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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创造出一个划时代的农村医疗保障制度，惠及亿万农民，不但登上了《人民日报》的头版头条，更是得到伟大领袖毛主席的点名表扬，并4次被毛主席亲自接见； 他只读过3年私塾，却以农民“赤脚医生”的身份代表中国参加在菲律宾召开的世界卫生组织会议，并以中国代表团副代表的身份上台作报告，赢得了在场所有代表的交口称赞，从菲律宾回国后即被破格提拔为湖北省卫生厅副厅长； 他在前程如日中天之时，却在只当了3个月的副厅长急流勇退辞官还乡当农民，当了农民后又当面为乡亲进言省委书记。 他是中国合作医疗创始人之一，被新华社记者誉为“中国农村合作医疗之父”的——覃祥官。  1933年农历九月二十六日，覃祥官出生在鄂西长阳土家山寨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家里靠几亩薄田为生，因地主的剥削、旧军阀的横征暴敛，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可以说是举步维艰。 因为家贫，覃祥官的父母虽然有心想让覃祥官靠读书来改变自己的命运，无奈家中连吃饭都是一个问题，根本就没有多少钱可以供得起覃祥官上私塾。 因此，覃父勉强供覃祥官读完3年的私塾，便再也供不起。 辍学回家后，为家中生计，也为减轻家中父母的负担，覃祥官便想着拜师学艺，学一门手艺来为自己日后的谋生做准备，此后他学过烧窑、做过泥瓦匠和木工，样样活他都干过。 覃祥官生性聪明且刻苦，不管学什么他都认真刻苦地去学习，从来不喊苦也不喊累，所以学什么东西都很快，没过几年就成为了村里有名的能工巧匠。 泥瓦匠、木工，覃祥官什么都会做且都做得很好，村里有什么小工程，都会交给他去做。  图 |泥瓦匠 新中国成立后，在党和国家的关怀下，覃祥官一家的生活越来越好，不但没了地主豪强的剥削，更有了属于自己的田地，日子有了盼头，更有了希望。 此时此刻，覃祥官靠着自己的手艺，不但生活越过越红火，且也娶了一个贤惠的妻子，可谓是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如若不出意外，覃祥官的一生可能就这样度过了，虽平凡但安稳，年轻时每天干完一天的活，晚上回家和妻子儿女围绕在饭桌前聊着家长里短，吃完饭还可以和妻子儿女行走在落日余晖下畅想着未来；晚年每天可以在旁和孙子孙女玩乐，尽享齐人之福。 然而，世界上发生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就是这么让人猝不及防，生活总是充满着各种变数，正所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1964年发生的一件事，让覃祥官这一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1964年春，因为覃祥官所在的乐园公社的卫生所需要一名医生，乐园公社经慎重考虑，决定选派覃祥官去县中医进修班学习。  为什么派覃祥官去呢？ 一、覃祥官虽然只读了3年私塾，但却是公社里少有读过书的文化人，要想学医自然就需要有些文化； 二、覃祥官虽然没有系统性学过中医，但平时也跟过公社里的赤脚医生学过，也略懂一些中医知识； 三、覃祥官为人老实且勤奋刻苦，不管做什么，学什么都不会放弃，一直到学会为止，学医很难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虽然覃祥官只是当一个驻公社医生，主要就是看些伤风感冒这样的小病，但是要想学好也是很难的，自然需要选一个刻苦勤奋的人去学； 四、覃祥官在公社里的名声极好，公社里人都很相信他，既然要当医生，肯定先得让公社村民信任，如果公社村民不信任，又怎么会去他那里看病呢？ 综合以上考虑，乐园公社最终选派覃祥官去县中医进修班学习。 接到乐园公社的指派后，覃祥官没有退缩，他有学医的意愿，也有为人民服务的心愿，所以他毅然接受了这项对他来说很是艰巨的任务。 