个角落去核查每一个贫困家庭,然后想方设法帮助他脱贫,遇到山路不通车你得跋涉几个小时,明明知道可能遇到毒蛇、可能被狗追赶;遇到停水停电,你得独自在星空下甚至狂风暴雨中克服心中的恐惧和孤寂;有时你去到一个家庭,被猝不及防的景象惊呆:人禽同屋,臭气熏天,发馊的食物,病弱的老人丧子后儿媳妇不辞而别不得不抚养孙子……你不是坚持几天就行了,你得坚持3个365天!

    因此,你不得不对这支队伍充满敬意,你会发现他们的领导包括分管的黄埔区副区长称他们“兄弟”是这般真诚和自然。

    我分配的任务是采访七拱镇的4个村,从村干部发亮的眼神和热忱的声音里,我感受到他们对精准扶贫的真心认可,他们说精准扶贫真正帮助到了贫困家庭,特别是对那些还有劳动能力的贫困家庭授之以渔,雪中送炭。此外,美丽乡村建设项目为村铺路、装路灯、修缮危房、改造环境、控制农药化肥的使用、辅导村民科学务农,这些也让全村受益。
    除了送鸭苗、鸡苗、慰问金、助学金等短期应急扶贫方式,各村扶贫单位(每个村扶贫责任落实到黄埔区各行政事业单位和五大国企)还因地制宜开展光伏扶贫(包括异地光伏)等长效扶贫机制,确保不再出现脱贫后又返贫的现象。


    如果闭眼不看那些少数挣扎在贫困线下的人,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意盎然的田野和山峦,蓝天绿野的背景下,浅灰、土黄、赭红的芦苇在风中自在地飞舞,偶然见到绽放的格桑花,都带来无比的惬意。


    走在乡村,就不禁想起江浙一带的美丽乡村,如玉壶镇的乡村咖啡馆竟然可以喝到正宗的意大利浓缩咖啡,山口镇的青田石全球集散地,丁蜀的紫砂世界,龙井村的龙井茶……靠山吃山,难道阳山就没有可以依靠的资源?

    晚上到街上闲逛,偶遇“世外茶园”,便进去喝茶,意外发现阳山的老树红茶喝起来并不比英红九号逊色,也不输于滇红、正山小种。所谓老树是指70年代知青种的茶树,据说高山之上还有野生古茶树,但因为太高太远多无人采摘。
    在酒店我们喝的是阳山山泉水,口感不错,顺便查看营养成份表,除了矿物质微量元素,偏硅酸含量居然达到19~50/mg/L!这么好的水,如果拿到广州该有多大的市场!

    阳山的大米口感也非常不错,还有香浓的玉米碎,我们到市场去看,才二、三元一斤,土鸡、土鸭、土猪、土鸡蛋,这些都是城市的稀缺资源,如果把这些资源经营到极致,把没有工业变成阳山优势,全力打造全绿色生态农业与旅游度假的世外桃源,农副产品与大城市消费无缝对接,岂不是多方共赢、造福子孙、功德无量?

    想起《成功者信经》,如果高山阻挡了你的去路,有4种方法应对:一是奋力攀越,二是绕道行走,三是挖掘一条通路,四是留在原地,化高山为宝藏。韩愈做阳山任县令也就一年零二个月的时间,却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载入史册的阳山县令,千年过去,他用过的井至今泉水涌流,他的功德事迹至今被阳山人传颂。

    在历史的长河中,每个人都是匆匆过客,有几个人能在千年之后还被人们记起、感怀?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千年之后,阳山后裔会纪念今天这样一个化贫穷为宝藏的功德吗?

 (注:本文照片多为黄埔作协的作家陈水冰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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