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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没去过砀山县的人肯定不计其数，但没吃过砀山梨的人恐怕凤毛麟角，砀山酥梨酥脆甘甜、皮薄多汁、润肺止咳、价格便宜，在全国各地都深受欢迎。 砀山酥梨为什么好吃？这与砀山县的地理位置不无关系。它位于安徽省最北端的黄泛冲积平原，这里地势平坦，雨热同期，日照充足，但土质盐碱和沙化比较严重，不太适合种植庄稼，却适合耐盐碱、耐旱涝的梨树生长，使得砀山县自古就有种植梨树的传统。 清朝咸丰年间，本来流经砀山的黄河在焦裕禄的故乡兰考县决口，最后一次改道北徙，不再流经安徽，从此在砀山县境内留下一条几十公里的废河道。虽然不再有洪涝灾害，但土地沙化依然严重。 上个世纪60年代，焦裕禄在兰考县倡导用种植泡桐树的方式治理土地沙化。砀山县治沙的方式也是种树，但却是结合本地的传统特色，发动全县农民大面积种植梨树。就这样，从上个世纪50年代开始，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在砀山县的黄河故道及周边地区，诞生了被吉尼斯纪录认定为世界最大的连片果园产区。 如今砀山县一年的粮食产量大约30万吨左右，一年的水果产量却高达140多万吨，其中砀山酥梨的贡献显然最大。 今天我要讲的故事，正是发生在安徽省宿州市下辖的砀山县，只是您从这个故事中，感受到的只会是苦涩，绝对感受不到砀山梨的甘甜…… 七旬老妪死得蹊跷 且让我把时间拉回到2012年的3月26日。这一天是星期一。 砀山县玄庙镇某村的果农郭某吃完了午饭，来到了邻居吴奶奶家门口，见她家两扇大门是关着的。 吴奶奶出生于1935年，时年77岁，她一人独居，一对儿女早已成家立业，但都住得不远，经常过来陪伴和照顾母亲。此前一天是星期天，兄妹俩特意拉家带口到吴奶奶这里来包饺子，一家人有说有笑，享受着天伦之乐。 吴奶奶家有一个小院子，院子的南侧挖有一个梨窖，这是砀山农村最常见的果蔬保鲜库。果农们将秋天采摘下来没有卖完的砀山梨，存放在冬暖夏凉的梨窖里，到了第二年还可以拿出来继续销售。 吴奶奶年事已高，她家的梨窖利用率不高，于是就借给邻居郭某使用。此前一天，也就是儿孙们来给吴奶奶包饺子的那个星期天的下午，郭某带着货主在吴奶奶家的院子里卖梨子，郭某的哥哥骑了一辆三轮车也过来帮忙，将郭某存放在吴奶奶家梨窖里的酥梨拉到货主的货车上。郭某兄弟俩卖完梨大约是傍晚6点半左右，当时吴奶奶并没有任何异样。 此时郭某站在吴奶奶的家门口，拍了拍门，又喊了几嗓子，没有听见吴奶奶应声。 郭某来找吴奶奶是要进去收拾昨天下午丢在院子里的那些装梨子的箱子。他注意到大门里面用锁挂上了，就将两扇门推出一条缝，用手把锁托掉，然后进到了院子里。见堂屋的门也关着，便推门进去，依然没有看到人，就见床上堆着棉被，郭某就走到床前掀开被子一角，就见吴奶奶脸色蜡黄，张着嘴巴。郭某喊了几声，见老人家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立即跑出门喊道：“吴奶奶死了！” 村妇赵某听到喊声，大着胆子跑进吴奶奶家查看，就见老太太躺在床上，被子一直盖到鼻子上，只露半个脸，左手、左脚也露在外面。她摸了摸吴奶奶的手，感觉是凉的。掀开被子，发现吴奶奶有些衣冠不整…… 吴奶奶的儿女得知母亲去世，急忙赶到现场查看。起初他们都以为患有心脏病的母亲是正常死亡，衣冠不整可能是突然犯病难受，自己胡乱拉扯内衣所致。可在儿女们给母亲入殓时，发现吴奶奶的手机不见了，平时放钱的口袋里也空空如也，这才觉得有些蹊跷。吴奶奶的儿子随后在屋里屋外进行了一番查看，发现院墙有明显被人踩踏的足迹，于是让妹妹打电话报警。 接到报警电话，砀山县公安局的刑警迅速赶到了现场。经勘查发现，吴奶奶家的院墙有多处攀登痕迹；吴奶奶的身体部分部位有明显损伤；在身体和内衣上提取到可疑J斑。 后经砀山县公安局的法医鉴定，认为吴奶奶生前隐匿性心脏疾患急性发作是造成其死亡的主要原因；生前身体受到侵害，情绪激动，诱发心脏疾患突发，系其死亡的诱因。推断死亡时间应该在最后一次餐后6小时左右。 显然，吴奶奶是在遭遇性侵之后，诱发心脏病而死的。 那么，究竟是谁对一位77岁的老人犯下如此伤天害理的罪恶呢？ 砀山县警方于2012年3月28日开始立案侦查，但几年过去了，始终没有重大突破。 