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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广播里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女歌星一直在嚷嚷着:”我要去西藏我要去西藏”,去年的时候就开始在听她嘟嚷这个,她到现在还没去吗? 没想过要去西藏。我去丽江,云南的丽江。 关于丽江,已经有许多文字与图片可传,太多太多的信息都在向你表达一个意思:到丽江来!在这样的炎夏里,我去到丽江。 那些山是如此巨大,已经大出了我对山的概念,甚至已经不能用巨大来形容——你只能用你很渺小来形容——它们大得很简单,当你透过车窗的目光以为那白云之上是黑沉沉的天空时,其实不是的,那是云贵高原的山。 穿越了一座座这样的山,我来到了丽江。 流水、小桥、垂柳、木屋,这就是丽江古镇的物理构成。 江南水乡的小镇肯定和丽江古镇是不同的,水乡比她来得更精致,也就多了一些矫情;凤凰小镇也跟她不一样,凤凰比她来得更古拙,也就多了些陈旧。 那些桥边上不知名的花在告诉我,丽江是一个刚走出家门的少女,好奇、无畏、充满自信,穿着自己特有的装束,引来无数艳羡的目光——不是江南的水乡,不是东方的威尼斯,不是又一个边城,她只是丽江,我从没体会过的世界,但是,她却又是和我的想象是一样的。 丽江的白天是庸懒的,阳光很肆无忌惮地照射着一切,石板路上少有游人,想来他们都到梅里雪山或其它的地方去了吧。一个女孩在木楼的窗台前,弹着吉它,独自唱着忧伤的情歌。 那些月光下的凤尾竹、小河淌水,还有纳西篝火都在清楚地告诉我,只有夜是属于云南的,不是传说中的宁静,也不是想象中的从容,入夜的丽江在你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忽然地喧嚣起来, 无尽的红灯笼点亮窄窄的长街,无数的人不知从哪里涌出来,纳西民居所改的酒吧全是开放式的,一眼便可以望见里边,传来出的是不断的歌声、呼哨声。而桥边、路边是三三两两的流浪歌手,弹着吉它,敲着手鼓,唱着它们自己编的歌曲。谁都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谁,你可以放肆地自由。 一个人在苏小小的慕才亭里看过西湖,想把自己沉醉在那无边的风月当中;一个人坐在枫桥,那里已然没有江枫渔火;一个人立在外滩看过申江,如织的游人让我心绪不宁;也曾夜游在香江之上,凝视过那两岸如画的风景——也仅仅是如画而已,在那些地方一切与我没有太大的关系,我是过客,不是归人。 但丽江不同,那不仅仅是一个我们没去过的地方。当你靠着酒店围栏,细细地品味着纳西甜酒,发呆地盯着围栏边上流淌着的溪水——抑或可以称之清清的小河,水是那样的清澈,就像爱人凝视的眼睛。河对面就可能是一个歌手,正对着你深情地为你唱着歌——也许不是为你,他对岸的你只不过是他眼里点缀的风景而已。过往的人,都是外地来的,或是来散心、或是来逃避、或是来发呆,或者干脆就是来度过一段时光的,他们在看你,你也在看过往的人,你就是风景,他们也是。在丽江,都是。 走出酒吧,特意避开人流,走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突然一扇木门中闪出一个女孩,裙裾飘扬,高高的鞋跟敲打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宛若琴键上流过的音符。曼妙的身姿紧贴着夜,渐行渐远——脑海中清晰地浮现两个字:风情。 回到客栈,关灯,关眼睛,只有耳朵还开着,仿佛有人还在耳边吟唱。 丽江,一个这样的地方,仿佛化身最美丽的形容词,你真要把她写进文字里时,她又渗透、流淌,不再受笔的牵连。 作者简介 聂琦冰,高安中学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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