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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乔:午后随笔

 原鄉書院 2022-01-14


午后随笔

庞乔


那书上的字看起来有些模糊,眼睛也有些干涩了,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放下书,脖子向后仰着,头靠在椅背上,望着屋顶。顶上的灯光似乎有点昏黄,像黄豆般大小黯淡的烛光,一切都显得不那么清晰。人,也仿佛和这灯光一样,打不起精神来,有种颓废的感觉。

 时常在心里说自己,颓而不废,真的是颓而不废吗?颓和废不是像手拉手的亲兄弟一样分不开吗?想到这儿,脑中竟有些恍惚,算了,颓废就颓废,咋的了,颓颓废废,偶尔为之,又能怎样呢?

还是出去走走吧,站起来,把耳机塞进耳里,放上音乐。

可到哪儿呢,一时又没了主意,想了几个地方,毗卢寺、南京博物馆、玄武湖、九华山……究竟去哪儿呢?不再想吧,先出发再说,走哪儿算哪儿,一切随性。

出了门,头顶上传来一只喜鹊的嘎嘎叫声,抬眼望去,一旁的梧桐树梢上,立着一只披着蓝灰色羽毛的鸟儿,长长的尾巴随着叫声一上一下的翘着,像为自己打着节拍。高大的梧桐矗立在冬日的暖阳中,光秃秃的树枝随着风儿轻轻地摇曳。那树上的鹊儿叫唤了几声觉着无聊,垫着脚从一个枝头跳到另一个枝头,用它的喙梳理了一会儿腹下的羽毛,然后扇着翅膀,向远处飞去了。

出了门,向左走?向右走?

正犹豫间,一骑车老者从身旁晃晃悠悠地经过,车后坐着一个四五岁大小的孩童,那孩童手上拿着塑料杯,嘴含着杯盖上伸出的一根管子,砸吧砸吧的吸着。

就顺着他们去的方向走吧,前方是东南大学幼儿园,这时正是热闹的时候,去那儿瞧瞧。一路,看见三三两两送孩子的家长,有牵着孩子的手急匆匆走的,有骑车带着孩子的,都奔向同一个方向。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忙碌着,包括上幼儿园的孩子。

十字路口,交警穿着醒目的服装,指挥着来往的车辆和行人。慢车道上,一辆辆电动车如水般的快速流动着。一辆黑色的摩托自信地吼着,突突突声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车上的男子穿着黑色皮夹克,戴着黑色头盔,头盔顶部中央竖着一个甘蔗杆粗的彩色辫子,辩梢一直拖到男子腰部。

路边的墙角铺满阳光,一只卧在地上打盹的花猫被突突声惊醒,它站了起来双脚前伸,肩部拉直,翘着尾巴屁股往上一挺,张嘴打了个哈气,喵喵地叫了一声,呼出一口白色的热气,伸完懒腰后又蜷缩在阳光下睡去了。

 沿着路继续走,前方是鸡笼山,又名北极阁。山脚处是侵华日军大屠杀纪念碑,半山腰不起眼处有一个爬满藤蔓的抗战时期建的碉堡,山顶部是气象局。山北侧有条小路通往山下的峨眉路小区,山东侧是有着一千七百多年历史的,建于西晋永康元年的千年古寺——鸡鸣寺。

本是漫无目的,既然走到山脚,心想着不如上山转转。

拾级而上,路过纪念碑,碑前的基座上摆满了菊花,有的菊花已经萎谢了,想来放在那儿颇有些时间了。再往上走到了可行汽车的路,此路通往山顶,路幅宽约四米,可走一辆轿车。

沿路而行不远,转弯处是一个小景点,面积不大,如城市中的口袋公园。园内有些石刻、雕像。石刻上斑斑驳驳,字迹不清。雕像多为走兽,有狮有虎,体积均不大,狮虎身上背阴处长满了绿色的苔藓。在园内闲逛了片刻,拍了几张照片,觉着有些清冷,没有人气,于是走出园门,前往山东侧的鸡鸣寺。

快走到时,见一中年妇女,其人眉粗目亮,嘴大舌宽,穿一身杏色绵质睡衣,脚上套大红喜色棉拖,手牵一只雪白毛色哈士奇。狗是地道的公狗,身材高大,肩宽体壮,虽被一根手指粗的绳子牵着,但跑起来仍左冲右突,兴奋异常。女子口中不停地大声呵斥着狗,想让它慢些跑,但狗显然不愿听她使唤 ,只顾着自己潇洒快活。

 走过那女子与狗后,即见着了黄墙黑瓦的鸡鸣寺,寺内有几株高大的银杏,树下的地面上铺满了金黄色的银杏叶,光秃秃的高大的树冠在空中显得了无生气。

鸡鸣寺内此刻不闻钟声,也不见尼姑念经拜佛。几处供着菩萨的庙堂香火倒还旺盛,半人高的香炉内插满了冒着青烟的供香。堂内的泥菩萨慈眉善目,每日享受香客的供奉,心情颇为愉快。

在寺内走了一圈儿,想到了曾经去过的五台山,又想到在五台山偶遇的法事——绕佛,一晃,已是三年前的事儿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转着转着,忽又想到去过的少林寺,那可是五年前的事儿了。再想想,眨眼间自己都快五十了,也该松懈一下了。所谓颓废,所谓颓而不废,偶尔为之,又有何不可呢?只要人生大的方向是在往前走,那又何必太苛求自己呢?

 还是休息休息吧……

或许……或许也可以再试着努力一把,争取让自己不颓不废,争取余生活得明白一些,通透一些。或许,某一天还能人生开挂呢……

作者简介
庞乔,青年作家网签约作家,作品散见于原乡书院、青年作家网、清风文学、今日头条、腾讯网、搜狐网、简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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