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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读好一本书 | 为什么我愿意读《努尔人》

 彬华同学 2022-01-11

这是公众号的第十篇推送。

高中的时候我读历史,从来没有花过时间背诵。这在效率上却是有所不足,但这倒逼我读了非常多的历史的材料,诸如《中国哲学简史》、《旧制度与大革命》、《欧洲文明十五讲》种种。虽然在功利的高考角度来讲肯定不值当,但是从愉悦的程度和长久的效益来说,我认为还是很值得肯定的。

现在准备考研人类学,对我来说肯定是没法照着一些人整理各类教材和论文以后背了上考场的方式走。但要和高中那样太凭着性子,结果恐怕也不会好。所以大抵多做一个平衡,我爱读书就多读些书,但也多多整理,有空也看看课本是怎么组织的材料,后期也了解了解老师研究的方向,对自己整理的不那么熟悉的部分也做些背诵。希望一年后能很自信地去参加复试。

过完年手里宽裕,买了一堆书,其中有些到的太迅猛,我还没到学校,书先到了。在代收点堆了好几天,上周末才陆陆续续取来。

汉译人类学名著丛书整套都快给我买下来了,几乎每本书都是早有耳闻(却那么多年都没去看)

因为张文义老师说所有人都在读《努尔人》,他却迷惑其精细地令人发狂的民族志细节”、“见不到活生生的努尔人”,出于对于这种感慨的好奇,忍不住先把《努尔人》给看了。

赵旭东教授代在译序里的评价却是和张文义老师的评价有些许反差的,他说《努尔人》这本书“不仅文字洗练,且内容极为紧凑……。……细细品读过此书,你会明显体会到与那种重于描述、面面俱到的民族志有所不同的一种民族志材料的呈现手法。这可能是近于钩线式的白描,让人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考察对象的完整存在,并且还不是混乱的一维,通过时间、空间、政治体系,通过世系群、裂变分支以及豹皮酋长等概念的次第呈现,我们的头脑中便有一种关乎努尔人生活世界的一个整体印象”。

不过张文义老师也有解释说,今天已没有了当初让经典成为经典的精神气质和社会关切。充满新奇的异文化体系已让位于使生命跳荡激扬的人生体验”。

但我还是没法赞同的。

有个对王铭铭的访谈取了个“想象中的人类学”的标题,我还是非常喜欢这个提法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象中的人类学,我想象中的人类学和张文义老师的不同。但我却总有些害怕人类学专业的人称我想象中的人类学与实际的人类学相去甚远。只能说,如果有实存或是共识的人类学与我的想象不同,那我就喜欢我自己的人类学罢

说回不认同的原因,有两点。

第一点,是因为我认为阅读经典就应当回归“让经典成为经典的精神气质和社会关切”,这种回归也是一种置身学术浪潮的美好体验

在之前写的“我们要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一本书”有提过:罗尔斯有一个科林伍德原则,认为我们必须要“尽我们所能最大限度地融入到每一个思想家的思想脉络中去,并尽量以他们的角度(而非我们的角度)来理解他们的问题以及他们对这些问题提供的解决方案”。(罗尔斯,《政治哲学史讲义》)

埃文斯-普里查德在当时延续布朗和马林诺夫斯基等人的脉络,又有所突破,包括直接用社会的分析材料,非比较性地“启示我们对耳濡目染有十分熟悉的社会进行一种比较性的反思”。如此种种,在我看来也是呈现了个人在时代中的所作所为及美妙的学科脉络。

当然这可能是个人的兴趣,因为我对于数学、物理没什么感觉,但是对数学史和物理学史却充满了兴趣。但不可否认这种阅读也是一种并不算特殊的阅读兴趣。

第二点,经典不会只是所在时代的经典,经典在今天仍旧有值得充分挖掘的价值

许多人类学家都喜欢强调人类学人文与科学之间的特点。应星教授则强调了社会科学整体便是一个介于自然科学与人文学科的存在,我也颇为认同。

自然科学在一般意义上可以说是一种“局部的工作、积累的工作”,而人文学科则以黑格尔“哲学就是哲学史”的论断作为特点。当然,自然科学也存在非积累的范式转化,人文学科也不是光有永恒对人性或美种种的不同回应,而没有任何可以称得上积累的东西。

总之,社会科学因为介于科学与人文之间的特点,使得其研究既是长久地回应前人提出的基本问题,又有一定程度上称得上进步的积累。人类学内部,奥杰在他的论著中也提出,要了解当代人类学的潮流,而不对原有的理论库存加以整理是不可能的。(转引自王铭铭,《西方人类学思潮十讲》)

故而,社会学三大家的问题我们现在还在试着回答,前辈们的研究方法也基本没有被我们全然淘汰的。如果《努尔人》切实可以称之为经典的话,那应该是他隐性的比较方法以及对非西式的社会如何“获得其生活的方式及其政治制度”的问题仍是值得我们去追溯和继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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