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铁摩尔与边疆中国》【历史】:读千卷书之第255本—每天1分钟读1本书 今天分享中国史书籍的第十四本书:《拉铁摩尔与边疆中国》。 拉铁摩尔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徒步历史学家”,他被誉为当时“唯一一位曾在内蒙古、新疆和东三省这些中苏之间的边境广泛游历的美国人”,其著名观点:“对汉族是边缘的长城,对整个的亚洲内陆却是一个中心”。 一、长城对亚洲内陆是一个中心。拉铁摩尔不是“胡人”也不是“汉人”,没有站在某一边(特别是南边)而排斥另一边的天然立场,而具备旁观者的角度。另外,他对地域的分割不以国家而论,他的注意力亦不是重在“文明”不在“荒远”,而能放大视野,超越政治与民族,将两边合观为一个“亚洲大陆”。在对亚洲大陆作如此宏观俯视,究其整体发展时,拉铁摩尔发现“对汉族是边缘的长城,对整个的亚洲内陆却是一个中心”。 康熙皇帝的名言“在德不在险”“众志成城”对长城进行了功能上与道德上的双重否定。其实,长城意义的骤降并非由于人们道德上的觉醒,满族上层与蒙古族上层的政治同盟,清政府在草原社会施行的政策是其本质原因。取代长城的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德”,而是那个实实在在的理藩院。王公制度、昭庙制度减小了草原的移动性,增大了草原的分割性,草原社会因此出现深刻变化。变化内容之一是弱化了草原社会的军事属性,利益不再来自战争,而由贵族政治、宗教组织决定分配。 跟法国年鉴学派(Annalistes)一样,拉铁摩尔也调低了与深层结构有关的个人、事件和政权所具有的历史地位。早在1932年,他就写道:“将军和政治家是历史之偶然;传统、生活方式、种族和地区在面对文化和国家时致力于表现自身,国家和文化致力于对种族与地区施加影响,这才是历史本身。”他在1940年又写道:“政治事件不过是历史的表面现象。而创造它们的力量却还在更深处,这些力量源于社会和环境之间的互动。” 二、世界的三个区域。“大国游戏”一词的最早提出者康诺利(Arthur Conolly,1807—1842)上校即是19世纪在中亚一直进行的“发现事实真相”间谍活动的积极参加者。这种当时英国依仗海洋、俄国凭借陆地为争夺世界“不动产”的大国游戏在中亚等地区的展开被人们称为“鲸和白熊的决斗”。 1904年,麦金德在英国皇家地理学会宣读《历史的地理枢纽》(The Geographical Pivot of History)一文,最早提出了“心脏地带”这一战略概念,不过“心脏地带”只是作为一个描述术语而不是专门术语偶然提到的,当时文章中更多使用的是“枢纽地区”和“枢纽国家”的表述。该文将世界划分为三个区域,一为欧亚大陆中心的一片由草原和沙漠构成的内陆区域,一为由围绕欧亚大陆的边缘陆地形成的“内新月形地带”,包括德国、奥地利、土耳其、印度和中国,一为由近海岛屿、南北美洲、澳大利亚等构成的“外新月形地带”,由海路可以到达,被称为边缘地带。 拉铁摩尔认为,中国过去的扩张分为三种类型,即长城以北式有限扩张、南方式非有限扩张和西方式渗透,并由此得出结论:中国南方的边疆如同法国和意大利之间边疆一样,是性质相同的两个社会共同体之间的边疆(可以称之为A型),以流动性和融合性为特征。中国北方的边疆如同西藏和印度之间的边疆一样,是性质不同的两个社会共同体之间的边疆(可以称之为B型),以静止性和排斥性为特征。 三、内陆亚洲边疆。拉铁摩尔由此集中分析了新疆历史发展的三个特点,其一是新疆绿洲社会在草原与中国之间摆动的性质,拉铁摩尔将此称为“集权化”(Centralization)和“去集权化”(Decentralization)的循环态势。其二是新疆历史是一部草原、中国及绿洲交替崛兴的循环历史。其三是南疆与北疆具有明显的区域差异性,草原绿洲易于被游牧势力控制,生活倾向于草原,而沙漠绿洲的生活则易于被中国控制,则生活接近于农区。 拉铁摩尔在开展此研究时,一是将这些地区作为一个整体看待,即所谓中国的内陆亚洲边疆;二是提出其研究模式,即著名的“贮存地”(或译为“蓄水池”)论;三是研究其间相互关系。就新疆而言,他则进一步提出“沙漠绿洲”和“草原绿洲”的概念,以此分别论述新疆、西藏及蒙古草原的关系。此外,他还提出“内中亚”和“外中亚”概念以及与之相关的“次级绿洲”理论框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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