来到县中医进修班学习后，起初覃祥官的学习很是吃力，进修班的老师也觉得他不适合，主要是认为他的学历实在是太低，连小学都没毕业，因此曾想将他退回去。 当退人的电话打到乐园公社乡党委书记那里时，乡党委书记却在电话中对覃祥官表示坚定地支持，他说道：“覃祥官出身好，根子正，又有学医的愿望，是我们公社学中医的好苗子，不能换！”乡党委书记的坚定支持让覃祥官最终被留了下来，在中医进修班继续学习。  覃祥官最终也没有辜负乡党委书记对他的期望。 在进修班学习期间，覃祥官的学历虽然是班里垫底的存在，但他却是班里最勤奋的第一个，别人在学习的时候，他在努力学习；别人在休息的时候，他还是在刻苦学习。 遇到不懂的问题，他可以不耻下问，甚至不眠不休也要把它解决。在他的勤奋刻苦学习下，他的成绩越来越好，从曾经的垫底到名列前茅，成为了老师口中的那个骄傲。 1965年4月，覃祥官以极其优异的成绩拿到县中医院进修班的《进修结业证书》。 进修班毕业后，覃祥官回到了家乡，在乡党委书记的安排下，进入乐园公社卫生所做医生。 事实证明，乐园公社选对了人，覃祥官在公社卫生所做医生后，他十分尽职尽责，心中的唯一心愿就是想让全公社村民都不被疾病所扰，身体都能健健康康的。 他每天都不分白天黑夜，头戴草帽、脚穿草鞋、肩背药箱，穿梭在土家山寨的沟沟坎坎，为全公社6个村的村民看病。 覃祥官的付出，全公社的村民都看在眼里，对他十分尊敬，更是十分信任。  当了医生后，随着接触到的病人越来越多，覃祥官虽然救了很多病人，但是也亲眼看到了很多病人的离去，这些离去的病人，有因突发疾病而离去，但更多却是因为无钱医治从“小病拖到大病”最终致使病情恶化，遗憾离世。 如果说他们的病是无药可医的，那只能听天由命，这是非人力所为的，但是如果他们的病是能治好的却是因无钱可医而导致病情恶化最后变成无药可医的，那就很让人心痛了。 看到太多病人因为无钱可医致使从小病变成无药可医的大病，覃祥官很是痛苦。 每次看到有这样的病人，他都会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去帮助他们，用自己的工资、用自己平时上山采的草药，总之可以说是竭尽所能。 然而，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无法改变什么，他无法帮助所有的病人，更无法为所有无病可医的病人治好疾病。 但是，覃祥官终究是一个永不言弃的人，为让全公社的村民都能有钱治病，他是想尽办法。 不得不说，人有没有本事，这跟读不读书真的没有多大的关系。 比如覃祥官，他虽说只读了3年私塾，但却真的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这不他想着想着，真的想出了一个能让全公社村民都能有钱治病的方法。  一日，深夜出诊回家后，覃祥官洗漱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苦思冥想着该怎么才能全公社村民有钱治病，心想着：“过去，我们组织起来办信用社，农民摆脱了高利贷的剥削；组织起来办供销合作社，摆脱了奸商的剥削......” 突然他灵光乍现，好似想到了什么，他想着：“现在，我们为什么不能学习信用社、供销合作社的经验，实行合作医疗，依靠集体力量和疾病作斗争呢？” 谁也不会想到，就是这么灵光乍现的一个想法，最终诞生了“农村合作医疗制度”这一惠及亿万农民的中国农村医疗保障制度。 覃祥官的想法，很快得到乐园公社党委高度重视，并赢得了杜家村大队党支部的大力支持。 得到大家的鼎力支持后，覃祥官随即开始准备将这个想法付诸行动。 没过多久，覃祥官通过深入各生产队调查摸底，很快拿出了《关于乐园公社杜家村大队试行农民合作看病的草案》。草案拿出后，很快得到乐园公社党委和杜家村大队党支部的同意。  随后，覃祥官合作医疗的想法开始正式付诸行动。 1966年8月10日，新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农村合作医疗试点——“乐园公社杜家村大队卫生室”挂牌成立。 大队卫生室成立了，剩下的就是需要有医生进驻，当时的医生本来就很稀少，连公社卫生所都缺少医生，更别说是村里的卫生室，如果卫生室没有医生，那这卫生室可就是等同于没有了，而没有了卫生室，合作医疗的想法自然也就无法实现。 