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No.881】 河南内乡 杨运鹏 杨保国先生（1949---2005）是当代河南著名的钢笔画画家之一，是我的族叔，到2021年10月25日，他已归真16周年了，我常常怀念他，我和他相识了8年多，他那别具一格的艺术风格、简洁明快的画面、大公无私的奉献精神、爱国爱教的思想和朴实无华的为人都让我终生难忘，无论在南阳，或在沙特，或在新疆，或是在南方，每当遇到了一些困难，他那在困境中仍执着于钢笔画事业的精神都会鼓舞着我奋勇前进，我都会想起他那饱经沧桑而又憨厚微笑的脸庞。最早知道保国先生的大名是在《南阳日报》、《南阳晚报》等报刊上，1992年冬开始转入南阳县石桥工作的我经常看到他画的许多钢笔画与有关他的新闻报道，特别是他的《王府山》画作简直把南阳名胜古迹之一的王府山的形象惟妙惟肖地展现在读者面前，让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钢笔画；1997年暑假的一天，我一大早就骑自行车从石桥镇到达南阳，在河街吃完早饭后，便去南阳最大的清真寺河街清真寺参观。我第一次参加开斋节就是1988年春和宁夏固原同学任清池一起到河街的，河街给我留下人生中了最原始最美好最深刻最幸福的宗教记忆，也给我留下了街道狭窄而悠长、街道两旁买卖牛羊肉的印象，并感悟到了开斋节给每一位穆斯林带来的自尊与骄傲；河街院内刚刚整修一新，大殿巍峨壮观，气势雄伟，一晃十年不见，我便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学生变成了一位中医，并在石桥成家立业，而那天参加开斋节的人流如海的河街节日盛况仍浮现在眼前，让我禁不住感慨万千；在参观河街之后，过了琉璃桥，穿过一扇古城门，便去参观仅去过一次的南阳古城之古寨墙边的小东关清真寺，走进寺院，便听见了一个中音男子再说“看看老鼠就是这么简单就画成了。”我随声看见一间瓦房屋内，一位中等个子、留着平头、穿着白色短袖、露着黄黄牙齿的老师正在教孩子们画画，他微笑着，正在聚精会神地教授着；不一会我认识的张富有教长看到了我，高兴地说“杨医生，给孩子们教画画的老师就是回民画家杨保国，等一会咱们一起喝茶了。”
见面交谈后，才知道他是内乡回民麦子山杨氏家族西峡口分支的后人，和我是一家的，我想国字辈与运字辈是平辈的，就喊他保国哥，问起自学成才的历程，他就娓娓道来，我1949年出生在南阳古城南门寨墙外，1968年12月30日，我和南阳和平中学全校三个年级的700多回汉学生一起响应国家号召，被南阳地区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办公室分配各地当知青，我被分到了邓县城郊张湾大队，在那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那是一个回民村，张、丁、马等回民们对我的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照顾让我在繁重的劳作中快乐成长着，期间还去丹江水库工地干过三个月，虽然吃了4年多苦，手脚上都有了厚厚的茧子，也学会干所有的农活，但喝了4年湍河水，我渐渐成为一个身板结实的男子汉；1972年冬返回到南阳后，先后在好几个单位上班，后来结婚成家立业，爱人是河街陈家，二人最后都聚在南阳市锁厂工作，生活过得相当平稳，但意想不到的却是1990年后，单位的生产经营随着社会市场经济发展大环境的影响都越来越不好，1994年冬锁厂几乎倒闭，单位发给我500元生活补助就下岗回到了家里，爱人被照顾还在厂里看大门，一家人的生活顿时陷入困境，几乎吃不饱饭；在家里闲着的我想着自己学习过美术，就自己在家里无聊地画画，而画钢笔画最简单，开始是玩玩，消磨时间，1995年冬第一次把南阳具有阿拉伯建筑风格的五里堡清真寺用钢笔画画好，投稿给《南阳晚报》，但却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该报竟然发表了，还得到了10元稿费，这对于从来没有发表过任何作品的我是一个巨大的刺激，也是一针极好的兴奋剂，让困境中的我从中感悟到画钢笔画也许是我重新生活的开端，从此开始执迷上钢笔画创作，也开始走上一条坎坷不平的新道路。
