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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上海,部队最初捷报频传,叶飞质疑:敌人都是傻瓜吗

 lixj1028 2022-01-16

1949年5月11日,京沪杭警备总司令部周围岗哨林立,气氛肃杀。停车场上布满了黑压压的卧车、美式吉普车。

此刻,汤恩伯正在他的二楼大会议厅里召开大上海保卫战临战会议。

70余名将校军官分成数排,在汤恩伯的左右依次排开而坐, 他们戎装楚楚,脱下军帽正襟危坐,听候汤恩伯的训示。

汤恩伯杀气腾腾地说:“诸位,据可靠情报,共军最近已有大动作,估计不岀两天,大上海保卫战就要打响。我还是那句话,凡我全体将士,务须精神抖擞,同仇敌忾,坚定必胜之信念,夺取胜利!”

“令人宽慰的是,总裁的兵舰就停在吴淞口外,他将亲自指挥我们的大上海保卫战。总裁要我务必转告诸位同仁,国军在上海一定要打好这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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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告诉大家一个特大喜讯,美国驻远东军总司令麦克阿瑟五星上将已经表态,只要我们坚持3个月到半年,美国一定出兵。到那时,局势就会发生本质的变化。我相信,有我30万国军的奋勇作战,共军决不会侵袭到市区……”

汤恩伯号称的30万大军,实际上约有20万人。他们的战斗 力如何呢?

第54军完全是美械装备,尽管在我军渡江追击中被消灭部分兵力,但仍是上海各军中战斗力最强的部队。该军军长阙汉骞是 黄埔四期毕业生,自恃是陈诚系统的亲信,又拥有美械装备,因此异常骄横。

第52军、75军、37军、21军及淞沪防卫司令部直辖的第99 师,都是半美械装备,有相当的战斗力。

其中37军以青年军为基干,是“太子”蒋经国的嫡系部队,该军军长罗泽闿因能“通天”,所以,也是骄横跋扈。

第52军军长刘玉章自恃是黄埔四期生,又是东北战场唯一率部逃脱的将官,因而霸气很足。

第12军是汤恩伯在上海仅有的一支嫡系部队,自然得到汤恩伯的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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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军、第123军战斗力较差。但第123军军长顾锡九是参谋总长顾祝同的堂弟,自然看不起一般人。

第21军是川军杂牌,而且在江阴作战中曾受到严重打击,逃到上海后才得到整补,颇有落水狗之窘感。

暂编第1军是杂牌军,驻防崇明岛。

马志超、毛森指挥的交警、宪兵、保警部队,装备多为短射 程自动武器,战斗力较强,但适于巷战,不适于野战。此次守备市区,可以发挥其优长。所以,马志超、毛森等人很猖狂。

特种兵中的炮、装、工、通等部队,技术力量雄厚,故战斗 力不弱。

汤恩伯训话完毕,由京沪杭警备总司令部副总司令兼淞沪防 卫司令部司令官石觉宣读各军守备区域及任务。

蒋军将整个上海划分为沪西北、沪西南、浦东3个守备区,防御重点是浦西市郊之吴淞、月浦、刘行、大场和浦东市区及高桥、高行地区,以此保障吴淞和市区,维护蒋军岀海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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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觉

石觉自夸道:“上海外围数十公里范围内已成为钢骨水泥和铁丝网的真空地带,而在这片真空地带的上空将是由飞机、大炮和数以万吨计TNT炸药组成的强大火网。我可以拍胸脯说,上海外围已是固若金汤!”

战云低垂,雷声滚滚,一场惨烈的大战将要拉开帷幕!

