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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读|是耶非耶 将错就错(九)

 年之计在于春天 2022-01-05

我国自古是礼仪之邦,使用敬称是普遍且经常接触的节礼之一。敬称包括对对方的尊称和对自己的谦称。今天简单聊聊日常交往中较常见的传统敬称,如令、尊、贤、家、舍等。

令”有善、美好的意思。如:令闻令望、令德、令日、令辰。所以也用于敬称,如:令尊指对方父亲,令堂指对方母亲,令阃(kǔn)、令正指对方妻子,令兄指对方的哥哥,令妹指对方的妹妹,令郎指对方的儿子,令爱、令嫒指对方的女儿,还有令岳、令婿、令媳等。“令”不分老幼大小都可以用。

尊”有尊贵、高贵的意思,也用于指辈分、地位高或年纪大,所以常用于敬称中,如:尊上用于称对方父母,尊公、尊君、尊府皆可用于称对方父亲,尊堂用于称对方母亲,尊亲用于称对方的亲戚。另外,指对方时可以用尊驾。

“贤”有美好、良善的意思,作为敬称时用于称平辈或晚辈,如贤兄、贤弟、贤妻、贤妹、贤郎、贤侄、贤甥等。

“家”则用来称比自己辈分高或年长的在世的亲人,含有谦恭平常之意。如称自己的父亲为家父、家严、家君家尊;称自己的母亲为家母、家慈;还有家兄、家姐及家叔、家侄等。


舍”用以谦称自己的家,如寒舍、敝舍、舍下等。延伸用于谦称自己的卑幼亲属,如舍弟、舍妹、舍侄等。“舍下”有时也用于谦称自己的妻子。

“先”有怀念、哀痛之情,是对已逝长者的尊称,如对已离世的父亲称先父、先人、先严、先考,对母亲尊称先母、先妣、先慈,对祖父称先祖等。

但因为现在已不太使用这些敬称了,因为不熟悉有时会用错,本想文雅一些,结果反倒弄巧成拙贻笑大方

但“家父”自古以来就一定是称自己父亲时的谦称,就是亲兄弟、叔伯兄弟、拜把子兄弟之间也不能乱用。可见不懂如何使用“家父”的,还是大有人在。据说后来,采访小提琴曲《梁祝》的作者著名作曲家陈钢时,朱军又满怀敬意地问陈钢:“家父是位大作曲家,对您的成长有何影响?”当时,清楚地看到陈钢先生“愣”了一下……

其实,用错“家父”自古以来并不鲜见。古有“家大舍小令外人”的口诀。说的是相对于“令”,“家”与“舍”是对自己而言,“家”用于称比自己辈分高或年长的亲人,故为大:“舍”用于谦称自己的卑幼亲属,故为小。而“令外人”是说敬称对方的亲属时一定要用“令”。可见古人在学习掌握谦称敬称的词语时也颇感困难而易出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错了就痛快地认错也就过去了,不会有多少人揪住不放。

然而,朱军及节目组坚持错误的做法令人大跌眼镜。他们挑战的并不是“家父”单独一个称呼,而是一整套关于人际关系中相互称呼的传统文化。“家父”并不会像“空穴来风”“勾心斗角”等孤立词语,望文生义地用错用了就一直错下来,并赋于新义而被转正使用。所以,一直对中央台节目找的《咬文嚼字》副主编、语法修辞专家王敏告诉记者:“这个错误很明显。”“家父不能这么用,家父是指自己的父亲,朱军用令尊比较正确。”王敏表示,这种敬词和谦词的误用,朱军也不是第一个犯错的人,家父、家母用法混乱已经成为一种常见的差错。 

迫于舆论压力,最终朱军还是出面认错做了道歉:“'家父风波’让我内心不能平静,作为公众人物,我必须承受批评之声,并就使用'家父’一词的不妥向观众朋友表示歉意。经历这样的风波,也会让我变得更加成熟。

无独有偶,在电视剧中,也常有误用“令”的情况。《水浒》中,宋江曾派吴用去问候自己的父亲宋太公,吴用在见到宋太公时开口就称呼为令尊,这等于是在问候宋太公的父亲。最常见的还有把自己的哥哥介绍给别人时说:“这是令兄”, 结果是把自己的哥哥硬说成了对方的哥哥,闹出了笑话。

所以,使用古代传统敬词时一定要先弄懂,不明白时一定要慎用,宁可老老实实地使用现代人的称呼,也比为附庸文雅而错用传统称呼的效果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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