这次见面让当时正想遍访南阳各地回民村庄与清真寺的我与他不谋而合，一拍即成了忘年交，相约在石桥再见，不久他就到了石桥，吃住在我家里；三天之内，他趴下跪地画好了石桥清真寺的大门景观，但这次见面好让我尴尬啊！我爹与他交谈中才知道，其父杨洪亮出生于西峡口杨家沟，清末民初带着其弟杨洪年到南阳安皋镇卖皮货掌鞋为生，而后定居安皋镇，因为是回民，多到南阳城内走动，其父后与外号徐大妮的回民姑娘结婚，之后他便出生在南阳；这样一盘问，保国就与我爹是平辈，我又改口喊他保国达了。后来我们多次趁着石桥医院放假，一起骑自车或乘车或步行，走访问了南阳所有的清真寺与160多个回民村庄，到处都受到了各地回民们的热情欢迎与接待，这为他的《南阳清真寺大观》的创作提供了真实的素材，而我也从中受益匪浅，知道了南阳有20多万回民，有众多的回民村庄与清真寺，结识了许多回民知名人士，特别是与许多知识分子交往后都成为风雨同舟的兄弟，也为我日后从事穆斯林文化研究提供了第一手的田野调查资料。
而最难忘的有三，第一是我们1998年国庆节期间前往南阳瓦店镇采访，半路他那破旧不堪的自行车的轮胎被连续扎烂了四次，修修补补最后到了下午才到了距离南阳六十里的瓦店，但每次遇到困难，保国达从来不生气，都是笑眯眯地说，坏了再修，最后一次修轮胎，我怕返回再遇到麻烦，就要咬牙掏钱给他的内外轮胎全成换新的。第二是我们还一起乘车去淅川县荆紫关镇，美丽的丹江从陕西秦岭腹地穿山越岭后急流而下，河岸两边山清水秀，那里是湖北、河南与陕西三省交界处，一脚踏三省的地方，而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之一的荆紫关明清五里长街两旁的青砖绿瓦的古老建筑保存得相当好，当看到了古色古香的古代的戏楼、衙门与庙宇等建筑，当看到了属于国保单位中一员的街东北的古老的荆紫关清真寺，当看到了清真寺内精美绝伦的砖雕石雕等文物时，当我的好朋友虎全有教长给我们一一拥抱时，那500多里路上的饥饿、劳累与忧虑等全都抛向云霄了。第三是我们一次去新野沙堰，看到一张发黄的民国初年建造而于1957年间倒塌的沙堰清真寺具有阿拉伯建筑风格的望月楼的照片，那是1957年前新野最高建筑，是当地人最美好的记忆之一，他一见爱不释手，立即摊开画纸，当场创作，那夜我们就住在清真寺内，次日他就把望月楼的画画好了，画得活灵活现，吸引着沙堰回汉民众争相观看，犹如看到了当年那座26米高的望月楼的原貌，许多老人感动得唏嘘不已，其中退休老人孙书亮看到后感动得热泪盈眶！而今那座曾给了当地回汉民众自豪与骄傲的望月楼的画作从此也流传下来了。功夫不负有心人，1999年保国达自费出版了《杨保国钢笔画》，虽然他为此而先垫支了一万元，耗尽了自己几十年的积蓄，但他仍举意几年后再把《南阳名胜古迹》、《南阳清真寺大观》搞好，最后出版发行。交往的时间长了，我一进城除了住小东关清真寺外，便是住保国家里；婶子见我也很亲，常常让我夜里在他们家里吃，也常常说，你劝劝你保国达吧，他不挣钱没啥，但不要熬夜，要戒烟酒，要注意自己的高血压病，下岗了，一家人收入全靠大女儿当文员生活，小女儿还在上初中，他不注意身体健康不行，况且要去清真寺画画，不能吸烟喝酒的，不然会引起咱回民们反感。我觉得说得对，多次劝他真要注意健康。他听了，嘴上说得好，但仍还是那吸着烟而笑眯眯的不在乎的样子。
