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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八爷”死在鼻子山——西南马子占了鼻子山(下篇)

 新华书店好书榜 2021-12-23

鼻子山土匪成了沂水南乡和西南乡的极大祸害,当地民众纷纷请求沂水县政府派兵予以清剿铲除。

当时,周边村庄兴起了抗匪保民的大刀会组织,省、县政府为了鼓励民众剿匪,让各乡、各村成立民团抗匪。

乡村民团组织,一般由有钱有势的地主为首领。比如侍郎宅和艾于湖民团,分别由侍郎宅大地主刘朝峰(刘曰嵩)和艾于湖地主于兆先等为团长。刘朝峰和于兆先组织民团,到鼻子山攻打过土匪。

砖埠黄疃民团以孙元一和高慕苏为首,也带领人马攻打过鼻子山土匪。民团团员冲到鼻子山前的神仙洞山头,向鼻子山寨射击。无奈长枪射程不够,只是把土匪哨兵吓唬进了围子墙里。

当时的民团成员,一般是些大刀会众参加。大刀会员请老师“装身“入会,打仗前喝上一碗“附子水”,号称“子弹打不着,枪刀不损身”。可是,在山寨土匪的枪刀面前,他们一般不敢舍身实验。因而,民间的抗匪行动,很难撼动猖狂的土匪。

沂水县官方也没有什么办法。当时的沂水县警队只有一二百人枪,全县土匪警情此起彼伏,县警队根本顾不过来。

“南头刘,北头牛”,当时的沂水城,城南数着刘南宅刘家,城北数着牛岭埠牛氏家族。

城北牛氏家族“牛八爷”(真名似乎叫牛培修)因为摊上了一宗贪污纳贿案子,被县官定罪。

为了抵罪,牛氏家族“牛八爷”向县官提出,自愿花钱并带着兵队到鼻子山清剿土匪,以将功折罪。县官同意了,答应如果“牛八爷”打下鼻子山,就免除他的罪刑,并加派县警队人马予以支持。

“牛八爷”带着兵队人马来到鼻子山下,住在了东高庄围子里。

在东高庄,“牛八爷”召集开动员大会。会上,“牛八爷”对众人说:“这次全力拔除鼻子山土匪窝点,有县长的鼎力支持,有全体兄弟的不畏死伤,一定能打下鼻子山,为父老乡亲们除害。'有我牛八爷在,就没有鼻子山在!有鼻子山在,就没有我牛八爷在!”

老人们说,鼻子山不可能不在,鼻子山土匪可以不在!牛八爷把话说绝了、说错了!

为了攻取鼻子山,牛八爷和一帮谋士们,围着鼻子山进行了详细探察,到罗圈崖、花峪庄、上峪等村外勘察地形。最后确定,在鼻子山寨东侧“小明楼”山头上修建炮楼,对鼻子山寨进行瞭望和火力压制。

“小明楼”山头是鼻子山南端东侧紧邻着的一个山尖,与鼻子山寨只隔着一二百米远近的山垭。其高度虽然高不过鼻子山最高点,但是如果修起高高的炮楼,鼻子山寨就会全面暴露在炮楼的火力之下。

在小明楼山头修建炮楼是十分困难的,石头石块需要从山下弄到山上,还要防备土匪放枪干扰。

牛八爷为修建炮楼下了血本,上山扛石头、垒墙的人,“一块石头一块银元”。

当炮楼垒砌到能藏人的时候,鼻子山寨里的土匪慌了。

这一天,牛八爷带着两个“护兵”和大队人马,从鼻子山大寨东侧的“大瓮”深沟里潜行,越过“饮马汪”向上攀爬,在山崖上向山寨土匪打了几枪,并向着山寨里的土匪喊话。山寨里的土匪向牛八爷打了冷枪,牛八爷中枪倒地。一个“护兵”前去救护,也被土匪开枪打死。

当时,牛八爷等二人的尸首抢运下山。牛八爷的遗体被用一个牛皮藤“小皮床”抬下山,卫兵的遗体是用一个“碌碡格子”抬着,抬到了花峪庄暂时停放。到了第二天,沂水县城牛家来人,把二人的遗体抬回到沂水城安葬。

