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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陵评论||庆祝建党百年变迁专题:谢发兵《菜篮子里的故事》

 元辰1948 2021-12-14


夷陵评论

夷陵区文艺评论家协会 主办 

2021-059 总第690  编发:元辰

谢发兵:中共党员,湖北省,荆州市作家协会会员。从事个体经营,曾任葛洲坝个协理事,在《三峡晚报》《乡土作家》《番禺日报》《台湾好报》《天门文艺》《天门日报》《荆州日报》《齐鲁文学》《武汉文学》《依安文学》《清风笺文学》《今日侯马》《今日安定》《苏里南中华日报》《当代作家》《人民日报.市场报》等报刊上发表作品。

菜篮子里的故事

/谢发兵

喜庆中国共产党百年华诞,文学大伽们写的是高科技新成就,祖国建设日新月异的大手笔,我作为一个乡土文学爱好者,总想写些与“土”相关的内容,今天我就说说菜篮子里的故事。

那还是上世纪80年代初,我随改革开放的浪潮,来到宜昌市葛洲坝,那时葛洲坝的代号为330,我在330菜市场贩卖小菜营生。租住在东山上面330职工家属自己搭建的一间简易工棚房。

那时330市场还没个雏形,青少宫门前由葛洲坝工程局基地管理处做了二十多间大约十多平米的门面,带菜市场临时铺面总共不到百十余间。青少年宫对面是用钢管焊接搭建的服装货架棚,与青少年宫门面形成服装对面街,物质局一条树荫马路为地皮摊,经营着日用百货,毛线,零头碎布,还要风水轮流转,谁摆头,谁摆尾,周期循环。顺着樵湖一路朝里走就是330菜场,由于我入行迟,没有划到固定位置,我们这些零摊只能在三江边的沿江大道两边摆摊。

这些摊贩每天都要很早起来占位置,有的是用粉笔画上一条线,写上自己的名字,有的用一块旧木板放在地上,有的拉根绳子,只要能用的物件,都成了抢占位置的记号,亲托亲,友靠友,你帮我看,我帮你占,当然,有时也为地盘大打出手的,我这个新贩位置时常被别人抢占,只好陪着笑脸再慢慢嵌边摆摊。

不等天亮,就要到菜市批发市场,去迟了,菜就批完了,这一天就得失业,一车菜“抢”到手,立马蹬着车朝330菜市场飞跑,从宜昌市的九码头、十三码头的批发市场用三轮车蹬到330菜市场,路远不说,葛洲坝又是宜昌长江段上游,沿路都是上坡,雨天一身泥,夏天一身水,冬天一身汗。

到了位置,赶紧趁鲜抢着卖,与时间争速度,要不,太阳一上竿,菜就晒蔫了,出太阳晒的要命,下雨天更要命,一把雨伞,又遮阳,又挡雨,一起大风,浑身打个透湿,到了冬天可想而知,但心忧菜贱愿天寒,企盼卖个好价钱。还时常叫花子安不得讨米的,烧香买,磕头卖,为抢生意,针尖上削铁便宜卖,这是公平竞争的,有时为了一利己有,拿着刀子对着干。

昧着良心的也有,变质过期的,短斤少两的,以劣充优的。鱼目混珠,巧立名目,真正的狗皮膏药买不到,卖“狼”皮膏药的声音是此起彼伏,黑着良心的也有,死鸡病猪的,烂鱼充数的,特别是夏天,臭气熏天,绿头苍蝇满天飞舞,还有“地头蛇”强收保护费,敲诈勒索的,后来几经周折,成立了市场治安办才得以控制,他们着实为我们这些外地经营户保驾护航。

一九八八年国家正式提出实施“菜篮子”工程,发展到一九九五年精化”菜篮子”工程,切实解决民生问题,从最基础工程做起,330菜市场认真落实这一系列工程,葛洲坝基地管理处抬大头,采取经营户出资的办法,全面彻底废除地皮摊,规范管理,扩建市场卷闸门面,樵湖一路A区为服装区,至葛洲坝中心医院为杂货区,中心菜市B区为饮食街区,中心菜市场一层为蔬菜,干货,鱼类,禽蛋,米面,快洁菜,等等,二楼为一站式家俱。歌舞厅,C区、D区及外围为杂货区,这一拓展由原来的百十余家门面(含地摊),就有了现在上千家正规门面,原来的330菜市场,也更名为初具规模的葛洲坝中心菜市场,除供330工程局居住的家属生活必需品外,还供应正在建设之中的宏伟三峡工程建设者生活用品,招揽四面八方的来客。

前不久,回了一趟第二故乡宜昌,再次来到葛洲坝中心菜市场,主门前设有扫健康码标识,工作人员佩戴口罩,监管购物者有序进场,进门的两侧是快洁菜,凉菜区,各种菜品覆盖着保鲜膜,卖主佩戴口罩;中间是蛋品类,商家别出心裁,蛋品摆出了花样,白的,黄的,蛋绿的,蛋蓝的,蛋壳光鲜整洁,土洋结合,散圈搭配,明码标价。

