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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指挥的失误，造成不能磨灭的巨大创伤 就在中朝主力开始北撤时，使用以逸待劳的美军7个师为主力，连同南朝鲜军等共13个师，于5月22日，开始全线反扑。 坦克群和摩托化步兵组成“特遣队”，在大批飞机掩护下，沿公路向我方纵深迅速穿插。抢占桥梁和渡口，配合后续部队包围志愿军后撤部队。 至5月24日，志愿军第12军的一个团、第27军主力和第60军所属的180师被敌人截断在三八线以南。面对突然出现的严重局面，被截断的志愿军部队，大都表现出英勇顽强的战斗作风只有180师由于多种原因，特别是在关健时刻指挥失当，而自身出现混乱，遭受了严重损失。酿成了我军军史上少有的难以磨灭的巨大损失和巨大创伤！  第五次战役，该师在春川以西30余公里正面上，节节抗击北犯之敌。5月24日晚，根据军的命令，撤至汉江以北，将部队部署在退洞里至九唇岙山一线。25日晚，又根据军的命令，退守嘉德山北培山一线。 郑其贵在部署上犯了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他将部队放住山头上，而对其侧后公路未能确实控制。 26日拂晓，美机械化部队沿公路长驱直人，切断了18O师退路，并割裂了该师与友邻的联系。 郑原是师政治部主任。1950年10月,第60军奉命重新组建，准备人朝。郑就在这时提升为政委旋即又改为师长。他缺乏军事指挥的经验和才能,却具有发扬党内民主的传统作风。他决定依靠集体智慧度过难关。他派人去前线通知副师长段龙章前来开会，为等段，整整浪费了4个小时! “大家看咋办呢？”郑问。 “坚守待援”，段首先表态，他过高估计敌情,对突围信心不足。 “我看还是突围吧!”庞克昌说。 经过激烈辩论，庞克昌的意见占了上风……… 下午5时，一封电报发往军部：第180师被围，决心本日晚分两路突围。韦杰军长和袁子钦政委回电：同意坚决突围，我们派181师和第536团接应。 在此之前，许多分队已经断粮了,有人提议杀马充饥,但被上级不容商量地否决了：“战马是我们的战友。”于是三四百匹战马被放入深山。已经饿得浑身无力的士兵只得靠吃野菜充饥,许多人因此而中毒。  茫茫夜色中,部队开始突围。人们争先恐后向前涌去，队形乱了，失去了组织和控制的数百位伤病员都难以得到顾及，许多累倒在路旁的士兵，眼巴巴地望着首长和战友们从身旁跑过…… 望而生畏的公路终于被抛在身后。王志城团长率领的第539团这一路没有发生战斗。郑其贵率领的师直机关和另两个团在突过公路时，仅有担任掩护的一个营与敌人发生战斗。可是，当27日上午，这两路在鹰峰会合时，全师只剩下1000余人。 郑其贵将部队隐蔽在树林里。他又一次面临着严峻的考验：军部派出的接应部队没有出现，前面的山头都有敌军把守，怎么办呢？ 郑再一次召开党委会议。沉默，还是沉默。委员们谁都不想最先说出自己的主张。 “保存干部，分散突围吧？”郑其贵胆怯地小声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他感到害怕，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抛弃战士，临阵脱逃，这是党纪军法绝对不能容许的！ 郑其贵当晚指挥了1000余人向当面之敌发起进攻。他们连续攻下了三个山头,可惜未能打下最后一个，就立即乱哄哄溃散了。庞克昌——这位曾坚决主张突围并率部掩护主力冲进公路的团长，此时顾不及战士了。他怕人多目标大，叫战士们分散突围。师政治部主任吴成德说,老庞，还是组织起来一起走吧！庞不听劝阻，迫不及待地带着几个人走了。 吴成德和警卫员通信员一起策马飞奔，他打算向西绕过敌人，然后再向北突围。 在一个山口处，一些伤员黑乎乎地挤成一片。吴翻身下马，向伤员走去。一个伤员抱住吴成德:“首长，你一定要带上我们啊！” 吴成德眼眶湿润了。他拔出手枪，一枪打死了战马,高声喊道:“同志们,我跟你们在一起！” ……吴成德和伤员们未能冲出重围。在敌后打了14个月的游击。 对180师严重受损一事，彭德怀非常悲伤和恼火。 第五次战役结束后的6月中旬，志愿军司令部在空寺洞召开了一次由各军军长、政委参加的会议。会上，彭德怀总结了第五次战役的经验教训，当讲到180师的情况时，他当面质问第60军军长： “韦杰，你们那个180师是可以突围的嘛，你们为什么说你们被包围了？你们并没有被包围，敌人就是从前面过去了。晚上还是我们的天下嘛。后面也没有敌人,中间也没有敌人,就是过去了吗，晚上完全可以过来嘛，为什么要说被包围了？哪有这样就把电台砸掉，把密码烧掉的？” 彭德怀自己对此也深深内疚。在总结到第五次战役最后吃了亏的情况时，他说：“关于第五次战役的打法，洪学智曾向我提过意见，我没有采纳。现在看来，洪学智的意见是正确的。 人朝后，在运动战期间，志愿军仍多次想以战役性的迂回包围，一次歼灭美军一个师。可是，实际情况是，只在第27军利用东线的特殊条件一次成建制地歼灭过美军一个团。第五次战役的第一阶段，志愿军虽然在夜间进攻包围了美军营、团规模的多股兵力，结果却不能全歼。其主要原因在于，美军掌握着制空权，有火力强、机动性强的长处。结果在运动战后期就出现了，想近战——难以接近敌人，打夜战——当夜不能消化，力求速决时——又僵持不下的局面。严酷的现实，强迫我军进行新的思考和探索。 常言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在军事科技手段日新月异的现代化战争中，克服经验主义，将具有特殊的重要意义。  作者：周永诗  作者 佟丽 大型纪实报告文学《瞬间永恒》片段整理 资料与图片由《军旅之声》公众平台提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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