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在课堂上常常将个人精神因素的东西隐藏起来。这种隐藏不能仅仅归咎于教师。因为教师展露个人精神因素所受的限制不仅仅完全来自于教师本身。由于人们对教师的刻板印象而提出的限制性要求对教师的社会-心理结构产生的实质性影响,教师在课堂上往往是在一种面具作用下进行技术主义的运作,而日益窄化的教学空间留给教师可资利用的“体积”本身非常有限,教师在才情、魅力、个性方面所受的境在要挟日益严重。随着技术主义的甚嚣尘上,教室被技术性操作的苛求占据,教师的精神追求往往被视作课堂的异己力量,教师在教学环境的裹挟中丧失自己,成为一种普遍的现象。“近些年,不少西方教育学者反省指出:刻板的技术简约主义使教育学远离现实议题,或只论大而空的“应然”理念,或一味钻入琐屑的具体细节之中;而教育实践也呈现出非人化的趋势。”(刘云杉《真的声音是如何消失的》《教育参考》2002年第5期)。这种现象的存在既因为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而得到纵容容又因为教师自身主体性的缺失而雪上加霜。绝非危言耸听。因为参观各类课堂时,用心观照,会很容易察觉教师在教室内外简直就是判若两人,而教师自身并不理会这种天壤之别。教师对此种差别的坦然接受只能被解释为教学文化的语法规定性已经将教师的自我心理认同改写成“书同文,车同轨”的状态,因而失去反思和对抗的警醒。这种对文化刻写丧失警醒的状态使得教师的自我认同感遭到严重剥离,从而使得教师无法也无意于将个人的精神层面自觉带入课堂,引出学生的精神交往兴趣。结果造成课堂一种冷冰冰的表象。这种冷冰冰的表象戕害了师生精神共在和师生精神互动,使本来应该有的精神气场遭到屏蔽,师生在知识授受过程中日益陌生化、隔离化。“当师生被连根拔起,放置于教学的时空中,一个社会历史情境中的具体人变成了一个单纯、浅表的认知者。”(刘云杉《真的声音是如何消失的》《教育参考》2002年第5期)自第一节课始至最后一节课终,师生在漫长的互见中却没有发生精神互动,在学生的心目中,第一节课的老师和最后一节课的老师并无任何不同,学生没有见到老师的性情,老师也没有见到学生的内心。正是因为师生只是在知识层面上互动,造成师生之间一种例行公事的状态,精神的丰富性和完整性变得支离破碎。这样的情形在当今的课堂中比比皆是。老实说,用集体备课形成的统一教案进行课堂教学在某些方面促进了教学技术层面进步的同时,也为师生精神层面的互动设置了障碍。这也是课堂教学的一把双刃剑。即便是一些教师对此有所察觉,也会说“东西多的都讲不过来,哪有时间和他们这个那个的”来为自己“开脱”。而没有去思考这种现象背后的实质。既然如此,也就无法作出实质性的改变。但我们应该深深懂得,成功的富有影响力的教师恰恰是因为他将课堂上的精神互动充分发挥而产生了晕轮效应,从而将自己的职业幸福和学生的学业幸福充分融合而得到极大的回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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