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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首岭上哭“爨灶”

 富平人原创馆 2021-12-14

北首岭上哭“爨灶”

文/闻双全

2021年11月18日,余赴宝鸡“北首岭博物馆”参观,主要是了解灰坑发掘的相关状况。在关中所有上古遗址中灰坑必不可少,余前日参观“西安半坡博物馆”,发现了保留的几座灰坑,使本人“原始爨灶”的观点进一步得到实物夯实。窃以为“北首岭博物馆”必亦然,令人遗憾的是该馆并没有保存灰坑。
尽管北首岭没有保存灰坑,但还是有遗留痕迹的:痕迹1.在复原的原始屋前有一个没有回填的方坑,其中有发掘过的灰坑后又回填,尽管回填了,但是其规模和位置还依稀可辨(图1、2)。痕迹2.博物馆有几副对遗址原始貌的实相复原的水彩版画,展示了上古时期北首岭居住区原状。其中灰坑标注清楚,关键是体现了其位置(图3、4),也就是灰坑在部落中的关系和灰坑和居屋的关系,这也是文友们比较关注的一个关键点。痕迹3.结束时询问博物馆工作人员,告知:“北首岭曾经发掘有七十余座灰坑,但是都没有保存。”
七十余座灰坑一座也没有保存,委实遗憾。所以本人不得不撰写本文:北首岭上哭“爨灶”。哭归哭,通过现有痕迹,几点认识还是要奉诸社会并在此和大家交流。
认识一:半坡有灰坑且保存完好(图5、6)。当参观半坡博物馆时,对国家泰斗石兴邦先生的敬仰不由油然而生。敬仰先生什么呢?敬仰先生的实事求是精神。其实石兴邦先生终生考古,没有破译上古灰坑是原始爨灶确实是事实,但是,先生把原始爨灶却完整的保护下来了。现在我们通过半坡保存下来的灰坑和灰沟(图7),我们可以分析到,上古不仅仅在灰坑蒸焪做饭,而且同样在灰沟蒸焪做饭。

不然,挖那样的沟坑干什么?通过灰坑(图8、9)我们认识到,上古灰坑不仅仅蒸焪做饭,而且还有专门的肉、鱼烧烤灰坑(这个后面做专议)。

认识二:北首岭灰坑明确了灰坑在遗址中间的布局,明确了上古爨灶和上古人类居住区的关系。上古爨灶的位置,一般都在居住屋的正前。余还认为,上古爨灶不是露天的是应该有棚的,因为半坡灰坑旁边有搭棚的柱坑。
认识三:遗址灰坑数量规模确定着当时族群的规模和族群等级。灰坑是原始爨灶,爨灶是做饭的。所以,它的多少是由吃饭人数决定的。所以有仅几座灰坑的上古遗址,有几十座灰坑的上古遗址,还有上百座上千座的上古遗址,如石峁遗址、杨官寨遗址和马腾空遗址。特别是杨官寨遗址890座灰坑,和《尚书·禹贡》记叙的九州贡品汇聚地“汇以渭汭”在时间上、地理位置上和规模上,都是一致的。这里插一个引申:本人十多年前发表《虞夏京师考证》一文,论证九州贡品汇于泾河和渭河的三岔口并转陆路至富平京师,当时杨官寨考证发掘还没有结束。足见史典《尚书.禹贡》是经得起实物考证的。前面叙及:“通过灰坑(图8、9),我们认识到,上古灰坑不仅仅蒸焪做饭,而且还有专门的肉、鱼烧烤灰坑(这个后面做专议)。”

现在议:(图8、9)其实是半坡保存的一个灰坑,因为倾斜做了钢结构支撑保护。其特点是坑沿不是原始的,是用白土专门加工过的,其内壁烧痕也是清楚的。这样一个问题就出现了,它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要用白土加工上周边?
余曾经参观过大地湾遗址和距大地湾遗址不远的正在发掘的疙瘩川遗址,发现两处遗址都有白土加工的完整灶台。在半坡不远的西安市长安区引镇孙家崖遗址,滑塌的上古遗址废墟上,明显的两块白土加工物残块(图10、11)。这说明在关中上古,先民们已经用白土做构筑物了。
现在要研讨的是:1、做什么构筑物?2、为什么要使用白土做如此构筑物?
通过大地湾遗址和疙瘩川遗址明确,该构筑物是灶台。而半坡遗址的实物应该是灰坑的沿口。笔者谈自己的认识,白土有两个特点:一是凝固力强;二是干净卫生。所以它应该是上古做灶台的第一选择。其实大地湾遗址和疙瘩川遗址的灶台,并不是放锅做饭的,因为当时没有铁锅。放陶锅炉灶上做饭理论上成立,实践中不成立,因为实践中无法解决陶罐随时破碎的问题。
而疙瘩川遗址的灶台,应该是庖制兽动物体的:一是去毛去皮;二是分类。肉归肉,肠肚归肠肚,心肺归心肺等等。所以,灶台上的作用应该是:去毛去皮、庖制、清洗。其实庖制动物,有些是要去皮的,如牛羊猪,有些是只去毛,如鸡鸭飞禽,有些则是要去麟,如鱼,有些则只是去内脏。不同的动物,不同的庖制。