顺位朝后,右边是干货区,货架上琳琅满目,各种调鲜料要有尽有,挂有台账,产地,保质日期,商标。亮照经营,五证齐全。

我最关注的还是肉类区,只见钢管架上,一刀刀鲜肉挂在上面,分割的很明细,五花,圆尾,前夹,后膀,槽头肉,皮薄鲜嫩,并都盖着动检蓝章。

曾记得,那还是我在个协工作时,为配合工商所打击“白条肉”,组织卖猪肉的个体户,联名在白布上签字,“从我做起,杜绝白头肉”,签字过了三天,又”旧病”复发。我半开着玩笑地走进几个老熟摊主面前,现在是不是又签字画押,不卖“白条肉了”?“还能卖?现在市场的竞争,就是质量的竞争,服务的竞争”。

看着眼前的变化,尘封的记忆又把我带进了上世纪六十年代,那时什么都凭票供应,我家住汉江边北岸,我们都叫它北岸街,其实就一家供销社,一家包面馆,一家油货铺,靠过渡码头是一家食品厂,专凭票供应卖猪肉。我二姨妈从老远来到我家想解馋,天公又不凑巧,连续下着三天大雪,我父母都是好客之人,何况是自己的妹妹来了,鸡叫头口,父亲顶着大雪,去食品厂排队,硬是排了三天队都没割上一两肉,每次回家都还要摸几次那张肉票供应证是否还在,那时流传这样一句话,前门挤垮了,后门开了。

最吸引我眼球的要算蔬菜区,各种时令蔬菜,瓜果,青的,绿的,红的,紫的,黄的,蓝的……。我像到了花城广场,目不暇接,就连我这个”老蔬菜贩子”,还有很多叫不出名来,摆放的整整齐齐,洗涮的干干净净,不单标有价格,还有纯野生,有机,无公害的公示牌,并还承诺:假一罚十。

我站在一蔬菜摊位前,看见红杆绿叶的菠菜,绿油油的,还像长在菜园里鲜活一般,不得不引起了我的乡愁与思念,那时我不到十岁,母亲在屋后院种的一块菠菜地,突然要割“资本主义”尾巴,民兵连长硬是拿着铲子全铲了。母亲怀着我妹妹,把铲下的菠菜合着清水煮了一碗菠菜汤,母亲可能欠青正要吃,被我抢夺下菜碗,我狼吞虎咽地吃完了这碗菠菜。母亲一旁看着我吃,一边含泪微笑,最后喝下了我没喝完的半碗菠菜汤。母亲在临走前几个月才讲了这段让我愧疚一辈子的故事。我一直想写一篇《一碗菠菜汤里的亲情》,但一提笔就流泪,泪到双眼模糊。以至告诫我到现在只看一眼,从不吃菠菜。

其后就是鲜鱼类,鱼类的种类繁多,名称我就不一一说了,只说透明的玻璃鱼池里,卖鱼的器具里,增氧机在“空开”机安全保护下,不停地冒着气泡,鱼儿在里面自由自在,摇头摆尾的动着鱼鳃,它讲的什么话,我没有听清楚。

这次唯独没见的是公安县一位老支书的活鸡摊位,他的黄油土鸡,那才叫正宗,用砂罐熬出来的汤,再配点红栆、粉丝,放点葱花,黑糊椒那个才叫鲜,据说是服从市场管理,受疫情影响,活禽摊位取缔了,难怪中国的疫情得以全面控制,是党教育下的老百姓质朴,纯良。

葛洲坝中心菜市场,不仅布局完整,货物琳琅满目,就连那消防器材也配置完善,排水沟横直交叉,保洁卫生员不间断清扫,整个菜市场只有菜香,花香,还有那年轻老板娘浓妆淡抹的粉香。

葛洲坝中心菜市场变了,它不仅变的是昔日的地摊变成了现在规范的门面,而是经营户的精神变了,前些年,一面经营为国家纳税,一面还为国家培养优秀的人才,河南卖卤菜的老板就培养出清华大学生,这个市场的个体经营户为国家输出的大学生不计其数,一爿香老板创建了宜昌市优质品牌早餐连锁店,致富不忘国家,还加入慈善机构,多次为灾区捐款捐物,很多经营户主动写申请入党,在葛洲坝基层协会党支部的领导下,这些党员像一盏灯,在最基层里发光发热。

葛洲坝中心菜场变了,是在市场党支部的领导下,一班子人的精神层面变了,几个月前,我有幸进了这个市场群,几百号人,群主是刘总,我为他担心,担心是林子大了,什么样”鸟“都有,这里呼,那里叫,能管的过来吗?通过我进群的观察,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业主提出来的各种问题,刘总总是耐心解答,并告之什么时候解决好,业主要想解决的问题,刘总老是回复的两个字“好的”,这两个字看似简单,却体现了一种高度负责和勤恳服务的精神。

菜篮子工程,舌尖上没小事,中国共产党从极小甚微的事做起,才有了航天事业,航海事业,核工业的高速发展,我们的人民才有了广场上的民族舞,安居乐业。

菜篮子里故事虽然很小,也不是那么动听,但它是最基础的民生工程,它是华夏的一块砖,只有基脚牢固了,百年来才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0二一年五月十二日初稿于武汉

(图片非葛洲坝中心菜市场原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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