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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你去过卢沟桥吗?

 常敏毅 2022-01-09

凡是中国人,都会铭记“七七事变”的日子——1937年7月7日。就是在这一天,日本这个和中国一衣带水的国家突然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史称“卢沟桥事变”。

在“七七事变”中,守卫卢沟桥的中国守军是国民革命军第29军37师219团,他们在副军长佟麟阁和132师师长赵登禹的率领下,给予日本侵略者以坚决的回击,由此中国抗日军队在卢沟桥打响了全面抗战的第一枪。

我一直有个愿望,就是到卢沟桥上看一看,也不仅仅因为这是抗战的的战场,还因为中学时候,历史老师方硕威先生就多次给我们介绍过有个叫马可·波罗的威尼斯旅游家,到过卢沟桥,对这座桥赞叹不已,这自然给我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终于在1999年6月的一天下午,我自己坐长途客车,从北京万寿寺甲4号的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出发,在日暮时分来到了卢沟桥。

当时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刻,卢沟桥显得是非常地壮美。只是永定河干涸了,否则晚霞映照在流水上,会更令人陶醉非常了。

在桥头一侧的花草丛中,立有当年乾隆皇帝手书“蘆溝暁月”的碑刻,保存完好,硕大的石碑前,拍照的人络绎不绝。当时没有智能手机,但是有不少照相的摊位,30元一张(包括国内邮资),留下地址,便可以给寄出。



乾隆御书亭(作者摄于1999年6月6日)

由于“卢沟晓月”是中外知名的北京古代八景之一,所以附近还有一些小旅馆,供游客住宿,夜深月明之时,房东会叫醒住客起来赏月。

据说在晴空朗月之际,卢沟桥最为秀丽而静谧。我作为游客倒更喜欢在卢沟桥上观赏那绚烂壮观的夕阳西下的景观。

此时整个的西边天空,宛如披红着彩的仙境一般。长长的卢沟桥染成金色,一尊尊形态各异的石狮子更显得生机勃勃。此情此景可以和“卢沟晓月”相媲美,姑且称之为“’卢沟夕照“吧。

卢沟夕照(资料图)

《马可·波罗游记》中有一大段关于卢沟桥的描述,这位威尼斯商人生动地讲到:在桑干河(永定河)上“有一美丽的石桥,各处桥梁之美,鲜有及之者……颇为壮观也。”

由于马可·波罗第一次向西方介绍了这座十三世纪的宏伟建筑,使当时西方十分震惊,就把这座桥称为了“马可·波罗桥”。

我想当年马可·波罗先生一定身临其境观赏过卢沟夕照的景致,因为仅仅夜半观月来此,是无法感受到它的壮观的。

卢沟桥是一座有十一孔的石拱桥,全长约266米,宽近10米。马可·波罗说:可以“十骑可并行于上”——绝无虚夸之辞。


马可·波罗的游迹(资料图)

这座桥的桥面原来都是白色的条形大理石砌成,由于年代久远,现在只在桥上中心带保留一部分,其余均用其他石料重修过。

保留下来的这部分,仍然可以看到当年车轮的磨痕和深沟,使人不能不想到金元明清以来仕宦商贾、车马行人,络绎不绝的盛况。

马可·波罗还说道:“柱顶别有一狮,雕刻甚精,每隔一步有一石柱,其状皆同。”看来马可·波罗也实地数过狮子的数量,但他肯定也没搞清,否则一定会在他口述的游记中有所体现的。

北京有句俗话:“卢沟桥的狮子——多得数不清。”难道真的数不清吗?于是我下决心亲自数一下,结果来回走了三次,也没搞清桥两边望柱(石栏杆)上究竟有多少石狮子。主要因为有些石狮的头上或其它部位还藏着不同形状的小狮子。

大概在1979年,一个曾给毛主席写信希望访华的日本年青人竹中宪一来到了卢沟桥。他用日本带来的计数器来计数,认为一共有486只石狮,并且写进了他的著作之中。

实际上,他也和我一样,也是数错了。据康熙年间的进士查慎行撰的《人海记》记载:卢沟桥有石狮627尊——这是最早建卢沟桥时的数字,无疑应该是比较准确的。后来由于历朝重修和毁坏,石狮数量减少。

1987年卢沟桥文物修复委员会组织力量,做了极为仔细的调查,结果最终确认:现在卢沟桥上共有大小石狮485个,其中大石狮子(望柱狮)为281只。

由于大气环境污染和人为的损坏,至1998年年底,已有91只大石狮子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坏,其中有27只已面目全非,281根望柱有123根受损。

更为严重的是近年来风化加剧,有的石狮子、望柱、栏板出现了风化空隙,若不治理,后果不堪设想。

卢沟桥上的石狮子

不过,在夕阳晚照中赏析石狮,也应是观光者的一大乐趣。小狮子有的昂首雄视,有的回望河床;有的只露出半个头、一张嘴,神出鬼没,难以搜寻。最可爱的是歪头石狮,栩栩如生,表情极为丰富,是全国罕见的艺术珍品。

走下卢沟桥,不妨再登上仅一箭之遥的宛平古城楼上看一看。这时霞光已经褪去,只有那一丸如血的残阳,还在遥远的天际上隐现,使人不由想起1937年7月7日全民族抗日战争在这里拉开序幕时的悲壮。

宛平城墙上的弹痕

那年那日在这里奋勇杀敌的国民革命军原29军何基沣旅长、金振中营长,解放后相继逝世,遵照他们的遗愿,他们的骨灰被安葬在卢沟桥下,撒在了永定河的泥土之中。

站在这里,手抚着当年日本侵略军用大炮轰塌的洞口和弹痕,真是心潮澎湃。不远处的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前的巨狮呼啸的塑像(醒狮),是那样的令人震撼,令人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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