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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版文艺复兴何时到来?——苏州美专创立100周年纪念

 昵称44161008 2022-01-01
今年是苏州美专创立100周年庆,我们特献上此篇长文纪念百年前这所传奇的苏州美术高校。

谈起中国当今的顶级艺术高校,国人皆知以中央美术学院为首的“中国九大美院”,及以南京艺术学院为代表的“中国六大艺术学院。”

而说起苏州的艺术高校,很多人第一时间想起的却只有苏州工艺美院和苏州大学艺术学院。

其实,早在1922年7月,也就是100年前的苏州古城,曾诞生了一所位列“中华民国四大美院”之一的艺术高等学府——苏州美术专科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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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美专旧址(现为颜文梁纪念馆)

苏州美术专科学校(简称苏州美专),它不仅是当年苏州高等艺术教育的骄傲成果,同时它也是苏州近代高等教育发展史的一段叹息。

苏州美术专科学校,1922年由颜文樑、朱士杰、胡粹中三人创办的私立美术学校。初设国画、西画两科,1933年增设高中艺术科,1934年增设实用美术科和实习工场。1937年迁校上海;1945年复迁苏州,并续办沪校,改学制为五年,设国画、西画两科,沁校增设研究科。出版有校刊《艺浪》。校长颜文樑。1952年全国高等学校院系调整时,苏州美专与上海美专、山东大学艺术系合并,成立华东艺术专科学校,后改名为南京艺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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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东渐、西体中用

二十世纪初的中国是革新运动巨浪来袭的年代,面对传统与现实、保守与革新,西学与国学,一批知识分子扛起改革与创新的大旗,发起了新文化运动的浪潮,当时各地新式学堂纷纷成立,西方绘画作为“新式艺术形象”出现在当时的中国,并在艺术教育领域掀起波澜。

1915年,“新文化运动”开始,中国现代意义上的艺术教育开始萌发。

当时有徐悲鸿创办的“南京中央大学艺术系”、林风眠创办的“杭州艺专”(杭州的中国美院前身)、刘海粟留法前创办的“上海美专”,还有颜文梁为首创办的“苏州美专”。这四位艺术大师也被后世称为民国美术界的“四大校长”。“北平艺专、杭州艺专、上海艺专和苏州艺专则被称为当时的“中国四大美术院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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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美专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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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沧浪三杰”

1922年,颜文梁(1893-1988)、朱士杰(1900-1990)和胡粹中(1900-1975),三位热血青年,以实践新形美术教育的决心,如布道者般,共同创立了苏州美术专科学校,该校师生把“颜、胡、朱三姓连读,用苏州话称之为“眼乌珠”,意思是说三位独具慧眼,是艺术界的有识之士。由于苏州美专成立于苏州的沧浪亭畔,因此此三人被合称为“沧浪三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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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三杰”老照片

他们三人不仅被公认为是中国现代美术的奠基者和启蒙者。而且三人间的关系就好比是中国艺术史上义结金兰的“刘关张”三位异性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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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三杰”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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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美专历史沿革
建校伊始

Image 苏州四大园林之一的“沧浪亭”,建于北宋

1922年7月,颜文梁与朱士杰创办苏州美术专科学校,创办时称苏州美术暑期学校。

1927年,颜文梁应苏州公益局聘,任沧浪亭保管员,并受命筹建苏州美术馆 - 中国第一座美术馆。苏州美校也经苏州公益局和教育局批准,由县中迁移至沧浪亭内。历史上沧浪亭本为吴中胜景,在当时因为年久失修,庭院破败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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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苏州美术馆筹备委员会合影

(前排右一为朱士杰先生,后排右三为颜文梁先生)

同时美术学校也就迁入园内,并成立了校董会。由吴中富绅名画家吴子深,出任首席校董,并出资把沧浪亭修葺一新。1928年9月蒋吟秋编著的《沧浪亭新志》,刊有颜文梁所撰的《重修沧浪亭记》一文,载、记载道:“文梁于去岁五月担任沧浪亭保管之职,提议捐修事,不果行。子深吴君……焉伤之,既立美术专科学校于其中,以主其事,复独立输银四千……材鸠工……向之凡百废驰者,今得而一新之。”