正当蒋军紧锣密鼓地备战之时,在常熟的三野第10兵团司令部里,一位面目清秀的年轻人正在聚精会神地阅读野战军下达的作战命令。

他就是第10兵团司令员叶飞。这位赫赫有名的解放军将领, 时年35岁。

眼下,叶飞阅读着作战命令中的一些细部环节,他无形中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力。

命令要求:叶飞率西线作战兵团于第二天,也就是5月12日从常熟本部出发,限5月14日拂晓前到达吴淞口。

这只有两天时间啊,而我西线兵团所在的宝山战区西起浏河、太仓、昆山,东至宝山、吴淞的黄浦江口,北起长江,南至南翔、真如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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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区的守敌除外围为战斗力较差的顾锡九第123军外,其他皆为敌核心主力——第52、54、21军和第99师的全部,共计4个军13个师。

叶飞脑子里飞快旋转:常熟到吴淞距离120余公里,这之间要过太仓,渡浏河,经过嘉定、月浦、杨行、刘行等国民党 重点防御的地域。

就是不打仗,强行军一天也只能走60余公里。两天若长驱直入,不消灭一个敌人,才能到达吴淞口。

是不是情报一定特别可靠,说敌军打算起义投诚?所以,我们判断从常熟到吴淞口,不会有什么仗可打,或是没有什么硬仗可打?

这些问号在叶飞脑海里转悠。当然,命令也没有说必须两天内抵达吴淞口,又补充道:如吴淞、宝山一时难以攻占,暂以一部监视之,而以另一部楔入吴淞与江湾之间。

不管怎么说,命令的细节有值得推敲的地方。

想到这里,叶飞要通野战军司令部的电话,然后驱车直奔苏 州总部一一三野首长请他速到司令部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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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直截了当地说:“我对野战军淞沪作战的总体设计没有意见,但是对西兵团的作战方案有考虑,西兵团于两天之内到达吴淞,会有很大困难。”

三野首长解释说:“根据上面传来的敌情通报,汤恩伯在太仓、嘉定、浏河一线驻守的是杂牌第123军,不堪一击。目前,以你兵团的第28、29军,各配合特纵一个炮兵团和部分工兵,在15日拂晓前拿下吴淞,我认为还是有把握的。”

“尤其是29军,一直作我们的战役预备队,此次在上海战役中,应使他们得到一个锻炼的机会。”

叶飞说:“命令我执行,任务也完成。不过,攻占吴淞口, 必须首先占取浏河、月浦、国际电台这一区域,这是敌人在上海设防的重点,是汤恩伯搞的要塞之一,若按命令限定我们两天内完成此任务,实事求是地说,我仍有保留意见。”

三野首长也很客观地说:“从命令付诸到行动,总会有差距,我们尽量往前赶吧,争取最佳战果。”

三野首长与叶飞的这段对话,充分证明了我军的军事民主和指挥员实事求是的态度。在战略上我们要藐视敌人,把敌人看成纸老虎,这是完全正确的,因为最终失败是他们。

但在战术上我们必须重视敌人,不能忽略客观实际的复杂性与艰苦性,在战术行动上低估敌人的凶残与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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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叶飞,反复推敲,总觉得攻占吴淞口的时间稍紧张些,有他的客观理由。

作为三野首长,是上级,愿意往前赶,有他的总体考虑。

通过谈话,他俩的意见趋向一致,就要重视敌人,不能草率 从事。

5月12日上午10时,西兵团第29军发起攻击,当面之敌丢盔弃甲,抱头鼠窜,我军将士犹如下山的猛虎,入海的蛟龙,一下子前进了60里。

12日晚18时,担任助攻的第86师第258团附第 257团1营攻占潘家市据点;13日黎明,256、257团向东猛插,切断月宝公路。

担任主攻的第87师于5月12日上午10时从集结地牌楼市出发。第87师前卫第 261 团1营副营长刘飞率尖兵连首先进入浏河镇。

奇怪的是浏河镇门户洞开,安安静静,毫无敌人踪影。1营即继续前进。

其时,镇外伏有守敌一个加强营,但他们没有想到解放军大部队神速到来,不敢暴露,一直埋伏到中午,趁解放军部队吃中饭时,迅速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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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刚刚开始行动就被发觉,经过20分钟激烈交火即结束战斗。

第28军于5月12日18时从北线发起攻势:第83师猛攻太仓,第247、248团由东西两面包围。

当晚8时,第248团1营首先由东门攻入城内,第247团尾追敌人于浏河大桥,歼灭一部约 600人,其余被第84师第 252 团歼灭在野外,俘敌1000余人,太仓城解放。