这就需要专门的庖制(灶)台,庖制一词在这里尚须引申,资深关中方言专家伍永尚先生,著有《原生态的西安话》一书(图12),伍先生考证到,庖制一词是汉民族语言最古老的名词,而且至今还在使用,庖制的庖不应该读”pao”,而应该读”buo”。其所以该词既古老又使用至今,是“庖制”一词的工作内容万年至今仍在继续。我们应该通过上古遗址的庖制台,还原上古庖制野兽、鸡鸭、鱼鳖等动物的原始场景。
上古先民首先是由畋猎捕鱼采摘进而农耕的。所以食品加工对动物的庖制是早于农耕文明的。是农耕文明催化了原始爨灶的诞生,它是上古畋猎捕鱼采摘进一步多业多元化,而不是农耕对渔猎取而代之。所以庖制一直是上古先民生活的一个主要生活内容之一。
我们讨论上古先民对畋猎捕鱼进而庖制的社会生活内容,进而出现的问题必然是,这些庖制过的产品将进一步怎么加工?怎么成为先民们的生活食品?经考证发掘发现的上古工具和陶制器具,陶罐是无法煮肉的,不是绝对不可以煮,是在煮的过程中随时可能的破碎出现毁于一旦的问题。所以,笔者认为在鬲之前畋猎捕鱼食品要么烧烤,要么生食。
感谢石兴邦先生,一具完整的烧烤灰坑在半坡遗址被保存了下来(图8、9),博物馆标志牌标注的是“袋状窖穴”,但是其规格尺寸和烧烤痕迹以及其上的白土圈口说明其是烧烤爨灶。而且大家还应该注意的是“袋状”一词。说明其烧烤坑是肚子大口小。
这里就有必要分析其白土圈口的作用,兽肉烧烤或者鱼烧烤,必须干净卫生,减少烧烤物粘灰粘土,若原始土,粘土粘灰的几率肯定大,由于白土的凝固特点,粘而不掉,这就相对干净。当然,这个还是要经过实验才能够肯定的。
通过上面论证,可以有以下明确,1、上古爨灶原来首先是烧烤,后来才衍进夹砂陶罐和陶缶组合焪蒸农耕实物。2、上古对渔猎产品的庖制,始终是先民工作的一个重要内容。
我们再回到对爨灶的讨论,通过富平县蟠龙湾遗址、半坡遗址、北首岭遗址、杨官寨遗址、石峁遗址、和大地湾遗址、疙瘩川遗址的灰坑实物,上古爨灶在先民生活中的作用轮廓就拨云去雾了。而且关中爨灶6500年的厚度,陇西、关中、豫西、晋南的中间厚周边薄的特大片,独一无二。它是中华民族雏儿的襁褓,无可替代。所以对灰坑的考证,对灰坑是原始爨灶的确定是中华民族上古史的必须。不然,只能是臆想和信口开河了。
其实本文章有一个着眼点是哭,哭什么?值不值得哭?还是要予以交待的。
仰韶遗址的发现是上世纪二十年代,其代表半坡遗址的发掘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其后的华阴权护村遗址老官台遗址以及后来的大地湾遗址、北首岭遗址和杨官寨遗址、马腾空遗址、姜寨遗址、石峁遗址、陶寺遗址、二里头遗址以及以关中片为中心的夏商周遗址,都无一例外的伴随大量的灰坑。特别是马腾空遗址的千座灰坑和杨官寨遗址的890座灰坑,是中华民族上古社会形态赤裸裸的展示了出来。但是,却被“上古垃圾坑”的偏见遮住了全部考证者的眼睛。大量灰坑的发掘,是建立在花销国家资金的基础之上的。巨量灰坑,挖了又填,挖了又填。其实灰坑6500年,其衍进脉络清楚,其坑壁火烧也清楚,其内灰来自坑内火烧也清楚,其早期残物绳纹夹砂陶罐和红陶缶组合也实物清楚,其鬲问世后代替绳纹夹砂陶罐和红陶缶组合也一目了然,然而对其是原始爨灶的肯定却成为了禁区。
余如何不哭?
“实事求是”党的三大作风之一,本人写本文,是立足实事求是的,是用实物说话的。在这里,也真希望有那位专家和业界大佬能够站出来,解释清楚上古挖坑埋灰的实际意义和生活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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