1999年冬，我再去他家，劝他到外面去掌鞋修锁，他答应了，但之后我婶子却说，他一出门不但没挣钱，反而带回来一大推破盆子烂罐子或一大推古建筑草稿画，气得家人都也不想再管他的事情了；期间他多次带着我去拜访水仲贤、水普慈、水陆增等老师，对南阳民国回民教育与镇平水家的历史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已经失明的水仲贤老师想和他一起把《红楼梦》用文字和钢笔画汇成一个画册，让世界通过画册去感受中国《红楼梦》优美的故事情节与永恒的艺术魅力，这又让他兴奋不已，但患青光眼后遗症的水老师却提醒他一定不要熬夜，长期熬夜会导致视力疲劳，甚至会诱发青光眼。2000年后，他一时成为南阳新闻界的名人，许多媒体单位都在采访他，他曾受邀去给南阳师范专科学校美术系学生讲课，也曾受邀给一些私立美术学习班授课，他便有些成就感，但我常常提醒他，要挣点钱让自己先生存。2001年春节后，我们见面后，他兴奋地说，我正月十五在南阳卧龙大桥搞画展，偶遇一位新加坡华人，看到了我画的《毛泽东》，非常喜爱，想买，还愿意给我8000元人民币，而当时我想还没有出版过，要卖也要等到该画在《南阳日报》上发表了，谁知道一犹豫，那个华人老者就生气地走了，当我后悔了，再追着喊那位华人老者，而那位老者却头也不扭回，但是说明了我的画很值钱了。我说，你目前极端困难，政府没人救助你这个下岗的，你一家人吃饭都艰难，如果有人要买画，可以大胆卖掉了，有钱支撑生活了，再安心搞画画，多好啊！我见到他画的《毛泽东》，可以说把毛泽东画的惟妙惟肖，就像亲眼看到了毛泽东一样，这是我最心爱的他的画作之一。
2001年3月25日，我到深圳打工，工作中吃清真饭难，很快就返回南阳，再见才知道，他为了多搞点收入而异想天开要在自己家里开办钢笔画学习班，于是盲目筹借1万多元人民币把自己的二层小楼房一楼的房子装修好，由于地处老城小巷道里，加上钢笔画在社会上影响力不太大，结果招来的学生不几个，开班几期学习班都不成功，他一时又陷入困境之中，让家人再也不敢支持他的画画了，因为他家的老宅马上就要被南阳市政府拆迁，而他的旧房子装修费被活活地赔进去都捞不回来了，这也让他失望而无奈啊！那年春，他说他已加入南阳市学雷锋志愿团，不久又加入中国民主促进会和南阳市艺术家协会，他开始注重南阳市区一些社会活动，总是无私地帮助许多活动布置会场展架等，始终义务管理会场秩序，从来不愿向他人说自己是一个深陷困境而又体弱多病的下岗职工。那年夏，他第一次患中风，家人借钱，加上南阳小东关等清真寺的募捐以及各地回民的捐助，还有那家济德医疗中心主任李保健因同情他而仅仅收取的保本药费，都让他慢慢康复出院；虽然这次患病让他感到了健康的重要性，但却仍然心系自己的《南阳名胜古迹》、《南阳清真寺大观》的出版大事，身体稍微好转后，他就骑着自行车，带上几个馒头和一个装满开水的老鳖壶便在南阳大街小巷转悠。我一再提醒他不要太累了！那年秋天的一天晚饭后，我们在白河边散步，他说，我在南阳生在南阳长，南阳的一草一木都让我热爱，我要趁体力可以的情况下，把南阳那些现存名胜古迹与我记忆中的南阳古迹都慢慢画出来留给世人，再苦再困再难都要坚持住，把南阳的古文化传给后人，才是我最大的心愿，如果成了，我死而无憾啊！爱不是轻松的许诺，而是沉重的工作，爱意味着奉献，意味着牺牲，也意味着为了自己心爱的事业而献出自己的生命， 这时我才终于明白了他那心中最宏伟的计划与最大的愿望了。他对南阳对祖国的大爱就意味着他要无私地奉献出自己的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他的倔强与付出恰巧与他的名字一样此刻完全表现出了他那颗热爱南阳热爱穆斯林文化事业热爱祖国的滚烫的红心。次日早上，我把口袋里仅有的30元掏出来强塞给他，就骑自行车回家了。