图文无关 八旬老妪亦遭性侵 时间到了2014年的9月18日。依然是在砀山县某村的一个院落内，竟然又发生了一起高龄老太太被性侵的案件。 被害人李奶奶时年80岁，她的家独门独院，屋子的南面和东面各有一两户人家，北面和西面都是一片小树林。她家院墙低矮，院落处于村子的最北头，相对比较僻静。 据李奶奶的儿媳妇介绍，婆婆身体不太好，经常卧床不起，行动有些不便，起来上厕所也都要拄着拐杖。 这天晚上大约7点多钟，李奶奶照例躺在床上，没有关灯，也没有关门。忽然就听见狗叫，紧接着就见一个戴着红帽子、白口罩的男子闯进屋来，手里拿着一盏红色的矿灯。此人身材不高，睁着大大的眼睛贼头贼脑地盯着床上的李奶奶，然后把屋里的电灯关上，像个畜生一样扑到了李奶奶的身上…… 完事以后，该男子对李奶奶说：“别跟你儿子说这事！”说完便悄悄地溜走了。 孤立无援的李奶奶受了侮辱以后，无力声张。她挣扎着起身去屋外上了个厕所，并捡起地上两只包裹酥梨的白色塑料网套擦了擦下身，然后回屋睡觉。 第二天中午，儿子和儿媳来到李奶奶家，准备用院子里的地窖储存一部分酥梨，此时正是砀山梨的采摘旺季。 进门后，李奶奶便含泪告诉儿媳妇，昨晚她屋里进来个男的，用被子蒙住她的头，把她强奸了！ 无比震惊的儿子和儿媳立刻打了报警电话，警方赶到现场进行了勘验，取走了李奶奶用来擦身的白色塑料网套，并带着她来到砀山县人民医院，委托该院医生提取了李奶奶身体某部位擦拭物和血液各一份。 经宿州市公安司法鉴定中心鉴定，李奶奶身体某部位擦拭物一份和塑料网套上可疑斑迹一处，均检见人J斑反应，检出同一人的基因型。 在2012年3月发生的那起吴奶奶被性侵的案件中，宿州市公安司法鉴定中心通过鉴定发现，被害人身体某部位擦拭物一份和短裤上可疑斑迹一份，均检见人J斑反应，检出同一人的基因型。 法医将这两份鉴定书中检出的基因型进行比对，证明两起案件提取到的J斑为同一人所留。 那么，这个专门对体弱多病、无力反抗的高龄老人下手的色魔究竟是谁？ 2014年11月12日，此时距离遭遇性侵仅仅过去了不到两个月，李奶奶含恨死去。 此后又过去两年多，这名“毁三观”的“梨乡色魔”依然逍遥法外！ 图文无关 群众举报色魔落网 2017年10月13日，砀山县公安局接到群众举报，获悉某村村民尤建立有夜间翻墙欲行不轨的行为，而此人恰恰与吴奶奶住在同一个村落！ 警方立即将尤建立作为重点嫌疑人进行了明察暗访。经查，1969年出生的尤建立是一名只有初中文化的泥瓦匠。此人平时比较好酒，常常酒后乱性，做出一些令人不齿的丑事。 据一些村民反映，就在吴奶奶死亡的那一年，时年43岁的尤建立明知村民孙某外出打工，却在一天夜里酒后翻墙进入孙家院子拍打窗户，骚扰屋内孙某的妻子。吓得孙某的妻子赶忙打电话叫来婆婆，尤建立才慌慌张张翻墙逃走。同样是在2012年，尤建立酒后还曾冒充自己的哥哥给李奶奶的儿媳妇打过骚扰电话。 警方了解到的这些情况，令尤建立的色狼形象日趋明晰，犯罪嫌疑陡然升高。警方于是来到尤建立的家中，依法采集了他的血样。 这份血样经过鉴定，证明2012年吴奶奶某部位擦拭物及内裤上可疑斑迹、2014年李奶奶某部位擦拭物及网套上可疑斑迹，均检见人J斑反应，为尤建立所留。 2017年10月16日，砀山县公安局在砀山县城一个叫帝景水岸的楼盘工地上，将在此打工的尤建立抓获。 到案后的尤建立承认自己强奸吴奶奶的事实，但否认强奸过李奶奶。 然而，警方掌握的确凿证据不会因为尤建立的抵赖就让他逃脱法律的制裁。 2017年10月21日，尤建立被砀山县人民检察院以涉嫌强奸罪批准逮捕，2018年7月31日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了此案。 尤建立当庭对公诉机关指控其强奸吴奶奶的事实供认，但辩称没有采用暴力、威胁手段；对指控的强奸李奶奶的事实，他称自己喝过酒以后脑子就不清醒了，不知道是否强奸了李奶奶，只要有证据，他就认罪。 尤建立的辩护人则提出了如下辩护意见： 1、对公诉机关指控尤建立强奸两位老人构成强奸罪无异议；2、吴奶奶的死亡不能排除与第三人有关，尤建立供述他是从吴奶奶家大门进入院中，而现场勘查吴奶奶家墙头有攀爬的痕迹，且吴奶奶亲属证明有钱物丢失，不能排除有第三人进入现场的可能；吴奶奶生前隐匿性心脏病疾患急性发作是造成其死亡的主要原因，尤建立的行为只是诱因，尤建立对吴奶奶死亡的后果不应承担责任；3、尤建立以前没有承认强奸李奶奶，不是认罪态度不好，而是酒后记不清；尤建立当庭表示，只要有证据证明是他所为，就认罪。