就在这时，覃祥官站了出来，他毅然辞去了公社卫生所的“铁饭碗”，自愿在大队卫生室当起了记工分、吃农村口粮的农民“赤脚医生”。 有了卫生室，有了医生，接下来自然就是要做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实施合作医疗。 杜家村大队的合作医疗方案是这样的： 合作医疗一切自愿不强制，农民如果愿意加入进来，那么每人每年交1年合作医疗费，之后杜家村大队再从集体公益金人均提出5角钱作为合作医疗基金。然后，除个别需要常年不间断吃药的病人以外，杜家村村民每次看病只需要交5分钱的挂号费，吃药就不用再花钱。 合作医疗出现后，杜家村村民深受其惠，很多村民再也不用担心没钱看病，再也不用担心小病拖成大病，此时此刻，覃祥官越来越受到村民的尊敬与信任。  与此同时，为了减少合作医疗经费的开支，也为了更大程度减轻农民的负担，覃祥官和村民一起在村卫生室和村民小组土药房开辟了药园，种植了大量的常用易植药物，并号召村民上山采草药，用药来替代挂号费或是换取工分。 种植中药、鼓励村民上山采草药等举措，让村卫生室得以拥有大量廉价中草药和自制成药。 因为中草药和自制成药都是自己种植或是村民上山采来的，所以不需要多少成本，如此就大大减少了合作医疗经费的开支，更是大大减轻了农民的负担。 合作医疗的出现，让杜家村真正做到了“有病早治，无病早防”。 随着合作医疗办得越来越好，杜家村村民看病花的钱越来越少，十里八乡都十分羡慕杜家村，都想着自己村里也能推广“合作医疗”这个制度。 随后，附近的村民都开始呼吁本村也能推广“合作医疗”，村民的呼声，乐园公社自然不会忽视，杜家村的成功让公社党委看到了“合作医疗”对农民的帮助有多大。 于是，乐园公社向县卫生局汇报后，征得县卫生局的同意后，“合作医疗”制度迅速在乐园公社6个村推广开来。  “合作医疗”不但得到了乐园公社全体村民的认可，也引起了县政府的高度关注。 县政府工作人员经过实地调查后，便决定将“合作医疗”作为典型向党中央做出详细汇报。 1968年下半年，一份反映乐园公社合作医疗情况的调查报告送到了党中央有关领导的桌上。 很快，“合作医疗”立即引起毛主席的高度重视与赞赏，覃祥官也被毛主席点名表扬。看到这份报告后，毛主席很是高兴，当即亲笔批示，盛赞道： “合作医疗是医疗战线上的一场大革命，结束了农村群众看不起病，买不起药的困难，值得在全国推广。” 12月5日，《人民日报》以毛主席“要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这段语录作报眼，头版头条转发了题为《深受贫下中农欢迎的合作医疗制度》的调查报告。 文中盛赞覃祥官是“白求恩式的好医生”。 此后，全国95%以上的农村开始陆续推行“合作医疗”制度，惠及亿万农民。 覃祥官这个“合作医疗创始人”也没有被忘记，全中国人民都记住了这个名字，记住这个让自己能免费治病的“恩人”。 1969年，这一年对覃祥官来说是一个很不平凡且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年。 这一年，先是覃祥官想让全国农民都能免费看得起病的愿望得到实现；再是他应邀赴京参加建国20周年庆典，见到了心心念念一直想见却又见不到的毛主席、周总理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并有幸出席了周总理、邓颖超举行的家宴；最后，从北京回来后，他又被选为湖北省第四届省人大代表，可以为农民发声，为农民争取更多的惠农政策。 1974年9月29日，覃祥官以“合作医疗创始人”和“全国赤脚医生代表”身份，随同以王震为团长的中国代表团访问日本，参加中日通航首航纪念活动，并在回国后受到毛主席的亲切接见。 当得知自己将要被毛主席接见的前一夜，覃祥官久久不能入睡，激动的一个晚上都睡不着。 直到古稀之年，覃祥官都没有忘记过第一次见到毛主席的场景，可谓是历历在目。 覃祥官清楚地记得，毛主席听完卫生部领导对他和合作医疗的介绍后，微笑地对他表示赞许，并说道：“你搞的那个合作医疗，很好嘛！它使贫下中农的健康有了保证，人民群众欢迎啊！”毛主席对他的赞许，让覃祥官很是激动，更是热泪盈眶。 之后，覃祥官又因为各种原因，先后3次被毛主席亲自接见。 