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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前尘归如海

 夫复何言 2021-12-24
一个人一辈子能干多少坏事呢?一百件?一千件?还是一天做一件?

有这样一位年轻人,他在短短二十七天的时间里,一共干了一千一百二十七件坏事。平均每天21.74件。假设每天24小时都不浪费,平均每小时得折腾1.74件坏事。这实在是个无法完成的任务啊!

这位19岁的年轻人,干下这些坏事后,丢掉了皇位。与皇位一同被剥夺的还有他两百多名下属的性命。他侥幸苟活,回到自己的封地昌邑,被严密监视,每天只有一个家人从小门出去买菜,他本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久又被迁往豫章,四年后郁郁而终,年33岁。

他,就是汉废帝、昌邑王、海昏侯、汉武帝和倾国倾城李夫人的孙子,刘贺。

最初读刘贺的故事时,觉得此人太过纨绔,贪图享受、不守礼法,干下这么多坏事,活该被废!现在再读,细细品味,似乎在字里行间嚼出不同的味道来。

比如:霍光将刘贺从昌邑国带来的二百余下属悉数处死。临死前这些人当街呼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究竟要断什么?是计划铲除权臣掌握大权么?

至于他干的坏事,现在重新审视,发现也不过尔尔。比如,着急去继承皇帝位,半天赶了一百多里路,累死许多马匹;拜皇帝灵位时哭不出来;当皇帝后不承认先皇,反而祭祀自己的父亲;给昌邑国带来的下属通通封官;派使者向各地下达诏令......拼拼凑凑,怎么看也很难凑够这1127件。

反正,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说有就有吧。刘贺也静静在地下躺了两千年,我想他是不会再在意这些瓜葛纠结了。

偏偏历史兜兜转转,一定要回到原点。2011年,南昌观西村墎墩山的村民发现山上出现盗洞,上报给文物部门,由此揭开了一场惊天大发现。历史上荒淫无耻的27天皇帝,就这样重新活在了人们面前。

3年前的今天,有幸到江西省博物院参观了海昏侯出土文物展,虽然展厅不大,展出的藏品数量不算多,但时间跨度从周到汉,每一件精美的物件都在沉默中讲述着当年惊心动魄的暗流。尤其是满柜满柜的黄金,都在提醒我们主人的另一种形象。


我想,能够跨越两千年重获新生,而且应该是永生,这样的结局,恐怕他自己也没料到吧?

活生生的历史摆在眼前,提醒我们要用心去看,不要被既定的观念左右。

回首前尘归如海

只是当时日已昏
千载难平身后事

谁念倾国与倾城


附 2017年7月22日 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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