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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荏苒，来往如梭，春夏转换，在南国只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 跟去年一样，鸡蛋花争先恐后落了满地。 跟去年不一样的是，葡萄还没影子，丝瓜也还没消息，倒是黄瓜已经啃了一茬。 自从那一年，老妈偶然收获了两个大南瓜之后，就乐于耕种不疲。但是植物们总是在跟我们玩游戏，似乎随着它们的心情决定是否要蓬勃生长。这样倒也好，恰恰应了只需耕耘，莫问收获。 今年春天长时间在家，老妈变着花样折腾菜园子，大家都变身为种菜小助手。当然，最得力的必须是老爸。 浇水，是老爸的第一要务。每次浇水其实很需要耐心，要用小水慢慢浇透。于是，清晨、黄昏，老爸就提着水管，忠实地在菜园子往返巡逻。隔段时间，老爸还要负责将鱼池的水抽出来，一边过滤一边浇菜，鱼儿们为植物提供了额外的营养。 今年老妈种的蔬菜品种不少，为了保证泥土的肥力，老爸忙于除草。因为地方小，无法用工具大规模施展，于是老爸一有空就蹲在菜地的围栏上，手工将一根根杂草拔掉。这项工作是如此让人入迷，老爸戴着一顶破草帽，晨兴理荒秽，可以一直忙到正午，大太阳直射下来，也浑然不觉，直到我们喊开饭，才不舍地扔掉手里一大把杂草。 老妈还在四处都种下了丝瓜，搭瓜架的活自然又由老爸负责。先得砍几根竹子，长度约莫相当，一枝枝纵横交错立起来，中间撑了一根水管受力，上面再横竖交叉拉几条绳，瓜架就成了。 丝瓜几乎是夏天最美味的蔬菜了。放点蒜清炒，加一点点盐，待丝瓜自己的水分煮出来就可以装盘，吃上去带着食物本身的甜味，还有一丝回甘。如果用家乡的菜籽油炒，更是带有一股特殊的香味。 一半因为对丝瓜的憧憬，一半因为好玩，大家都投身肥料制作的事业中。 家里的枯枝落叶实在太多，老爸老妈想到了家乡的“烧火粪”。把泥土挖一部分出来，在空地上铺开，上面堆积枯叶，一把火烧掉，然后盖上土，待温度降下来就可回填到菜地里，是绝佳的肥料。每次烧火粪，全家老少齐上阵，点火的、扇风的、扫落叶的、翻土的，一个个忙得不亦乐乎。遇到风向飘忽的时候，位置没站对，一下就是满面尘土烟火色。 夏天一到，这个方法烤得慌，大家都喊热。于是新招式登场。以前，我们将鸡蛋壳、果皮、菜叶等直接扔菜地里，任由它们自然降解。居家隔离时发现，自然降解跟不上我们制造垃圾的速度。某人火速买了个沤肥桶，将各种材料扔进去，过几日便可从桶里放出肥水来。真正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种菜期间，少不了要跟外婆、二叔他们讨教经验，只是地方不同，环境不同，每次他们说的很轻松，我们怎么试仍是不行。今年索性按自己的想法来，居然收成还不错。 首先是苋菜可以隔三差五炒上一碟了。 其次是黄瓜大丰收，每天的晚餐一定要来一份拍黄瓜，才能在枝头的黄瓜变老前尝到最新鲜最爽脆的味道。 再次，老爸拔草的一大发现：野生的马齿苋！洗净晒干，用来焖猪蹄，菜干的香味和猪蹄的胶原蛋白结合得天衣无缝。 还有，豆角已经一条一条地在枝头拉长了身体，昨晚炒了一碟，一出锅就被秒光。 还有，菜地里居然长出了两棵番茄。老妈说今年并没种番茄，估计是我们扔掉的烂番茄在土里养育了新生命。 还有，有两棵茼蒿开花了，黄色的花蕊，白色的花瓣。老妈说之前没留意居然还有茼蒿，等发现时已经开得很灿烂了，干脆留着收种子。 还有，还有...... 在老爸老妈的耕耘下，不问收获，而收获自来，今年这个清单恐怕会一直拉长，而我们，只管负责享用就好。 白驹终会过隙，人间自在犹存。 你看，哪怕是青菜，也有美丽的花朵。 莫叹。 附 2019年5月18日 旧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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