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擀面杖里的旧时光 在老妈的嘱咐下，小妹从老家给我寄来一大箱吃食，胡萝卜、槐花干、萝卜干、花生、香肠、老母鸡……大大的包裹装进了一日三餐，都是老妈亲自收拾打理，弄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一件一件拎起，褐色擀面杖出现在箱底，并不意外，正是我叮嘱小妹帮忙留下的那半截。 暑假在老家跟小妹一起包饺子，我负责擀皮，她负责包，配合默契。就在小妹感叹我擀皮速度够快的时候，我才陡然发现那擀面杖确实顺手，再看更觉得眼熟。小妹说：“这擀面杖是家里原先那根长的锯下来的，因为长时间没用，长了虫眼。”确实，相比过去，现在的生活真是便利了太多，几乎每个菜场都能买到现成的面条和饺子皮，加之失去宽大的四方桌相配，那么长的擀面杖也就无用武之地了。长时间闲置，倒是养出了蛀虫。于是，老爸就着虫蛀的缺口，将其锯成了两截，倒是小巧好用，顺手得很。我忍不住又问了另一半，小妹说应该还在妈妈那里。我又赶紧嘱咐小妹将其找出并留下。返程时，因为疫情反复，交通受阻，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张通行证上，一时间竟忘了它，后在电话中又提及。如此，才有幸见到了眼前的这根经老爸再次加工过的半截擀面杖。 说到擀面杖，它好像只为饺子而生，而我，看到它，仿佛又闻到了空气中那股子韭菜蛋皮香。在盐城待了许多年，知道这里有冬至吃饺子的风俗，却不记得洪泽老家是不是也有这个乡风，不过大年初一除了吃汤圆，也有吃饺子的习俗，只是那一天的饺子改了名字，叫“万万顺”，大概是希望新年万事顺心的意思吧。大人是为了讨个好兆头，对于小孩来说，不过是出自于味蕾的惦记。 饺子好吃，制作过程更是令人跃跃欲试，尤其是有了这根擀面杖，蠢蠢欲动的心催动着按捺不住的双手，立刻和面揉面拌馅儿，劳碌的疲惫早已被那股兴奋劲儿驱赶得烟消云散，此时，擀面皮竟也变成了一种情怀。此时如果有人站在一旁观摩，我想我的那副模样，应该像极了当年站在大方桌前擀面的老爸。幼时吃饺子的机会屈指可数，而下肚的每一顿饺子，都是老爸老妈在闲暇时候通力合作的成果。老爸总是负责揉面、擀面、包饺子，老妈负责把馅儿拌好，适时把灶上的水装好烧开。而我和小妹，总是眼巴巴、一声不响地站在桌边看老爸一遍又一遍地用擀面杖把面团轧成面块，再轧成面皮，那面皮还要一遍一遍被反复碾压到足够薄，老爸才会拿起茶缸，倒扣出一张张圆圆的饺子皮。等老妈把拌好的韭菜鸡蛋端上桌，围观的我们便迫不及待地一起动手帮忙包饺子。成品饺子风格各异，“歪瓜裂枣”也不再少数，我和小妹相互嫌弃，却从不敢质疑老爸的手艺。饺子包到一大半的时候，老妈开始往灶下推柴烧火，炊烟升起，满满的期待和欢喜。一大锅水沸腾的时候，饺子也摆满了大匾，不一会儿，蒸腾而起的白雾夹带着令人垂涎的韭菜鸡蛋香溢出小厨房。何来七分八分，哪一个不是把胃塞得十足饱才肯罢休。偶尔，也会出现面多馅儿少的情况，每每此时，老爸会在桌上再撒些干面粉，将那些零零碎碎再揉在一起，重新擀成一张面皮，正反轮流折叠后，切成面条，就是手擀面。那双长相并不精致的老茧手，揉、切出来的手擀面却是一绝，一根是一根，不粘不硬，下锅清爽，入口筋道，若是往碗里扔一把青蒜，再拌上酱油麻油醋，那味道极好。 一根擀面杖，一口鲜香的韭菜蛋皮饺子，一碗爽口顺滑的手擀面，一段柔软的旧时光，幼年往事就像一颗被深埋在岁月里的种子，一旦开始生长，便散发出蓬勃的幸福力量。  图片/网络 作者简介 蔡娟，江苏淮安人，定居盐城，喜欢散文。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名誉顾问：戢觉佑 李品刚 无 之 总编：琅 琅 主编：石 瑛 赵春辉 审校：严圣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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