第84师于5月12日傍晚进攻嘉定,守敌不战而逃。第250、251 团又连夜包围罗店,守敌第296 师第888团随即逃跑。我军截歼敌300余人,并占领罗店。

到13日拂晓,第28军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连克三城,天明时,该军在滂沱大雨中继续向杨行、刘行敌主阵地攻击前进。

底下兴奋地向叶飞报告:“司令员,我军已顺利渡过浏河,攻下嘉定、太仓、浏河、罗店,看来我们要第一个进入上海市区了。”

叶飞却质疑:蒋军再不能打,也是有作战经验的部队,浏河这地方总该守啊,为什么不在浏河设防?这是上海第一道防线嘛!难道敌人都是傻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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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叶飞立即摇通了28、29军前指电话,指示:“要慎重初战,不能麻痹轻敌。”

5月13日凌晨2时,29军各部准备进攻月浦:第261团进驻月浦镇东北侧,第260团进入月浦镇北的主攻位置,配属第253团进入月浦西南侧待命,第259团进入叶大村据点的阵地前沿。

师指挥所设在月浦镇西北的西陆桥,由副军长坐镇指挥。

担任月浦镇至吴淞一线守卫的是国民党第52军的一个师,全部的美械装备,自动火器,而月浦以下至吴淞的20多里防御带全都布满密集的碉堡群。这些碉堡不高,却有一点二米厚,全部是钢筋水泥。

蒋介石、汤恩伯让刘玉章这只“狼”蹲守在吴淞口的西大门——月浦防御阵地上,可见他们对吴淞口和月浦的重视。

守月浦是手段,保吴淞口畅通是目的。汤恩伯曾拍着刘玉章的肩膀说:“麟生兄,吴淞口以西的重要防务就靠你咯!”

刘玉章神气十足地答道:“总司令请放心,刘某人要让共产党的部队卡在我的钢铁阵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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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章自恃在辽沈战役中仅丢皮毛,未伤筋动骨;在渡江追歼战中,他又逃脱我解放军的打击。所以,这个黄埔四期生,老是作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状,要与我三野部队较量一番。

我三野第29军争到了啃刘玉章这块“硬骨头”的好机会,更是摩拳擦掌,憋足劲头。

两强相遇捉对厮杀,狭路相逢勇者胜!

29军首长把第78师的第260团选为主攻团,是别具匠心的。

第78师是一支新锐,尽管其家底不算厚实,但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

87师首长对第260团副团长梅永熙、政治委员肖卡说:“你们一定要在月浦镇开一个大口子,并像一个铁锲子似的,嵌在月浦,保证后续部队顺利抵达吴淞口。”

梅永熙和肖卡都信心十足地回答:“我们宁肯战斗到最后一个 人,也要拿下月浦。”

梅永熙和肖卡率部首先抵达月浦镇北端。他们与一个在月浦 防御阵地前沿担任流动任务的国民党小部队打了一场小遭遇战,并抓获了一名敌排长。

梅永熙和肖卡迅速在路边的一间民房里审讯俘虏。俘虏供出了许多新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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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站立者即为梅永熙

梅永熙和肖卡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当面之敌并不是流寇似 的第123军。我们预先估计在吴淞口打攻坚战,可能要提前到月浦来打。

于是,梅永熙当即命令电话兵架线,向师里请示报告,是否 先构筑简易工事,与强敌交火?

上级却说;“趁黑夜赶紧抢挖工事和交通壕,越靠近月浦镇敌阵地前沿越好。”

于是,肖卡和梅永熙迅即指挥官兵抢挖工事。到天蒙蒙发亮 时,许多交通壕已延伸至离月浦街七十八米处,战士们隐隐约约看见月浦街前光秃秃的开阔地里仅有一些不高不低的“坟包”,而我们可以依托的地形地物极少。

肖卡和梅永熙商议,仍按原计划行动。

根据原先的部署,部队天亮即实施攻击——1营担任主攻,从月浦镇的北部进入,得手后向纵深发展;2营从左侧助攻,转移敌人兵力,等1营得手,2营趁机攻入;3营为团预备队,待1、2营攻下月浦后即向宝山、吴淞攻击前进。