颜文梁留法

Image 颜文梁先生留法期间油画作品

1927年年秋,颜文梁与刚刚学成归国的徐悲鸿在上海相识,徐悲鸿力促颜文梁去法国留学深造。颜文梁在法国留学期间,由胡粹中代理校长。

颜文梁游历了欧洲各国,并陆续购置了500多件著名的雕塑石膏像及一万多册图书画册,分批次运回苏州美专,比如“奴隶”、“拔刺”、“小孩抱鹅”“、米罗维纳斯”、“梅地昔斯”、“蹲著的维纳斯”等等。因此,当时苏州美专石膏像的数量超过了全国美术学校所有石膏像的总和,是全国之冠。这件事在当时被称为近现代的中国艺术界的“玄奘取经”。

颜文梁选购的13件石膏像主要有:希腊雕刻家米隆的代表作《掷铁饼的运动员》、希腊雕刻家坡利克利特的《持枪的运动员》(或称《荷戈的战士》) 、意大利文艺复兴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头像等。这13件雕刻精品翻制成的石膏像几经周折终于1934年冬从欧洲运到苏州沧浪亭的苏州美专,全校师生欣喜若狂。颜文梁把这些石膏像陈列在新落成的罗马式教学大楼底 层最大的教室和沧浪亭“明道堂”大厅里,供学生们写生。

罗马式新校舍

1930年12月,颜文梁学习期满回国,开始主持新校舍的全面施工,最终采纳上海工部局建筑师吴希猛的罗马爱奥尼亚廊柱建筑设计。新校舍建筑就绪,原上海工部局建筑师吴希孟设计,苏州张桂记营造厂承建,共耗资五万四千余银元,费用全由吴子深所出。这座有着十四根罗马巨柱的宫殿式校舍终于落成,在1932的苏州,这样的建筑无疑另类而有点惊世骇俗。但它正正像征了艺术的精神,特立独行、卓尔不群。新校舍列柱拱廊,宏伟宽敞,朝北向,共三层50间房屋,布局合理,采光科学,分别用于教室、办公室、石膏室、陈列室、实习室,教室分为大型国画教室、大型人体写生教室、理论教室、音乐教室、钢琴教室等等。其规模为当时全国美术学校之冠。

Image 沧浪亭边的苏州美专1930年代老照片(罗马式教学楼)

Image 现如今的苏州美专旧址(百年岁月)

颜文梁从欧洲带回国的500余座石膏像搬进美术馆,辟专室陈列,就在二层法国式的素描大教室。当年的学生,穿着自家缝制却有模有样的西装,左手画板,右手执木炭条,就在这个大教室里,刻画着石膏像。陈列室有数百平方米,为使学生临摹起见,另辟专室,陈列中国古代名画,其中有张宗苍的山水立轴,和陶绍源临王维的《辋川图》长卷等。理论教室在底层,在底层内还有高班同学单间的油画室。楼上是人体写生教室,顶上是玻璃,自然光照射,不打灯光,光线自然。

黄金时期

1932年年10月,南京国民政府教育部批准“苏州美术学校”更名为“苏州美术专科学校”。

苏州美专设有中西画系,并附设实用艺术,各系设有研究生学位,以备毕业学生继续深造。素描室置有大小石膏像百余座,均由颜文梁亲自向法国订来,成为中国最引人称道的美术学府。师资优秀,俱为一时俊彦,教西画如朱士杰、黄觉寺、胡粹中;中画工笔禽鸟走兽蔡震渊,山水朱畴禹,人物颜元,后来有沈寿鹏任教。颜文梁也教油画和透视学。徐悲鸿、孙伏园、郑午昌、章太炎等都曾去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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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颜文梁(前排右二)与胡粹中(前排右三)、黄觉寺(前排右一)及部分苏州美术专科学校学生

1932年11月,举办建校十周年校庆,盛大庆祝,当时任中央大学美术系主任的徐悲鸿,专程自南京莅苏祝贺,并作演讲。沧浪亭园林,张灯结彩,晚上水面点放水灯。师生聚集在大楼前的草坪上,欢唱黄觉寺作词、颜文梁作曲的苏州美专校。

从1932年至1937年“七七事变”之前,是苏州美术专科学校的黄金时期,不但师资力量雄厚,教学条件优越,图书资料和教学模型丰富,吸引了全国各地无数美术爱好者前来学习。

