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高中毕业以前,作文成绩时好时坏。这倒不完全是因为水平发挥不稳定,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成绩的好坏取决于文章是否对了老师的胃口。”(吴军《阅读与写作50讲》) “我初中的时候,从来没有为作文困惑过。进入高中后,我发现自己不会写作文了。每次作文得分都那么低,都让我开始怀疑人生了。”(内高班一学生说) “我在初三的时候,作文水平“似乎”有了一个飞跃。我之所以说似乎,因为那只是一家之言——我的语文老师的评语。那时我已经读了几年文学作品,因此能写出几句漂亮的话,而那位老师恰巧喜欢漂亮的文字,因此我似乎水平提高了。······到了高中,我的作文成绩一下差了很多。原因也很简单,那时候的语文老师余顺吾先生不太在意文辞,而非常在意文章的结构和行文的逻辑,而我当时没有能力驾驭它们。”(吴军《阅读与写作50讲》) 汪曾祺是沈从文的学生,他俩在文学上的成就有目共睹。 ——老师对好作文的标准,是会对学生有影响的。 眼下,老师们喜欢什么样的作文呢? 央草没法回答。 央草只能这样说:“你问的是哪个老师?” 我们不能不承认,人有阅读偏好。 老师也是人。 语文老师也是人。 语文老师也有阅读偏好。 这就给作文的评分带来了不确定性。 央草最怕学生来问:“老师,这次作文我按你说的写的,为什么得分反而低了啊?” 我拿过来一看,作文没啥大毛病,某种意义上,我还觉得写得不错。 从前,纸媒时代,手工阅卷时代,语文组里会演这样的故事: 考试结束,各人拿到各班的学生答卷。 贾老师迫不及待地找到得意门生的作文。 “咦?这么低?写得不错呀。” 贾老师客客气气地去请教甄老师:“这篇作文是你阅的吧?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呀?” 甄老师有点不开心,但也毫无保留地阐述了自己的判断标准。 贾老师嘴上认同,心里却持保留意见。 现在,电子时代,考试阅卷流程化。 教作文的,和评作文的,更加不是同一个人。 没有“平时作文”。 只有“考试作文”,流水阅卷。 全年级周周练,哪有时间再增加“平时作文”? 以考代练。 考后讲评。 假如不认同得分结果,讲评之前,反复做心理建设: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在这种情况下,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取“最大公约数”。 比如书写, 比如结构形式, 比如辞藻。 越雷同越安全。 (公式作文的福音) 【结论】 老师喜欢什么样的作文? 答: 老师可以有自己的喜欢吗? 昨天的推文,央草讲知识产权。 我们要建知识产权强国。 这意味着,我们要培养创造性人才。 创造性人才是培养出来的吗? ——创造性人才是靠“少修剪”甚至“不修剪”,自己长出来的。 提供合适的生长环境,由着它,让它长,长出自己的样子。 我们在精心栽培和修剪的花园里,是看不到创造性生长的花草树木的。 创造性,意味着“意外”。 意外,那是事故,不是故事。 园丁不允许意外发生。 大自然中的创新,都是来自于“意外”。 人类社会中的创新,常常来自于“意外”。 我们欢迎意外吗? ——央草你想多了。 在其位谋其政,不懂的不要装懂。 我们的作文教学演化到这一步,自有其合理之处。 一定还有你不知道的东西,误导你的判断。 人生如戏,入戏太深也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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