那年冬，我的《杨保国和他的钢笔画》在兰州《开拓》杂志上发表，文中赞扬他是不需要太多的阳光和雨水但能顽强地生存并不时开出灿烂之花的仙人掌，想不到一石激起千层浪，他的画作很快引起中国穆斯林的极大反响，各地穆斯林纷纷来信想买他的画作，但他却把我的文章复印后挂在他的画展中，根本不愿意卖掉他的每一张画作，看待它们甚至比他的孩子们还要珍贵；虽然当时他已经贫困潦倒了，但他却仍然我行我素地活着，艰难地生存着，并在创作中快乐着。2002年春我再去深圳寻工成功，那年夏我们通信一次，他来信说熬夜熬成了青光眼，做手术需要3000多元，没钱做，又不得不做；那年秋，他给我最后一次通信说，最近血压高，一直吃药，而家里经济不仅没有好转，却又因他的这病那病一时非常困难。那年腊月初二，我从深圳回南阳，马上去小东关看他，他非常激动，正在切包包菜，为午餐准备；一年多不见，他显得非常苍老，但仍不停地吸烟；我说，达啊！你老了，一定要戒烟，会修锁，不行了就在河街口摆摊子，修个锁补补鞋，一天会有点收入，也会自己吃饱饭，空闲时可以画画，如果长期没收入，咋能生存？他听了就会笑，我们畅谈了一个上午，中午我执意要走，临走给他了350元，他不好意思地接了；我走到了小寨门，但他却又不让我走，最后谁知道他又用家里座机招来了他的几位朋友，又一起去河街丁家蒸肉店吃了一顿360元饭。饭后我不高兴，分手时就对小声对他说，哎！保国达呀！看来你是多么好客却又没想过明天该如何生存？难怪你下岗后不能适应社会，也不能保存自己发展自己，你想走长路却不看天边的风云，能行吗？真有点傻啊！2004年3月20日，我要去深圳，就去南阳城内向他道别，畅谈一个钟，他兴奋地说，你说我太困难了，但比比路边那些要饭的、夜里睡在街头的 ，走路捣着拐棍的都要强多了， 再想想三年困难时期 ， 我现在的生活算是天堂一般了 ；2002年春 ， 我坐班车到郑州 ， 下车时车主认出了我 ， 撵很远把40元车费退给我 ；我两次患脑血栓 ， 济德医院的院长李保健都免费为我治疗 ；我砸伤了脚 ， 包文典膏药的传人包居亲自为我看病贴药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 ， 市委宜传部部长姚进忠看望了我 ， 并为我捐款2000元 。还有社会各界的关心 ， 这一切都让我感动着 ， 也成了我要顽强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在我有生之年 ， 我要完成两部巨著：一部是借鉴《清明上河图》用钢笔画展示南阳灿烂的历史文化，出版《南阳名胜古迹》；第二部是画南水北调工程 ， 结合当年自己在丹江口水库工地的切身体验 ， 从南阳一直画到北京 ；我去年也用稿费买了一个旧手机，与人交往更方便了；我与二月河是老朋友，我们去马上去见见二月河吧。
在他的带领下，一起沿着南阳旧城区步行四里多路，在卧龙区委的一个红砖盖成的老院子里，见到了久闻大名的凌解放（即二月河），老人高高个子，光光头，满面笑容，谈起文学，滔滔不绝；凌老说，我写作清代皇帝的小说起因是去参加红学研讨会，有人说清朝初期几位皇帝对中国社会的发展都做出了巨大贡献，可是至今没有人来写它们的小说，我当场大喊说，我来写，台下一片大笑，是嘲笑声一片啊！但是我会来南阳后就花费三年多是查找资料，终于在十多年后完成了《康熙大帝》等作品；期间为了写康熙私访礼拜寺与回民礼拜的场景，多次在河街回民朋友帮助下，我装扮成回民亲自参加河街清真寺的周五礼拜活动，真实地感受到回民聚礼日的浓郁的宗教氛围和文化表现，这就是我写历史小说的真实性之所在；接着说，保国老弟最近画作佳作频传，但要注意休息，我已经出现高体重、高血压、高血糖等，身体已经跨了，搞文化艺术一定要耐得住寂寞，但也更要注意保护自己的身体，没有身体健康一切都成空。当我们与二月河老师告别后，走在回家的路上，望着保国先生那布满血丝的眼睛与那黑黝黝的脸庞，我情不自禁地对他说，保国达啊，二月河可真是你的好朋友，对你的关心与警告，你一定记在心上，没有身体健康一切都是空啊，你的计划比过去更大了！慢慢来画吧。感谢保国先生的引荐，我见到了二月河，二月河对文学创作的言谈让我终生受益，然而谁知这也竟然成为我与保国先生及二月河先生的最后一次见面。