29军首长为了保证第260团突击成功,专门打电话给第85师师长兼政委朱云谦,让他将该师第253团从苏州调来,担任助攻月浦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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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云谦

第253团这支“猛虎团”一下山,29军首长心里就感觉踏实了许多。

在奔袭月浦的途中作为先头营的1营曾与小股敌人遭遇。1 营营长沙杰亲自审问俘虏,说月浦镇没有什么工事。

可是当部队行军距离月浦不到30里路时,在一条小河边发现有两棵交叉放倒的大树,再一看,树叶都死了。

“有情况!”沙杰判断,“这几棵树是敌人为扫清射界留下的。

晚10时,部队进入月浦街前的一片“坟场”。从表面看,这片死寂的“坟场”并无什么特殊。

蒙蒙细雨中,“坟包”一个挨一个,密密麻麻,“坟头”上是瑟瑟的青草。

实际上,这些伪装的“坟包”就是敌集团子母堡。

部队停下待命,团指挥所就设在“坟滩”上,参谋长王剑秋 摊着地图,和几位团的领导核对部队集结位置和进攻路线。

王剑秋低声说:“1营担任主攻,从月浦街西侧锲入,进入街区后,注意与第260团取得联系。3营在1营右侧翼跟进。2营作为团预备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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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剑秋

随后,1营和3营乘着茫茫夜色,向月浦街区移动。

3营8连在连长丁铎、副连长刘玉德的带领下进入“坟地”,往里前进不足100米,就在田地上抓到两个敌人的潜伏哨。

丁铎厉声审问俘虏:“你们怎么在坟包,附近放哨?”

俘虏哆嗦道:“四周围都是钢筋水泥地堡。”

可是战士们并不清楚这钢筋水泥堡和眼前一个一个的“坟包”有什么联系。

他们未加小心地钻进一些奇怪的屋脊形铁丝网,遇见了许多可疑的绊脚坑和壕沟。这一夜,部队前进不足500米。

1营3连行动果敢迅速,他们是最早到达月浦街区前沿的连 队。刚刚进街,就迎头撞上敌第52军的一个团长。团长问:“你们是哪部分的?”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3连连长眼急手快,一把抓住他,给了他 一个耳光说:“我们是解放军!”

蜗居在街旁碉堡的敌人听见了响动,惊慌地扳响了值班机枪 的扳机。“哒,哒,哒”的尖叫划破宁静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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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3连战士迅速将敌团长放倒,乘势向敌堡还击。

顿时,街里街外,枪声、炮声、地雷的爆炸声以及各种轻重 武器都咆哮起来。

黑暗中,弹片穿梭,光弧闪烁,飞舞的子弹如同毒蛇喷吐的舌信。这时,所有到达月浦前沿的部队都已经展开攻击队形。

副军长在指挥部说道: “月浦街的敌集团子母堡肯定很多,我们既要猛冲猛打,又要判断准确,而且攻击方法要对头。要告诉部队,掩护的火力一定要猛烈。现在,我担心的是敌人从海空实施立体支援。”

随着红色信号弹的骤然升起,我第29军第260团、第253团和第261团的勇士们分别从月浦镇的北侧、西侧和东北侧,向月浦街区涌去。

战士们抱着炸药包,端着冲锋枪、步枪,跨越外壕,冲过屋脊型、腹蛇型铁丝网,逼近用钢筋水泥构筑的集团子母堡。

但是,英勇的指战员们遭遇敌人多层火力控制下的坚固阵地,使第253团、260团在月浦街的两次攻击均告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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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团匆匆挖起的工事壕沟在天亮后第一波次的轰炸中即被摧毁大半。

从陆地、海上军舰上发射的炮弹如下雨似的向第260团的阵地倾泻了飞机在空中投弹轰炸。而隐蔽在草丛、树林、草堆和坟包中的所有地堡群也都敞开了射击口,子弹骤雨般袭来,严严实实地封锁着通往月浦街的道路。

