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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味道.散文】靳宏庆||采撷往事过大年

 颍州文学 2022-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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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撷往事过大年
文/靳宏庆
 

过年,是欢度传统节日,更是抒发一种情怀。人到中年,过春节的经历也有四十多次了吧,每次虽有迥异的际遇,却都有一种相同的欢愉心情。过年往事像是一颗颗珠子,回忆就是把珠子串联起来的那条线,不至于在时间的推移中遗落。拾撷起一段段往事,连贯成一幕幕映像在脑海中显现,在心间温馨……
小时候过年记忆虽然时代久远,记忆却历久弥新。过了腊八年味就会日渐浓郁,记得最喜欢的是平菇菜。那时候还没有蔬菜大棚,也没有发达物流,反季的蔬菜不容易吃到。母亲去市场上买来菌菇,置放在貌似锯末之类中,外面用塑料袋包裹。然后放在煤火台后面,菌菇会在煤火的熏烧中取暖,长大的平菇会钻破塑料袋。需要吃的时候就可以顺根撇下来炒菜,腻滑可口很美味,以至于现在想起来都会唇齿留香。在物资相对匮乏的年代,能吃上平菇已经是一种奢望的食材了。
最喜欢雪天里面过年,雪裹的年味感觉特别好。记忆中的雪总是铺天盖地从天而降,过窗户往外看,朔风卷着雪花盘旋而落,远山白首、盖地如棉,落雪把世界笼统成一片冰雕雪域,万千风景归类成一种雪景。雪停了,父亲会用扫帚把雪聚拢成堆,然后用铁锹在雪堆上修整出雪人。在雪人圆头位置戳出窟窿当眼睛和嘴巴,把坏掉的胡萝卜插上去当鼻子。父亲一边堆雪人一边哼叨着儿歌“小雪花六个瓣,飘啊飘落地面,东山一片白,西山白一片……”儿歌至今依然清晰在耳,父亲却早已逝去二十余年了。
父亲去世后那年我上班了,负责看护城区供水渠道。腊月二十五到正月初五不允许请假,原来三天一次夜班换成两日一班夜班,巡护渠道次数增加人数增多。为了能确保群众过年充分用水,我们需要付出比平日更多的劳动量。渠道在山野间蜿蜒,我们需要骑摩托车巡渠。山路一边是灌溉渠一边是岸,落雪没有融化完全的时候,行车路滑车险。这些路况难不倒我们长年累月护渠工,细心观察娴熟驾驶也能安然行路。渠道里面捞断板,徒手把水渠岸壑脱落的石块重新垒垛好……
其实野外巡渠有辛苦,也有趣味充盈。记得那年过年去巡渠,阳光明媚普照大地,山石静穆衰草遍野,正月的春风拂过秃枝光丫,有一层淡淡的绿氤氲开来,那是嫩叶突破严寒阻碍,热情迎春勃发的姿态。一条山涧自高山蜿蜒而来,河床铺满鹅卵石。一只叫不上名的飞禽在山坡间来回踱步,再轻扇翅膀从这块石头跃到另一块石头,夹杂着彩色羽毛的翅膀,在冬天万木凋零的山野间增添了少有的靓丽。也不知道飞禽是否发现有人靠近,或者其他原因,“吱嗷”一声振翅高飞,在枝头稍歇,又向着深山密林之中翱翔而去。此情此景想起那首词句“争渡、争渡、惊起一摊鸥鹭”,人类和动植物的和谐相处,才是最好的生态最美的环境。
