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很多渴望、苦盼,却始终实现不了的愿望 ,也有做梦都想不到,却突然降临的大幸福大快乐。 1976年以前,如果你要问什么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全中国绝大部分人都会说“看到毛主席是最大的幸福!” “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他为人民谋幸福,呼儿咳呦,他是人民大救星!”这首歌在新中国的几十年间一直属于歌曲排行榜第一位。人人都唱,处处都唱,时时在唱。无数的文章诗篇的颂扬,从幼儿时期开始,便不绝于耳。毛主席的丰功伟绩深入人心,他无异于人民心中的红太阳。“伟大的领袖、伟大的导师,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在人民心中无比的神圣! 看见毛主席是全国人民的心愿,这种幸福就曾经赐予过我。我与毛主席及所有的中央领导人站在咫尺之间,留下了珍贵的合影。 这成为全国所有的报纸、广播电台宣传报道的头号大事,搅动着所有的青少年学生,还有不是青少年学生的各行各业的人们共同兴奋! “八三一”接见之后,听说毛主席还要接见,全国各地的学生以更大的潮涌赶往北京。九月十二日,我也和老师同学登上了不花钱的火车,赶往北京。住进北京师范大学一个大教室里,到处看大字报。 国家领导人们开始陆续登上天安门。我站立的位置在天安门正中偏西的位置。所有从西侧电梯上来的领导人都从我的面前经过。值得庆幸的是 几乎大部分主要领导人都是从西部电梯上来,包括毛主席、刘少奇、陈云、陈毅、江青等。 所有的领导人都穿着绿军装,有的面带微笑,有的面色端庄。面对面多么想握一握手啊!但是不能,因为事前的纪律教育中有一条:不许和领导人握手!情绪的抒发只有不断地呼口号,每来了一位领导人都喊一阵“毛主席万岁!”“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 只有两个人例外,我们得以握到了手,一个是陈毅,一个是江青。这两个人在我们面前停住了脚步,和红卫兵们说话,有一个人伸出了手,就有很多只手伸了出去,抢着握手,陈毅招架不住了,笑着向大家作揖摆手。大家报以热烈鼓掌。 当时,我感到陈毅性格的豪爽、开朗、可亲,绝没有想到不久他也被打倒。江青的表情也跟随和。 当时社会上已经到处有打倒刘少奇的大字报和标语,当刘少奇出现的时候,我们感觉到了他面色的凝重严肃。这是他最后一次在公开场合露面。 “毛主席来了!” 人还未到,欢呼声已经爆发!在一个个子不高的女同志搀扶下,毛主席缓缓地走来。我们竭力把自己的身子向前探,希望早一点、多一点看到毛主席,欢呼声震耳欲聋。毛主席走到我们面前也停下脚步,跟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但是我们听不见——欢呼声淹没了一切。人们忘情地喊,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声带开放到极致,每个人都把自己的视野聚焦到一点,仿佛其它一切一切都不存在了。 毛主席走过我的眼前,就在咫尺之间,这是下午五点半。多么想伸出手去和他老人家的巨手握一握,想到“不要握手”的纪律要求,只能努力挥动红宝书,高声欢呼。 北京市委的领导示意安静,过了片刻,大会开始,周恩来、林彪分别讲话。 最热烈的时刻是毛主席走到栏杆前,向着广场上的人群招手。万众欢腾,霄汉回声,天地合一, 毛主席向东侧走过去,向东招手,然后又向西走过去向西招手。天安门上空,海啸般的欢呼一浪高过一浪! 毛主席回到了天安门休息大厅。广场上的人群开始逐渐散退。 我们开始在平台上摆开合影的队形。在我的前边迅速排开了椅子。因为红卫兵人多,合影分别在东西两个平台进行。东部平天台先合影,我所站的西部平台是第二批合影。 毛主席走了过来,可能是疲劳了,也可能是没有仔细看, 没有到正中间他便坐了下来。其他领导人也就顺势在他的左右坐下。结果右侧的椅子不够,有的领导人就站着照。而左侧的椅子多出来,就招呼一些红卫兵坐,江青坐在了红卫兵中间。 令我高兴地是这样使我和毛主席的距离拉近了。我只离毛主席有两个椅子远。毛主席、周恩来、陶铸、康生…… 我站在陶铸和康生的椅子后边。 第二天的《人民日报》和全国主要报纸,头版头条套红印刷,报道了这次接见的场面和过程。 新华社的电讯说“毛主席又一次接见红卫兵,五洲四海齐欢腾;紧跟领袖闹革命,所向披靡无不胜!毛主席登上天安门,一轮红日东方升;千言万语说不尽,毛主席和咱心连心”! “喜讯传来,举国一片欢腾,各族亿万革命群众怀着最豪迈最幸福的感情,向毛主席宣誓,再接再厉,乘胜前进,迎接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高潮和社会主义建设新高潮!” 我今天已经不能把当时的心情感受全部写出来。引用第二天报纸上解放军余光烈的一首诗,可以反映我和当时全国人民的心情: “毛主席登上天安门城楼, 天红透来地红透, 毛主席和革命群众心连心, 毛主席向革命群众笑挥手。 天安门广场变成欢乐的海洋, 千万双激动的笑眼热泪流, 千只歌呵万句话, 化作欢呼涌出口: 万岁万岁毛主席; 我们伟大的领袖, 万岁万岁毛主席; 我们伟大的导师、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 这次被毛主席接见的有焦裕禄的女儿焦守凤。周恩来在天安门上单独跟焦守凤有亲切谈话。 半个月后我收到了新华社寄来的合影照片。遗憾的是那时没有收藏报纸的意识。 四十六年后,我到北京报国寺寻找旧报纸,功夫不负苦心人,用三十元钱买到了1966年9月16日的一张报道这次接见的《人民日报》,我珍藏起来。 1994年的五四青年节,承德铁路中学的全体师生迎来了最尊贵的客人。毛泽东的女儿李讷,还有张思德生前战友陈耀老前辈。陪同一起来的还有李讷的爱人王景清。 在教学楼五楼大厅,学生老师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李讷的到来。 学生们为李讷、陈耀敬献鲜花,佩戴红领巾。 李讷做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她讲到了毛泽东对青少年的希望,鼓励学生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陈耀老前辈讲了在延安烧炭,张思德的故事,虽然大家对张思德的事迹都知道,但是这一天又觉得特别新鲜生动。陈老向学生们赠送了从延安带来的豆角种子。 很多学生涌向前边请李讷签字。 我也请李讷题字。李讷这样写的: 中午休息,我请李讷、陈耀、王景清在学校食堂午餐。食堂的工作人员也特别高兴,和李讷留下合影。 【作者简介】 杨帆,1968年大学毕业在辽宁兴城下乡,1974年开始在承德铁路中学工作,当过教师,教导主任,校长。2004年退休。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北省摄影家协会会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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