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的浪漫更多的,是心灵的天然舒展和灵性的自然奔放。更多的是“风乎舞雩,谁与归”的天性流露与生命欢歌。 《论语》中有一段: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这里, 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的孔老夫子为后世之人演绎了浪漫生动生趣盎然欢欣鼓舞的教育情境! 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常在大树下席地而坐,和追随者和学子们讨论学理,辩论真伪,追求真理。 伟人之伟,往往有相通之处! 他们用独特的人格魅力、宏博的学识襟怀、超群的智慧气象,创造了一个又一个教育的浪漫图景和千古流芳的教育境界。 只是,这样的教育情境在如今的世间,再无被演绎的可能!只能作为一个久远的梦在无数追求真知和真理者的心底一次次回响 。 教育的浪漫是在心灵和头脑的成长中展现出来的惊喜和满足。 无论是知识体系的突破,还是思考角度的转换; 无论是技能修炼的提升还是逻辑思辨的昭然; 无论是口才写作的张扬还是礼仪修身的积淀; 都无不带来生命的厚重和结实,带来性灵启发的爆点和沸点。 这都是教育浪漫的一面。 正如怀特海《教育的目的》中向我们清晰地论述的那样,教育有浪漫——精确——综合阶段。 当然,他的浪漫,概念的外延要比我这里提到的浪漫的外延要大。但毫无疑问地说,他的浪漫里一定包含了这里浪漫的含义。 还有一种浪漫。是一种不切实际的想象和自以为是的判断。 一首诗改变了一个孩子; 一个故事创造了教育奇迹; 一段话语挽救了一个学生; 一番对话拯救了一个灵魂; 这样的浪漫,说得不好听一些,是意淫。 不错,这些会给孩子一些触动,甚至震撼。 但改变是长效的过程; 奇迹是持久的累积; 挽救是时日的博弈; 拯救是多元的共鸣。 一蹴而就,一言而成的事情,几乎没有。 德山棒、临济呵的果效,其实来自于尚未开悟者长久的苦苦探索作为先决条件的。 那种以为只要我假装对孩子给予了爱就立刻会有惊奇发生的浪漫不过是某些人的天真想象罢了。 而那种以索求回报为目的的给予,一眼就会被学生看穿并在心理嗤之以鼻。 教育的浪漫如果不能走向精确,在浪漫的基础上向前迈进更大的步伐,浪漫的果效也会日渐黯淡、消失,终于等于虚无。 这就是为什么在一场煽情的演讲让学生齐刷刷跪倒在地为父母磕头之后,学生的德育并不见得有多大改善的缘故。 因为从浪漫走向精确,是一个漫长、坚韧、持久的过程。 毕其功于一役的想法,本身就太浪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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