刚上班那年除夕夜我值班,母亲就煮好满满一碗饺子,还一个劲嘱咐:操心工作,路上注意安全。年幼的女儿说:爸爸不陪我们在家过年了,爸爸要上班去了。过年图的就是家人团聚欢度春节吗,少时过年也一直是陪着家人在一起的。捏饺子、贴对子、看春晚、燃爆竹……亲情在忙碌中酝酿得愈加浓郁,气氛在辞旧迎新时候培育得温馨和谐。谁不愿过年在家享受天伦之乐,谁愿意抛家离舍去过年?可是为了让大家过年时候能吃水有保障,我们需要坚守在供水岗位上,为大家看渠护水。当新年拧开水龙头流下的第一滴水流,就是我们供水员工带给大家的新年礼物。我只是过年值班的普通一员,千千万万的一线劳动者在更加艰苦岗位上奉献,我们要见贤思齐地感恩和学习。骑上摩托车沿道行驶,宽敞平坦马路向着着远方延伸,路上车缺人少,没有平日的喧嚣,无垠的寂静四下蔓延开来,只有静穆远山衔着夕阳,托举着不忍坠下,像是在挽留岁末最后的丝缕光阴。只是满天热烈绚烂的云霞,把苍穹和排云晕染成酣畅淋漓的诗情画意。到了单位按部就班的料理好工作,静坐屋内安歇,陋室简案一桌一床,没有取暖设施,全靠棉衣棉裤裹身和年轻火旺的体格取暖。那种越在艰苦之中越要坚韧的执拗性格,陪我度过了青春年华。窗外,爆竹声此起彼伏,烟花在夜幕中升燃,向四处炸散,照亮天空瞬间的光明,然后又重新归寂。一阵阵的爆竹焰火,是万民欢舞过年心情的表达……窗内,一间屋子一个人,一杯热水一本书,这就是当年我一个人过除夕夜的际遇。
近年来我家春节对联,没有再用印刷品,而是自己写对子。对联是传统文化,就是红纸黑墨毛笔书写。现在印刷业发达,机器一响,对联成了工业化批量生产。制作倒是精良,纸张在尺寸、薄厚、过塑方面,比手写对联有更丰富的样式选择,只是没有手书写春联有文化底蕴和感情依托。手写对联饱含着书写者的情感和书写技能,更是一种情怀的抒发,这是印刷品无法取代的因素。去文化商店买来红纸、割刀,笔、墨、纸、砚家里本来就有,量好门框尺寸,按照尺寸量裁。对联内容可以是借照书上的,也可以自己撰写,挥墨书写可以篆、隶、楷、行,按照自己心情决定,这就是对联的优势。等对联成型了,双手沾染了对联红纸的掉色和墨汁,可是看到一笔一划一撇一捺的对联,心情却是满溢着喜悦。手写对联虽然繁琐,却能够妥帖契合过年的氛围。对联的字里行间,显现着书写者的文化追求,蕴含辞旧迎新的眷恋和祈愿。
岁月不居时光如流,历历往事依旧在脑中萦绕,岁数却在不知觉中到了中年。时值正月,门前对联依旧嫣红墨香,过年的心情尚未散去,采撷过年的片段慰籍心情,更能感受到和谐盛世的美好,领略人生真谛的美妙。韶华易逝就在转瞬间,孜孜以求的生活态度却永恒扎根心间。祈愿新年前景,尽己所能为民服务,待来年春节再回首,祈愿胸中的半亩心田能遍植芳华。 


 作者简介:靳宏庆,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河南省作协会员,曾荣获中国散文学会2011年散文年会征文大赛荣获一等奖。2009年河南省宣传部举办的“沧桑巨变看河南”征文获奖。2021年安阳市“中国梦劳动美”征文活动文学类一等奖。2013年大河网和信阳南湾湖联合征文"美丽南湾湖“征文大赛荣获”美文奖“。中国散文学会山西作协联合举办红豆峡征文入围奖等多项文学奖励。三度荣获全国散文大赛入围奖(散文选刊,原创版);2020年安阳市“中国梦劳动美”征文一等奖,2021“建党百年”征文一等奖。先后八次荣获安阳市文学奖励。多次在《散文百家》、《散文选刊·原创版》、《中国水利报》、《河南水利与南水北调》、《河南日报·农村版》、《拉萨晚报》、《大河报》、《精神文明报》、广东《粤海散文》等发表散文。网络发表:《学习强国》《新华网·文艺副刊》《人民网.强国论坛》《中国作家网》《凤凰网》《今日头条》《搜狐》《河南诗人》等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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