1933年,徐悲鸿应邀赴法国和苏联举办画展,要出国一年多,便邀请颜文梁兼任中央大学美术系主任教职,每周三天在南京为中央大学学生讲授素描及油画课。

抗战时期

抗战军兴,日军进侵苏州,美专辗转迁移至上海,租借王家沙小学教室作为分校,期间生活极其艰辛,老师们多为义务教学,不拿工资,颜文梁和朱士杰等售画所得,亦不敷支出。

更甚,原任日本政府派驻苏州领事,时任上海兴亚会会长的日本人松村雄藏以关心办学为名,予以诱胁。颜文梁等不得已,取消分校,名为画室。学生毕业,亦不发毕业文凭,因为文凭必须送当时的日本军政府教育局盖章。

1946年年一月,颜文梁带领上海分校学生回苏州上课,上海的美术校址改为苏州美专研究科。分散各地的师生也陆续返校。

合并为南京艺术学院

1952年当年12月,根据中央政府文化部的决定,苏州美术专科学校、上海美术专科学校与山东大学艺术系合并为华东艺术专科学校,校址设在无锡市,颜文梁被调任中央美术学院华东分院副院长,朱士杰被调到新成立的华东艺术专科学校担任教授,而胡粹中则被调任西安冶金学院教授。

1958年1月,华东艺术专科学校从无锡市迁至南京市办学,并更名为南京艺术专科学校。

1959年6月10日,江苏省政府将南京艺术专科学校升格为本科院校,并定名为南京艺术学院。

Image 南京艺术学院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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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专记忆
校刊《艺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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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美》,创刊于1928年,由黄觉寺任主编,每期约10余页,共出版3期,画集1卷,由苏州文新印刷公司承印。

1934年《沧浪美》改刊名为《艺浪》,16开本,铅字精印,并用铜版精印加上三色版彩印,仍由黄觉寺主编。

抗战期间《艺浪》停刊,至1947年复刊,行销全国。

校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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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美专logo(中文版)

Image 苏州美专logo(法文版)

《苏州美术专科学校校歌》

卓哉我校树中华,广厦庇才众;孕育中西集诸艺,学业务专攻。君看沧浪之水清,流无穷!

壮哉我校树亚东,湖山灵气锺;为学及时须忠勇,前贤是式从。君看沧浪水兮动,涌涌涌!

美哉我校气象新,前途无限进;浩我团体振精神,雄飞畴与伦。君不见沧浪水兮清,进进进!

我爱我校事业宏,文艺遍大众;热血沸腾具一心,荆棘奚堪侵。君看沧浪柏青葱,节劲雄!

海归师资

Image1929“法国艺术家协会”艺术展上授予颜文梁先生的油画“荣誉作品奖”

苏州美专建校十周年时有文章中提及:“本学期教授方面,于原有西洋画实习室颜文梁、朱士杰、黄觉寺、张新棫、孙文林,中国画实习室吴秉彝、颜彦平、蔡震渊、朱铸禹等外,理论方面添聘法国里昂中法大学校长孙佩苍担任文学讲座,巴黎美专毕业高元宰担任制版学,巴黎美专毕业张宗禹担任艺术解剖学,留美音乐家黄友葵女士担任音乐,苏州成烈体专校长陆佩萱担任体育,留法校友陆传纹女士担任女子部主任,留法画家周圭担任洋画。其余功课,若透视学水彩画仍为胡粹中担任,美术史色彩学为张紫玙担任,诗词、文学、金石学为黄颂尧、蒋吟秋担任,都是有深刻的造诣,而为学术界所共仰的。”

苏州美专作为中国近代历史上三所有名的美术院校之一,在历史上有共有五大创举:

举办美术画赛会

1919年时,朱、胡、颜联合东吴大学杨左陶以及苏州名流潘振霄、金松岑等人等人发起了第一次美术画会赛。这个画会以:“提倡画术,互相鼓励,仅资浏览,不见评判”为宗旨,广泛征集了全国各地的中西画家的作品,形成了“地不分南北、画不分中西”的全国性的大画展,在展览现场共陈列了诸多的美术品类多达两三千件,甚至于刺绣画,照相着色画等等特色艺术也均在其内。这次画赛会唯一的入选资格就是原创为主,不得抄袭

此届画赛会举办了两周,后来每年都坚持举办,并一直持续到国内全面抗战爆发才停止,共办了将近20届。如此大范围、多门类的艺术展览,为全国首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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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的苏州赛画会

施行男女同校

1922年7月,朱、胡、颜在苏州创办暑期图画补习学校,校址设在苏州海红坊苏州律师工会会所,教师有胡粹中、朱士杰、顾仲华、程少川四人。胡、朱二位教西画,顾、程二位教国画。学校招收学生有百余人,学习两个月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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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美专男女生合照