每次被毛主席接见，覃祥官都很是激动，每个场景，毛主席说的每句话，他都历历在目且从未忘记。 他时刻都牢记着毛主席说的那句话：“要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他的后半生都在为这一目标而努力、奋斗着。  1976年9月上旬，覃祥官以中国代表团副团长的身份前往菲律宾首都马尼拉参加世界卫生组织会议。 会议上，覃祥官代表中国上台作了题为《中国农村基层卫生工作》的报告，赢得了在场所有代表的交口称赞，他们纷纷伸出大拇指说道：“中国农村人口这么多，居然能够做到看病吃药不花钱，真是人间奇迹。” 会议结束后，听完覃祥官报告全程的菲律宾总统马科斯夫人伊梅尔达亲自邀请覃祥官前往里萨尔省访问，同当地医生进行交流。 不久，菲律宾里萨尔省便引进中国的经验，也办起了“合作医疗”。 从菲律宾回国后，在国外为中国争光的覃祥官就被湖北省委破格提拔为省卫生厅副厅长。 然而，这个卫生厅副厅长，覃祥官只当了3个多月，之后便毅然决然地选择辞官还乡，即使当时已经有人向他透露他可能会被调到中央工作，前途一片光明，他也没有任何迟疑。 覃祥官为什么选择辞官？ 因为他的志向不在于此，他的心愿一直都是救死扶伤，希望能让农民从此再不受疾病所扰。  辞官后，覃祥官回到了老家继续重操旧业，他一边在乐园公社卫生院为公社村民防病治病，指导合作医疗的巩固和发展，一边在闲时参加村里的农业生产活动。 1977年至1978年，覃祥官先后当选第五届省人大代表、第五届全国人大代表等职。 担任人大代表期间，他的提案写得最多的就是合作医疗，他希望用自己的绵薄之力让农民的医疗保障制度变得更加完善。 1993年，覃祥官正式退休，退休后享受副县级干部待遇。 此时，覃祥官本来可以享受无忧无虑的退休生活，可他就是闲不下来，邻里乡亲有什么小毛病他总会无偿替其医治，农民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他也都会全力帮忙解决，反正只要是需要他的，他永远都会第一个站出来。 2008年10月23日凌晨2点50分，覃祥官突发心脏病于家中离世，享年75岁。 据覃老女婿秦文广回忆：“昨天白天还好好的，晚上还看了电视剧。没想到突然就走了，连句话也没留下来！”覃老走得很突然，不幸中的万幸是覃老走得时候没有什么痛苦，很是安详。 10月27日，覃祥官的追悼会和葬礼在他的家乡湖北省长阳土家族自治县榔坪镇乐园村举行。这一天，细雨蒙蒙，天色昏暗，仿佛是上天也在为覃祥官的离去而悲伤。 上午8点20分，数千名群众冒着细雨自发地从十里八乡赶来送他最后一程，他们之中有覃老医治过的病人，也有深受他创造的“农村合作医疗制度”实惠的农民。 望着此时双眼紧闭、安静地躺在棺木之上的覃祥官，他们眼含泪水，满脸悲戚之色，他们没想到这位传奇老人会这样突然离开，消息来得太过突然，猝不及防。 来到追悼会现场后，他们自发打起“祥官医生，您一路走好”的横幅，寄托哀思，为他送行。 覃老一生中最崇拜的人就是毛主席。 在他居住了几十年的老屋大门上方，高高悬挂着毛主席肖像，在大厅的墙壁上更是挂着15幅毛主席的画像。 覃老一生受到毛主席4次亲切接见，也曾五次到北京瞻仰毛主席遗容，每一次看到毛主席遗容他都会因为怀念毛主席而失声痛哭，久久不能释怀。 1993年，覃老退休后办的第一件事，就是驱车赶往县城去买一幅毛主席画像挂在家里大厅的墙壁上。 覃老对毛主席很尊敬，也很崇拜，同时毛主席的崇高品格也深深影响着覃老。 曾经有人问过覃老是否后悔当年辞官还乡的决定，他说：“对于当初辞官还乡的选择，至今无怨无悔。” 覃老从不计较名利，更不在乎名利，心里装着的只有农民。 覃老唯一的心愿就是让每个农民都能享受到医疗保障，只要农民能做到病有所医、医有所保，他这一生就再无它求，此生再也无憾。 今时今日，覃老虽然早已离开了我们，但是他的心愿却早已实现。 在党和国家的不懈努力下，农民已经实现了病有所医、医有所保，不但可以在家门口看病，且看病时自付的费用也越来越少...... 覃老为农民所做的一切，亿万农民永远都不会忘记，后代子孙也将会永世铭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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