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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美、懒、馋——漫话结核菌

 常敏毅 2022-01-09

昨天(3月24日)是第25个世界防治结核病日,1882年的这一天,德国杰出的医学家罗泊特·科赫(Robert Koch)博士发现了导致结核病的细菌——结核双歧杆菌。

我通过几个微信大群把世界卫生组织(WHO)今年的主题——“携手抗疫防痨,守护健康呼吸”,转发给了群里那些相识和不相识的朋友们。

因为我们当前遭遇的“新冠肺炎”(COVID-19)凸显了肺病患者和免疫系统薄弱者有多么地脆弱,以及守护住我们的呼吸健康是何等地重要。

尽管“新冠肺炎”(2019冠状病毒病)已经在全世界大流行,但从数据来看肺结核病仍然是世界传染病中的头号杀手。

仅在2018年,全世界就有1000万人患上结核病,另有150万人因这种疾病失去了生命。

世界卫生组织(WHO)承诺到2030年消除结核病。改进预防措施是实现这一目标的关键,由此以制止发病、避免痛苦并拯救生命。

由此我想到了当年观看过《火烧圆明园》和《垂帘听政》两部电影,在影片中我们看到了一位重病缠身的咸丰皇帝的形象。

咸丰皇帝当年画像

他病情绵缠不愈,可谓“顽”;双颊经常泛出胭脂色,是谓“美”;心有余而力不足,眼不愿睁,足不愿行,可谓“懒”;非美肴佳味而不入口,是为“馋”。

以上四个特征——“顽、美、懒、馋”可以概括咸丰帝的整个患病后的表征,最后吐血死亡,一命鸣乎。

夺其命者谁?它就是使世界亿万人丧生的结核杆菌。咸丰帝便是感染此菌,患上结核病而亡的。

说来奇怪,结核杆菌自身的习态也具有咸丰帝患病时的特点,这就是“顽、美、懒、馋”。

说其“顽”,因其对外界条件有异常大的抵抗力,使通常的灭菌方法失效,用16%硫酸或16%的氢氧化钠溶液处理30分钟,可杀死一般的微生物,但不能杀死结核菌。双氧水有很强的杀菌能力,但要杀死结核杆菌则需800分钟之久!

这是由于它体内含大量脂类,消毒剂难以渗入之故。但亲脂性的溶媒——酒精却能渗入其脂层,而发挥卓效,一般75%的乙醇只需2分钟便可杀死之。

而190℃的干热条件下,需要5分钟,太阳光照射则需120分钟才能达到这一点。因此不能不说其“顽”得出奇。

谈其“美”,是因为在实验室中检查结核菌时,一般都采用一种叫做齐-尼氏抗酸性染色法。

经此法染色后,其它非抗酸菌和细胞杂质等均染为蓝色,唯独结核菌染成为红色,犹如结核病人脸上的“美人红”一般的颜色,因而也有人戏称之为“美艳杆菌”。

“美艳”的结核病杆菌

云其“馋”,说的是结核杆菌营养条件需要很特殊,一般适合于其它细菌的培养基对结核菌都不适应。

它必须在含有血清、卵黄、马铃薯、甘油以及某些无机盐类的特殊培养基上才能生长;而且氧气要充足、温度要恒定 (37℃)。而肺脏和骨骼两端,恰好氧气充足,营养丰富,故是其最佳“旅舍”。

话其“懒”,是说其住进某个“旅舍”,便不愿出来,懒得走动,若病人把痰吐在阴沟里,其痰内结核菌可在其中纹丝不动地生存160天;污染在毛毯上的痰,其结核菌可生存123天;手帕上的可生存70天,书报上的可生存90天;甚至人死了,结核菌仍可“原地不动”地生存167天之久,而在-7℃下,还可以存活4~5年!

而且它生长缓慢,最快分裂速度为18小时一代,而大多数细菌都是几分钟或几十分钟便繁殖一代的。

如大肠杆菌需20分钟繁殖一代,10小时后一个细菌便可繁殖10亿个。而一个结核杆菌18个小时才能繁殖1~2个而已。这种懒惰性也是结核病为什么病情发展漫长而缓慢的原因之一。

结核菌虽然有如此之性,但并非人人得病,原因取决于人体内抵抗力的强弱。

肺结核患者的咳嗽、喷嚏或大声说话时,会形成以单个结核菌为核心的飞沫核悬浮于空气中,如果被他人吸入,则会被传染上,这和新冠病毒几无二致。
古代医书《古今医统》说:“凡此诸虫,着于怯弱之入,日久成痨之证”。痨症即结核病,诸虫便是结核菌,而咸丰帝确实又是“怯弱之人”,故染以痨病便也不足为奇了。

对于肺结核现代医学在治疗上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进展,中医方面几千来也积累了不少经验。特别是以中药百部为主要药物的处方频繁地用于此症的治疗。其中的药膳“百部鸡汤” 更为知名。

中医历来用百部治疗肺痿及肺痨,肺痿的症状和肺癌相似,肺痨则完全肯定是肺结核,本药膳在治疗肺结核方面也确实有改善症状的效果。

百部鸡汤的配方很简单:生百部70克,鸡(雌雄均可)1只。百部先用水煎2次,过滤取汁备用,弃除鸣内脏肠杂,铁锅内加水,放入鸡.把鸡煮至熟透。捞出,将百部汁倾入鸡汤中,再煮5分钟,乘热倒入容器中备用。此为7天量。每天1次,每次1小碗,7天服完后再配方制备,4只鸡为—疗程。

此方的功效在于温润肺气,止咳杀虫。主要适用于肺结核症见寒性咳嗽者。

据李翰松医生报告:以“百部鸡汤”治疗肺结核8例,患者自觉症状状明显改善,食欲增进,体重增加.睡眠好,咳血止,X光摄片检查对照,病灶明显吸收者高达98%。(《中西医结合学会浙江分会1997年年会论文汇编》)

没有资料显示当年咸丰是否也用过这道药膳,但从清宫医疗档案可以知道,给咸丰治病的众多药方中,确实有百部。

早在1953年就有王嶽等人通过102种药用植物抗菌效能实验中,证实百部对人型结核菌有完全抑制作用。

WHO发布的公告

世界防治结核病日开展各项活动的时候,WHO发布了一条简明扼要的中英文布告:“5800万生命被拯救——2000年至2018年间,通过结核病的诊断和治疗,估计挽救了5800万人的生命。”

我想这其中也有着各国传统医学(如中国的中医、印度的阿育吠陀医学等)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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