传说,抬回牛八爷遗体的小牛皮床,一直丢弃在花峪庄村。后来,有张姓村民把牛皮床捡回家,一直存放着,至今小床还在。

“牛八爷心急了,如果等炮楼修成后攻打,被下慌的土匪队伍不用攻打就会撤走的!”当地老百姓都是这么传说着。

传说,牛八爷在鼻子山上抗匪阵亡,沂水城牛家亲属找到县长那里闹腾了个不算完。牛八爷的死,曾经给县长出了很大的难题。

最后,鼻子山土匪被韩复榘麾下官兵和被招安的石增福部赶走。时间大约是1928年农历腊月(公历1929年初)。传说,当时出动的大量官兵,天上有两架飞机压阵指挥,从鼻子山后小南峪一带向上进攻,边打枪,边呼喊。

石增福部众多是土匪出身,有些还与鼻子山土匪称兄道弟。他们向天上放枪,目的是让鼻子山土匪逃走了事。而鼻子山土匪一边撤退一边回头大骂:“石增福你这个狗屌操的,两天前你还吃屎,刚刚不吃屎了,你让兄弟们活不下去!”

老人们传说,清剿鼻子山的官兵队伍,把土匪追击到了蒙山里,随即把五彩山下的方山寨匪窝端了,并一路追击到了苍山兰陵一带。一路上,土匪纷纷散了烟,一个个奔回老家,或者上了蒙山各处匪窝。

鼻子山寨被土匪占据长达半年时间,从当年农历七月到了年底腊月。在土匪占据之前,鼻子山寨是这一方百姓躲灾躲难的首选。

鼻子山位于张庄、孙祖、青驼、双堠四镇的交界之地,是蒙山山系的东部边缘。土匪占据了这里,可以方便地劫掠沂河、汶河两岸的富庶村庄,也可迅速地逃进西蒙山里。

鼻子山三面是悬崖,西南端有巨大而相对独立的岩石凸出。南端陡立、渐次向东北低矮延缓的山体,无论从远处还是从近处观看,都形同一个天地之间的大鼻子。

鼻子山寨建设在鼻子山南端,三面是悬崖,只有东北面是缓坡。山寨围子,在东北缓坡修筑了高墙进行拦截。这样,鼻子山寨就成了易守难攻的铁桶阵地。

鼻子山寨建立的时间很早,据说能前推到“毛子市”年代。“毛子市”就是幅军、太平军起义年代,由于结幅起义的南军普遍留着长发,百姓们称呼其为“毛子”。

鼻子山头东侧,老社会是个大桲椤场,桲椤场里有眼清泉,山寨里有足够的饮水。人们扛着粮食袋子住进山寨里、有吃有喝,一般能躲开和避免各路土匪的骚扰。

民国年间的鼻子山寨,由入山的人户集资重新进行了加固,还添置了“五子炮”“生铁炮”和长杆快枪等武器。山寨的总寨主是小南峪的高从先,副寨主是罗圈崖的惠乾等人,一般是各村都有“小寨主”负责人。

当时住进鼻子山寨的,主要是鼻子山周边花峪庄、上峪、水浒山、薛家宅子、丁家沟、罗圈崖、小南峪等没有村圩子的村庄人众,特别是鼻子山西南侧丁家沟、簸箕掌、朱家屋子等零零散散的山岭小村民众。一些有亲有故的人家,投奔到了吉拉子、侍郎宅、张庄、东高庄、大桥等有着村圩子的村庄。

鼻子山一带是受土匪祸害最为严重的地方。1925年农历9月初6,一股土匪攻破了孙祖谢家峪小马山山寨,残杀一百多村民,特别是这个村的男子和男孩遭到了灭绝性杀戮。土匪的残忍程度令人发指。

传说,谢家峪村一户村民,“一家人死了九口子”。一位年轻妇女,怀里抱着的一个男孩被土匪夺下刺死在地,年轻妇女被土匪绑走。半路上,这个妇女冒死逃了出来,回到谢家峪后,一刻不停地到山上寻找自己的孩子。

找到自己的孩子,看到孩子还有一口气息。凄惨的山风里,自己家的狗狗一直蹲在孩子旁边守护着。

妇女把孩子抱回家,请了医生进行抢救,男孩活了过来。

小马山惨案和鼻子山土匪恶行,一直是这一带民众心底的震颤和噩梦;小马山、鼻子山等惨案往事不堪回首!