同年九月,颜文樑与以上四位共同创办苏州美专,颜文樑倡导“纯粹美术与实用并重”,加速西学东渐。美专设有国画、西画、艺教、实用美术等四系,第一期共招生14人。第二期招生改为四年制,录取学生10余人,其中也开始招收女生,为苏州学校男女同学的开始。第三期招生,录取40人,特辟东校校舍三间为女生宿舍。

开办实用美术系

(即后来的“美术设计”专业)


 

Image 朱世杰先生的油画作品《苏州美专》

Image 朱士杰先生的油画作品《沧浪亭》

 

1926年朱士杰提出,美术不仅是绘画艺术,同时具有实用性的一面,并且会越来越扩大发展。他认为,学生,最重要的是要学会生存,也要创作出为时代生活服务的作品。1927年由朱士杰主持,在苏州美专筹建创作实用美术系。后来发展成为关乎人们衣食住行的“工艺美术”、现代工业的平面、立体、空间设计的“艺术设计”以及今天的“大美术”,这一思想使美术院校发生结构性变化,帮助美术专业学生增加几十倍的就业率。

1934年秋天,苏州美专正式增开实用美术系,由朱士杰担任系主任。

石膏像教学

1928年颜文樑去法国留学。在法期间,颜文樑勤奋学习,并且节衣缩食,在省下来的资费中,用来多方购买美术教具和书籍,其中就石膏模型,买入多达480件。1931年颜文樑从法回国期间,又多方奔走,想尽一切办法,尽力降低石膏运输的海关关税,使石膏得以安稳运到国内。但在运输过程中石膏破损严重,朱士杰又用了三年多的时间对此进行修复。

Image 1930年代苏州美专石膏模型

这批石膏像中,最小的如专供教学用人体解剖模型,以及马体和各种马体动作及解剖,最大的如美第奇题材,计有《掷铁饼者》《阿波罗》《大卫》《拔刺男孩》《抱鹅的少年》《维纳斯》等,以及古希腊瓶和各种浮雕,冠绝当时国内诸学校。

在当时,苏州美专还建有专门的石膏陈列室,一度为全国所瞩目,并且后来全国很多美术高校的石膏模型教具,也多是从苏州美专翻模而来。

创办中国最早的动画专业

此外,美专还创立了动画科,为我国培养了第一代动画人才。新中国建立后,苏州美专动画科并入北京电影学院。许多学生毕业后被分配到上海电影制片厂工作。

1950年3月,苏州美专成立“电影制片室”,为动画科的成立奠定了基础,其后钱家俊的动画实验技术启发朱士杰,两人对此进行过多次交谈,后朱士杰和颜文梁商议,并在同年秋天在苏州美专开办了动画科,动画专业教育因此可以首次进入了中国高校教育的大门,为新中国制作自己的动画作品做了很好地准备,同时也为新中国的动画电影事业以及动画教育事业培养了一大批专业的优秀人才,比如后来的:蒲家祥、严定宪、林文肖、阿达、胡进庆等均出自于苏州美专动画科,后来五人还成为了上海电影制片厂著名的“五大导演”,也上海电影制片厂黄金年代的代表人物。

1961年上海电影制片厂制作的动画电影《小蝌蚪找妈妈》,即出自总技师钱家俊的执导。后来还有《大闹天宫》、《哪吒闹海》等动画,在当时可谓划时代的经典作品,获得了很多国际大奖,这其中的大部分创作参与者都来自苏州美专动画科。

 “美猴王之父”严定宪便曾回忆道,“ 当时我虽然看动画,但是不知道怎么搞动画,所以苏州美专一有了动画专业,我就马上去报,学了动画,钱家骏先生是我的启蒙老师。钱家骏老师是著名的画家,在上世纪30年代已经是搞动画的专家了。他也是苏州美专毕业的,后来在苏州美专办了一个动画专业。”

苏州美专动画科虽然只开设了两届, 但正是这批学员成为中国动画事业的重要骨干人才,如钱家骏、严定宪等。颜文梁调任浙江美术学院副院长后,仍然关心苏州美专动画科师生的发展。

1959年上海电影专科学校成立, 钱家骏再执教鞭, 继续为中国的动画事业培养人才 。

水墨动画把中国水墨转化为银幕效果 ,可谓继往开来。而水墨动画的研制成功与苏州美专动画科的贡献是分不开的,其中最关键的有三个人分别是钱家骏、段孝萱和徐景达。

Image动画片《大闹天宫》

苏州美专旧址

 