2005年春节放假，我在深圳没回老家，到了2006年4月28日才又回到南阳，而后去小东关清真寺，该寺正在重建，寺门前成了中州东路，而原来保国家的位置上拔地而起的是一栋栋新楼，打听保国的消息，才从一位回民老人口里得到了他又患脑出血被抢救20多天，于2005年10月25日归真了，并且他的全部遗作都捐给了南阳市卧龙区档案馆的消息，还知道了当时社会也有许多人给予了他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这噩耗真如晴天霹雳，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站在马路上久久不停地跺着脚，哎！保国达呀，我们永不能见面了！泪水顿时如水般在我脸上流淌着。保国达呀， 一个人或一个家族或一个民族的命运都是与其生他养他的国家的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而你的一生就是千千万万个共和国同龄人的缩影，你就是把一生都无私地献给国家的老黄牛。你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回民学生成为一名知青，再成为一名单位职工，从1957年冬到1976年间，一年又一年一浪高过一浪的政治运动荒废了你的学业也荒废了你的青春时光，谁知道你才过上平安日子十几年却又赶上改革开放的经济大潮中而被卷入下岗的队伍中，不幸成为一位下岗职工，既没有土地又不会经商，而且身患各种疾病而又没有社会保障金或任何社会救助金等，想自己吃饱肚子都难，更不说去养家糊口了；但下岗后的你却从没有向社会叫苦连天，也从没有索取过，而是不畏艰难，发挥特长，锲而不舍，最终成为一位钢笔画画家；虽然你为了能把已经被毁掉或保存下来的包括南阳所有清真寺在内的南阳名胜古迹的原貌画出来而不断外出采风，不断创作，创作出了一幅幅具有形象逼真、简洁明快与黑白搭配等艺术特色的精美绝伦的钢笔画，为南阳古城留下来一笔巨大的精神财富，但是社会上真正帮助与关心你的人太少太少，而真正能理解你的傻劲与理想的人更少之又少；你最终在贫病交加中倒下了，真可谓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啊！多么执着多么淳朴的你最终不得不丢下了你热爱的画笔、照相机与摆件，丢下了为你而负责累累的家人，丢下了对你只有同情而又无奈的一群亲朋好友，丢下了你深爱的南阳大地，丢下了你深爱的钢笔画艺术事业，悄悄地走了，带着你渴望画完南阳名胜古迹美景的梦想走了，带着你要出版《南阳名胜古迹》、《南阳清真寺大观》及《南水北调工程》等梦想走了，可以说你是那个变革时代的一个极其特殊的悲剧人物啊！如今看着《杨保国钢笔画》，看着你画下来的许多早已消失的南阳古城旧景，看着你那自强不息的遗像，我仍为你的英年早逝而扼腕痛惜啊！但也是无奈啊！也只能沉浸在对你无尽的思念中，而伟大的中华民族复兴又多么需要千千万万个像你一样的奋斗者啊！
在2022年元旦即将到来之际，在深冬的南方温暖的阳光里，一回想起曾给了我温暖给了我鼓励给了我力量的已经归真16年了的你，我就非常悲伤，而转眼就要成为老人的我仍没给你走过一次坟，也不知道你埋在哪里？多让我遗憾啊！而更让我遗憾的是不知道此刻你的遗作被保护的如何？也不知道谁还能出面出版你的遗作呢？又有谁能担当此任去安慰你那不屈不挠的灵魂呢？保国达呀！其实我也是像你一样有着傻劲的回民，但我们都不愧是内乡杨氏回回家族的后人！也都不愧是爱国爱教的穆斯林！试想如果不是我的工资支撑，业余从事民族宗教文化与南阳文化研究的我能从1986年坚持到今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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