4、尤建立具有坦白情节，系酒后犯罪，当庭认罪悔罪。综上，建议对尤建立从轻或减轻处罚。 法院宣判无期徒刑 对于被告人尤建立的辩解及其辩护人的辩护意见，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评判如下： （一）尤建立是否采用暴力、威胁等手段强行与被害人吴某发生性关系。 案发当天，尤建立与吴某发生性关系的事实，有物证鉴定意见证实，尤建立也供认，足以认定。至于尤建立是否采用暴力、威胁等手段强行与吴某发生性关系，经查，案发时吴某年近8旬，与尤建立年龄悬殊30余岁，其单独居住在村中相对偏僻的地方，而尤建立正值壮年，从双方的力量对比及周围环境看，尤建立无需采用明显暴力或威胁手段即可控制吴某或对吴某形成精神上的强制；从吴某与尤建立的年龄差距来看，吴某也不可能自愿与尤建立发生性关系；且法医学尸体检验意见书载明，吴某右上唇、右侧腰背等处有损伤，故尤建立当庭辩称未对吴某实施暴力或威胁行为，与事实不符，不能成立。 （二）尤建立是否应对被害人吴某死亡的后果承担责任。 经查，吴某虽有冠心病，但有证人证明，发现吴某死亡的前一天下午吴某一切正常。尤建立强行与吴某发生性关系，不仅使吴某身体上受到侵害，精神上也必然受到刺激。根据法医鉴定，吴某生前身体受到侵害，情绪激动，诱发心脏疾患突发，系其死亡的诱因。故无论现场是否有第三人进入，尤建立的行为与吴某心脏疾患突发之间都具有因果关系，尤建立应对吴某死亡的后果承担责任。辩护人关于尤建立对吴某死亡的后果不应承担责任的辩护意见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 （三）尤建立是否具有坦白情节。 尤建立归案后虽供认强奸了吴某，但否认采用暴力、威胁等手段，且在庭审前始终否认强奸李某，故辩护人关于尤建立具有坦白情节的辩护意见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 本院认为，被告人尤建立违背妇女意志，采用暴力等手段，强行与被害人吴某、李某发生性关系，并致吴某心脏疾患突发而死亡的严重后果，其行为构成强奸罪，依法应予惩处。尤建立当庭承认强奸了李某，具有酌情从宽处罚情节，辩护人辩护意见中的合理部分予以采纳。但尤建立侵害的对象是年老体弱的妇女，当庭虽供认强奸了两被害人，表示认罪悔罪，但没有如实供述具体情节，其认罪也是基于有确凿证据证明其与他人发生了性关系，且平时有不良表现，品行不端，主观恶性和社会危害性较大。综合考虑尤建立的量刑情节，本院对其从严惩处。据此，法院判决如下： 被告人尤建立犯强奸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文章的最后，笔者想再啰嗦几句“题外话”。 前几天，我在专栏里讲过一个与酒有关的故事。文中的两名醉汉，1人溺亡，1人坐牢。（详见：事发安徽蚌埠，喝酒引发的命案）。 今天我讲的这个故事，同样与喝酒有点关系，属于酒后乱性酿成的荒唐且丑陋的悲剧。 根据一些村民提供的证词，尤建立平时的很多不良行为都发生在酒后，属于那种“不喝酒的时候像人，喝完酒以后像鬼”的酒孬子。 这当然并不是酒的错，错在像尤建立这种压根就不配喝酒的人。 “淮南虎，宿州狼，喝不过蚌埠小绵羊。”这是我在上一个故事中引用的顺口溜，估计是蚌埠人编的。 宿州人编的顺口溜是这样说的：“黄淮人民都喝倒，宿州人民没喝好。” 虽然纯属调侃，但在安徽，宿州人喜欢喝酒、拼酒还是有目共睹的。而砀山县位于安徽的最北端，与酒风彪悍的山东接壤，估计在梨乡的果园深处，皖北农民兄弟的酒风不会像皖南农民那般温柔。 喝酒爽快没有什么不好，但一定要张弛有度、学会自控，一定不能借酒撒风、酒后乱性，更不能在喝酒之后恣意突破道德和法律的底线。一旦突破了底线，必将害人害己，并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还有公众的唾弃！ 像砀山县的这个尤建立，真的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这种渣男中的极品，真的是给咱们勤劳善良的梨乡人民抹黑、丢脸！ 法律顾问：安徽银佳律师事务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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