Image 苏州美专旧址纪念碑

当年“沧浪三杰”秉承艺术高等教育的教学与展览相结合的时代理念,同是设立了苏州美专及附属美术馆均位于沧浪亭畔,苏州美专几经变迁,并入了今天的南艺,而当年的苏州美专附属美术馆,已经成为了今天的苏州美术馆,苏州美术馆也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所美术馆。

Image 1927年苏州美术馆logo

1987年9月,苏州市政府将苏州美专旧址列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并决定在此重新筹建苏州美术馆。

1995年起,苏州市政府对旧址进行全面整修,保存原有外观,并根据美术馆的功能对内部进行改造。

Image如今的苏州美术馆——前身为当年的苏州美术专科学校附属美术馆

学校影响

从1922年创办到1952年院系调整时,苏州美专三十年间共培养了1600多名毕业生。

苏州美术专科学校培育出了众多优秀的艺术家,包括董希文、罗尔纯、尤玉淇、毕颐生、徐近慧、刘中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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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专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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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始人“沧浪三杰”的后辈代表——朱曜奎先生

朱曜奎,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1932年出生于苏州。出身艺术世家,其父朱士杰,其师颜文樑、刘海粟等大师皆是中国近现代艺坛杰出的代表,朱曜奎作为共和国成立与发展壮大的时代见证者,他积极继承了他们“教育强国”的理想,用三次从教办学经历谱写了不可复制的历史篇章,为我国美术教育事业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在他从艺、从教70年的时光里,不论是在中央民族大学、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还是在自己创办的北京建设大学美术设计学院,始终践行“为国育才,美育强国”的理想和信念,为新中国的发展培养了所急需艺术设计人才,由于贡献卓越,被社会媒体誉为中国少数民族美术教育的奠基者之一、中国民办设计艺术教育的拓荒者和大美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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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精神

一座城市有一座城市的精神,而体现苏州这座2500年古城精神的正是“苏州美专”。人们关于传统苏州的印象,总是“小桥流水,枕河人家、园林戏曲、江南雅集”。苏州作为中国东南沿海地区的著名发达城市,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美名自古流传。从明代以“江南四大才子”为首的吴门画派,到清代以《姑苏繁华图》为代表的宫廷画派中的苏州画家徐扬,再到民国创立苏州美专的“沧浪三杰”,苏州自古的艺术传承从未断绝。

而文化的发展也离不开持续繁华的苏州经济,离不开苏州人的坚韧、审美及经历。苏州美专的校训“韧、仁、诚”,不仅是苏州美专的精神,也是苏州这座城市精神的高度概况。

仅有30多年历史的苏州美专,所迸发的精神是生机、美学、艺术和学术,乃是至高的艺术教育之理想。

有人说苏州高等教育的品格应由百年名校“东吴大学”来继承,可要论担当起苏州这座城市的精神象征,教会学校出身,以法学专业见长的东吴大学并非最为合适。只因苏州市一座艺术化的城市,试问要与昆曲、评弹、年画、园林、刺绣、核雕、丝绸、吴门画派相提并论的城市名片,只能是消失在历史中的苏州美专。

写在最后

中国近代的艺术前辈的西学东渐之路其实也有着一代代的传承

第一代留洋艺术家:

旅法派:徐悲鸿、颜文梁、冼星海等

旅日派:李叔同、朱士杰等

第二代留洋艺术家:

旅苏派:钱绍武、曹春生等

旅美派:木心、汪亚尘等

中国与海外的艺术交流传承始终生生不息。

而要找寻苏州美专的踪迹,似乎离不开挖掘苏州美术馆(苏州美专学校附属美术馆)、南京艺术学院(苏州美专并入)、杭州的中国美院(颜文梁先生曾任校长)、北京电影学院(苏州美专动画科并入)、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许多苏州美专学生的工作分配地)等地的记忆。。。。

甚至从巴黎美院(颜文梁)、到德国包豪斯艺术学院(朱士杰)、再到日本大学艺术院(胡粹中)进行记忆的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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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朱曜奎先生曾在北京举办“苏州美专创立95周年纪念展,以此揭开姑苏城那段尘封已久的近现代艺术发展史。

并且他还在北京创办了“朱曜奎艺术研究院”来传承自己的毕生所学。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时间已到2022年,苏州作为中国近代艺术高等教育的发源地之一,不知道在这一年,也就是苏州美专创立100周年纪念的时候,苏州城是能否迎来自己的文艺复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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