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网上有个视频。有个小男孩儿骑在自行车上下不来,一直骑一直骑,一直哭一直哭。
 杨朱的弟弟杨布出门之后遇雨,白衣服淋湿,换了一套黑衣服回来。结果杨朱家的狗对他狂吠。杨布生气,追着打狗。杨朱叫停,说他跟狗其实差不多。假如这条白狗出去,变成个黑狗回来,你难道就不奇怪吗?这个才叫将心比心,才算设身处地。人人如此,世间少却多少纠纷。 杨朱邻居家丢一只羊。这家人全体出动,又来请杨朱家的仆人一起帮忙去找。杨朱就在那里感叹,“嘻!亡一羊何追者之众?”就丢了一只羊,要那么多人去追。杨朱闻此,“戚然变容”,脸色阴沉,好像能拧下来水。“不言者移时,不笑者竟日”,几个小时不言语,一整天脸上不露笑。他的学生感到纳闷,请教他:“羊是贱畜,又不是您家的,可是您竟然言笑减少,究竟为何?”“杨朱不答”,没理这茬。“门人不获所命”,学生们没问出个究竟。我们的学习,往往只到多歧路,不得羊就结束了。对后面这么深奥的问题,不仅“不获所命”,而且不知其问。顶多,想起来,在那多年以后,李白曾经感叹“多歧路,今安在”。今天大家讨论某猥琐中年人冒充中学生给“方方阿姨”写信的事。他一会儿说方方把武汉实情写出来等于把爹妈床笫之私公之于众,一会儿又说啥谁家孩子离家出走,饿得头昏眼花之际得人一碗面吃,竟然给人家跪下了。批评说爹妈养育多年而不跪,寥寥一饭之恩就给人跪。对前者,论者指出这“假孩子”是公私不分。对后者,更有论者指出,像这样站着说话不腰疼,吃了救急不感谢的人,需要再饿。也还不止,话又扯到谁养活谁那里去。估计这“假孩子”坚信一直是政府养活他,根本不相信没有政府那时候他的祖先怎么活?此地政府管不到的所在,彼处民众饮食衣着又指望谁。言而总之,很多人只在童蒙阶段认真听过几个故事,思考过几个问题。随着识字增多,思考的能力就退化了,只是死记硬背,脑子变成冰箱,全是标准答案。冰箱还不清理,里面又臭又脏。臭而且脏倒还罢了,又不时打开箱门,把人熏得闭口掩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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