清末民国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的乱世惨云,似乎于我们远去了。但是,黑暗悲惨的历史不能被遗忘,饱经劫难的先辈人不能被遗忘。不容置疑的是,先辈们经历的那段苦难深重的历史,与我们每个人都息息相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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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鼻子山东侧的花峪庄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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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头坐着的这位老人,对鼻子山匪事也能知道一些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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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尹传亮老人,他对笔者讲述了许多关于鼻子山匪事的传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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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多岁的王纪同老人记得,土匪打开鼻子山寨的时间是1928年古历7月22或者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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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峪庄老村也建起了围子,鼻子山被土匪占据之前,花峪庄还没有建设村围子,村里人大都到鼻子山寨里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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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鼻子山东侧的一条深沟,人们叫这条深沟名称为“大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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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沟里有个大水汪叫饮马汪,当年牛八爷带队攻打鼻子山从这里向上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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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崖上岩石磊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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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凸出的岩石像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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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的一棵松树探枝行人,同行的郭云同学叫它“鼻子山迎客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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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行山背,道路并不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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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小道通向山垭口,这个山垭口就是鼻子山寨与东侧小明楼山头之间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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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侧的鼻子窝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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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侧的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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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爬到南头的时候,有一堵围子墙基显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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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到南端是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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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山与东侧的山头——小明楼

牛八爷攻打鼻子山,在小明楼上修建炮楼,“一块石头一块银元”,可谓下了血本儿。

以下是七八年前的一个春天爬鼻子山时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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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年前的一个春天,从鼻子山前攀爬鼻子山。(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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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杨树泛着鹅黄嫩绿、马尾松刺槐则漆黑苍苍。(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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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前的水浒山、上峪等村(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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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洞府山独处幽静,别有洞天,所谓洞天福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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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是青驼尚庵寺黄崖大山(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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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鼻子山南端悬崖高不可攀,绕行到陡峭的西南侧高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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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登顶首先看到的是西侧的罗圈崖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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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站在悬崖之上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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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南端悬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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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侧悬崖(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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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山顶的柞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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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柞树林夏日。

有人说,鼻子山柞树林是沂南林场最大的一片柞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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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鼻子山西南端,那棵饱经风雨的软枣树大风摧折的形态非常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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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鼻子山西边的罗圈崖村内(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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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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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这是七八年前见到的老人们。前些日子到罗圈崖村,没遇到认识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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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放学归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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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坡新耕的土地(老照片)。现在,这里全是杨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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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的道路是土路(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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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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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山前,丁家沟村的人在扶犁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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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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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

前些天我到鼻子山后的小南峪村行走

请看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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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山后是孙祖镇,一条山河旁是大碾峪、乔家庄、纸坊、小南峪、东高庄等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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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峪村的苏永友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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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峪村85岁的朱永修老人。

他们都知道鼻子山匪事的一些传说,说上来鼻子山寨总寨主高从先的一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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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峪村由庵子沟、高家围子等五六个小自然村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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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西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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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西南角有一棵老白果树,这里是一处寺庙“青龙寺”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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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树是雄株,据说鼻子山花山寺的大白果树是雌株,靠它授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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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址上除了一棵白果树之外,还有一台老碾。

老碾的碾台巨厚,村里人没法弄到村里使用。这台老碾一直留在寺庙旧址上,距离村庄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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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西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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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后就是大河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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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滩东段河沿上是东高庄村。

东高庄村大户多,村围子建设较早。鼻子山被土匪占据时,附近的人们很多到东高庄村圩子躲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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