敌人的阴谋暂时得逞。战后,梅永熙说:“当时若我们的大炮及时赶到,这些假坟包就真的成为埋葬敌人的坟包了。”

这天清晨,所有试图靠近月浦街边缘的部队,刚刚接近火道就全都受阻。

副军长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敌人炽烈的海空军支援火力,对我军进攻造成了极大威胁,我军阵地已无前沿与纵深可言,到处都是炮弹的爆炸声。

从特纵调上5配合的三门野炮刚刚回击,就被敌方强大的炮兵群覆盖了两门。

第260团指挥所通往各营阵地的电话线被猛烈的炮火炸断, 通讯参谋黄进培不得不跑步来往于指挥所与各营阵地之间沟通联络,终于被炮弹击中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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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联络中断,副团长梅永熙急了,他在震耳欲聋的炮弹爆炸声浪中扯着嗓子向肖卡喊道:“你在指挥所坐镇,我去1营抵近指挥!”梅永熙带着警卫员冲进了弹雨火海中。

指挥所里,肖卡不断呼叫师部,向师指挥所报告敌人的兵力、 火力以及工事情况,他向师上级建议改变大部队猛攻猛插战术。

然而,某个指挥员却说:“我们不但要冲,而且要快冲。因为只有接近了敌人,与敌人胶着混战在一起,才能扼制敌人的海空军火力。否则,我们就会被动挨打,白白成为敌人的活靶子。”

黄昏时分,第29军的攻击命令下达。攻击命令下达前,29军首长向叶飞进行了汇报。

叶飞感到真正的硬仗开始了。他对29军首长说:“你告诉各级指挥员,千万要沉住气。对付集团子母堡,我们是有经验的。只要沉着应战,定能攻占月浦。”

29军首长对叶飞立军令状说:“军委的意图是把敌人吸引到郊区来打,所以我第29军攻打月浦,既是吸引敌人,又是消灭敌人。司令员,你放心,狭路相逢勇者胜,我第29军哪怕是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要拿下月浦,占取吴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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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团团指挥所设在担任突击任务的1、2营阵地之间稍后方。

坐镇团指挥所的政治委员肖卡一手抓着电话,一手捂着震伤 的耳朵,“喂”、“喂”地呼叫,向助攻2营交代任务,刚说了一半,电话线又被炸断,不得已,他只能发岀总攻信号。

部队依然采取以突击队为先导、集团冲锋的战术。担任助攻 的2营也跟主攻1营一样冲锋,“冲啊!杀啊!”战士们士气高昂,在弹雨火海中毫不畏惧地向月浦镇前沿钢筋水泥碉堡冲去。

尽管没有大炮的支援,但很快,1、2、3营全都排在一条攻击面上,争先恐后地向月浦街压过去。政委肖卡也在冲锋的队列中。

尽管有不少战士倒下,可是没有一个人犹豫、畏缩不前,队 伍并没有停顿,终于冲过去了,占领了镇前的几座碉堡,月浦街前沿阵地的敌人开始后缩。

然而,强大的火力依然将解放军的先头部队阻挡在月浦街外。

看见眼前这片被敌人“改造”过的开阔地,战士们有些发急、 动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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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搞的?天已经亮啦,我们还没有找到隐蔽物,'

“都是敌人太损了,把这里夷为平地。”

“不是说打纵深吗?可现在连立脚都困难,那不吃大亏吗?”

为了不使部队成为敌人天亮后射击的“靶子”,上级赶紧命令部队就地赶挖工事:先挖个地洞隐下身体,然后洞与洞互相挖通,再连成一条交通壕,以迫近敌人的交通壕。

14日,天将明未明时,敌人四辆坦克乘着烟雨晨曦从月浦街 方向隆隆驶向我第260团阵地。

肖卡狠狠骂道:“狗日的敌人开始进攻啦。”他从碉堡的射击孔向外一看。坦克呈“一”字队形在 第260团刚刚夺取的阵地前摆开,在这钢铁怪物的后面是如蚁般的步兵。反击的战斗又开始了。

