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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木栾华三色秋

 熹履 2021-12-31

醒来的时候,听到了雨滴下来碰撞金属的声音,啪嗒~啪嗒~啪嗒~。


这个时节,在这样的天气,雨恰好落下来,一滴一滴地,每一滴都带来一点新的凉意。 

秋已老,霜降在路上。

秋天的每一时每一刻仍是好的,它吸引着人走进去。走在秋天,身心都能获得安顿,路两边的行道树总让人感觉到生活的情趣。眼睛里不禁闪出“biu~biu~biu~”的光,内心忍不住生出“hi~hi~hi~”招呼式的悦纳感。

水珠在竹叶女贞叶红叶等各色叶子上徒留它最后的风流。

银杏的叶子尚是绿的,染了一点点的黄,时间尚早,更多的黄正在发酵。时间就是这样神奇,有些东西因它消逝,有些事情因它成全。

栾树的枝头花已落尽,只剩下了蒴果,有一些也被雨打落在地上,走几步看到一个,再走几步,又看到一个,忍不住,从地上捡起一个来,它的样子形状玲珑可爱让人想到酸浆果。

还记得一个月前,正是初秋时节,也似这样的一场雨。雨声一记一记打在心上,水珠也一滴一滴打在栾树身上,只不过打落的不是果实,而是栾花。


一些栾花被一晚的雨打落后,卷缩在一起,成了一个个小团团,湿哒哒的。头一天还饱满的金黄色突然深沉起来。无论如何,外界的水分无法成为内心的富足,栾花亦然。

若是在晴天,栾花在如扇好风的吹拂下飘飘摇摇落下,一朵,一群,一片,最后成了一地。地上的栾花和枝头的遥相呼应,地上的似乎更惹人眼球。大片的金黄如同遍地的相思,丰盈而饱满。

那种金黄似曾相识,在银杏叶连翘花迎春花一枝黄花身上都曾见过。这样的黄让我想到了一个字——鲜,而栾花的花托还有另一种鲜,是鲜红的鲜,堪比少女的腮红一朵花的两种鲜立在这样深沉的季节里,并不感觉突兀,反而觉得和谐。

仿佛才发现,树的颜色不止于绿色,花的颜色不限于红色。

在枝上的栾花经历从含苞到绽放再到零落,这个过程称为一个花期;落在地上的花或瓣同样从饱满到枯萎到风干再化作春泥,这个过程,也一样是一段旅行吧。 

有时,可以特意绕一条远路,为了看这条路上的一些颜色。

栾树,从抽芽到开花到结果都让人心动。它的叶花果都在枝头时,深深的绿,青青的黄,浅浅的红,三色一起充满了层次感。栾树蒴果的颜色还在渐变,夏末结的蒴果是黄中偏绿,初秋是红中夹着黄,再到深秋则悄悄变成了深红。

一树栾华三色秋。

栾树又叫木栾、栾华和灯笼树,亦木为栾。它的花细碎却华美,栾华似乎是为它的花而取的名。它的蒴果由黄变红宛如一个个灯笼挂在枝头,所以叫它灯笼树也很贴切。

当栾花落在地上,蒴果还在枝头,一花一叶一果,空中地上遥遥相望,皆是风景。

有一天早上,拿了几件旧衣物打算投放到小区的衣物回收柜里。途中,天上的鸟儿叽叽喳喳,欢快地叫着,划破天空的沉寂。回收柜旁有一棵栾树,树下是大片的栾花。站在树下,被一地的栾花包围着,我不知道鸟儿的鸣叫对于它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对于我而言,也是一种花开。

天上有鸟,地上有花,是“野花啼鸟亦欣然”。那一刻,心中感到无尘,即欣喜又安静,久久不愿离去。

多数植物华于春,华于秋的植物并不多。木樨和栾华树高,花小,赋予秋天特别的生机。木樨比栾树更加谦逊,既朴素又华美,花淡淡的散发出浓浓的香味,有一种甜甜的却不腻歪的味道,总让人感觉久处而不厌。木栾,似乎还有些灼灼其华之感,花也小,却比木樨多了些娇媚和俏丽。

不只是栾树,树树皆秋色,秋尚在,秋里的一花一鸟,一草一木,都给人慰藉。珍惜眼前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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