坦克炮管低低地向这片阵地打平射,间杂着轻、重机枪的扫射。此时,战士们的枪、弹均已被雨水淋湿无法作战,他们只能用集束手榴弹反击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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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岁的3营副教导员张勇请战:“政委,我到前边去!”他带着一支小部队迅速上了最前沿。不一会儿,从他掩身的战壕里飞 出一束束手榴弹。

然而,人们很快发现,集束手榴弹的威力无法对付那四个庞大的钢铁怪物。坦克冲向阵地,成批的敌军向3营脆弱的阵地上涌来。

就在这时,一辆坦克径直向张勇的战壕奔驰而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张勇迅速从战壕里翻了个滚,高高跃起,拉开手榴弹向敌坦克扑去,手榴弹瞬间轰隆爆炸,坦克颤栗了一下瘫倒,有着一张清秀顽皮孩子脸孔的张勇却也随着手榴弹爆炸的火光消失了。

不远处指挥所里,政委肖卡的眼珠猝然鲜红,他看见满天飘起的都是张勇,血肉的碎片如鲜红色的雨点在天空中一点点浮动,凝固。

他为这接二接三的牺牲极度痛苦,甚至感到耻辱。他悲愤地想,下一步要用自己的躯体捍卫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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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日清晨,在月浦街前沿阵地,昨夜枪炮声大作、红光闪烁的激烈战斗场面,已被暂时的宁静所取代。

“这些狗娘养的,光会钻在乌龟壳里嚎叫逞能,有本事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跟老子真刀真枪地干,老子定杀他个人仰马翻,尸首分家。”

我第260团的战士们在壕沟里愤然骂着躲在地堡里的敌军。

“别看他们有美国佬撑腰,几乎武装到牙齿,但我们照样一个顶俩。”

“我现在就盼我军今后有飞机和舰艇,咱们一对一地跟他们 拚,非搞得他灵魂出窍不可。”

这时,团政委肖卡、副团长梅永熙和团参谋长李仲英等人,猫着腰,趟着泥水,从一个壕沟走到另一个壕沟。

“同志们,你们是好样的。我们已离敌堡不足百米。我们不久会彻底收拾这帮家伙的。”

260团于14日凌晨两点锲入月浦北端敌部分前沿工事,为此, 他们付岀了重大代价。现在,团指挥所已挺进至一个被我占领的敌碉堡,而此堡距中心敌堡仅六七十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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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经过清点部队,只找到步兵120人,三个营的干部不是 受伤便是牺牲,只剩寥寥数人。

面对眼前的一切,肖卡等人感到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整整一 个团的人马呀,一夜之间只剩下一个加强连!看见敌人猖狂的劲头,更激起了肖卡等人为牺牲的战友复仇的决心。

这时,第87师首长都分别到了前沿,部署组织第二次强攻。

然而,在敌人立体多方组成的强大火力网面前,他们发现了战场情况的复杂:

敌人在月浦一线不仅不是什么“散兵游勇”的杂牌,相反却是敌王牌第52军的精锐部队,以及一整套立体化的集群工事阵地。

这些互相联系着的堡群主体全为钢筋水泥结构,地堡向外延伸有隐蔽的或暴露的火力点,主堡与小堡之间以沟、壕相连。

堡群外围一般都有3000米纵深的阵地,设有外壕、陷阱、竹签、地雷、铁丝网、鹿碧等副防御工事五、六道,伪装物多为不引人注目的杂草、积土,猛看去很像普通的坟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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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师首长根据敌人的防御工事和火力配置,研究了 下一步攻击的草案。为保证第二次强攻的胜利,决定抽调第259团的2、3营投入月浦。

简易军指挥所里,29军首长在不停地抽烟,不停地踱步。按他的脾气,恨不得亲自端枪到第一线与敌人拚个你死我活。但理智和经验告诉他,必须冷静思考,找出对策。他批准了第87师新的战斗方案,

冷静下来以后,29军首长亲自要通了第260团的电话。他想,在关键时刻,应该为勇士们鼓劲加油。

“梅永熙,你们的情况怎样?”

“报告首长,我们已挺进到距敌50米左右的地方,并占领几座敌堡。这些狗娘养的敌人,光钻在乌龟壳里逞能,战士们都红了眼!”

“260团只剩120个兵了,还能打主攻吗?”

“报告首长,我们可以继续担任主攻。”

“我已经调259团两个营随你团后面跟进,你们只要打开月浦大门就算胜利完成任务!由他们向纵深发展,巩固月浦阵地,对付敌人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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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军首长的信赖和支持。”

14日晚18时整,第87师新的攻击开始了,在第260团通往 月浦的前沿通道,出现了四辆并行排列的坦克,严严实实地堵塞了突击队的前进通道。

见此情况,梅永熙副团长也上了突击队,和李仲英参谋长一起抵近指挥。在这关键时刻,指挥所里的肖卡将团里仅剩的一门山炮拉到前沿,命令炮连连长抵近平射。

“轰”地一声,一辆坦克忽地起火,其余三辆坦克开始动摇后撤。团参谋长李仲英带领突击队趁机发起冲锋,沿敌交通壕一直冲击到镇边,打开了通往镇内的突破口。

天亮,清点人数,第260团原剩的120名官兵只剩下了 64人。

强攻命令发岀时,胡文杰率领第259团的两个营紧紧尾随第 260团突击队突入月浦,主攻2营攻克了镇西北外侧的两座碉堡和右后侧的子母堡群,与街上的守敌展开激烈的巷战。

他们逐屋拼杀,夺下西街20余间房屋。敌第52军守军一面向月浦街东侧退守,一面以更猛烈的火力轰击解放军的突破口。

宝山、吴淞方向的岸炮、长江上的舰炮、隆隆开来的坦克上的平射炮射来的炮弹覆盖了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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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弹一群群掠过,发岀嗖嗖的啸音。2营教导员盛长宏、3营教导员陈达生、副教导员薛竞成等先后牺牲。

由于伤亡过大,攻击被迫停止,团长胡文杰命令部队控制镇边的一片房屋修筑工事。

至15日凌晨,月浦成为火海。我第29军已从三面包围了这 个坚固的弹丸小镇。

5月15日黎明,停泊在长江江面上的10余艘敌舰首先开始向月浦阵地猛烈炮击。两个连的敌兵在坦克的掩护下开始实施反击。

从15日清晨到黄昏,52军连续发动五次大规模的进攻,方圆不过数里的小镇顿时成为一片废墟,到处都在燃烧。

29军首长在月浦镇已经四天三夜没有合眼。得知不少干部牺牲,他十分难过,忍不住打电话给叶飞:

“司令员,这是打的什么仗?我从来没有打过这种不明不白的仗,你们上面情报不搞清楚,就下命令,指战员们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叶飞沉重地说:“敌人没在浏河一线布防,看来是诱敌之计,想引我们到月浦、刘杨一线打,从我到战士都有轻敌思想,这个教训是深刻的,我要负主要责任。”

就在这时,28军发来的战报让叶飞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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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3日深夜,第28军的将士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国民党第52军驻守刘行、杨行的坚固主阵地攻击前进。

刘行、杨行和月浦镇由南向北排列,同属浦西弧形防御带。在抗日战争初期就是国民党为抵挡日军海上登陆而修筑的重要防御地带。

太平洋战争爆发,为防止美国军队在这 里登陆,日军又在这里加固工事,作为对上海地区防御主阵地。

这次“大上海保卫战”,汤恩伯将月浦视作抵御人民解放军进入吴淞的重要门户,而刘行就是直接插向苏州河进入上海市区的门户。

因为刘行是敌人主阵地中的一个核心据点,而且其地理位置 比较突出孤立,若先攻打刘行,既利于我军集中兵力,又从西面威胁敌人另一重要核心据点——杨行及国际电台。

5月14日清晨,第84师完成对杨行包围,第83师附第244 团完成对刘行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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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4日18时,随着28军军长朱绍清一声令下,我第28军83师244团、247团分别从西南、东北向刘行施行对角攻击。

但是,第28军部队和第29军所遭遇的情况一样,他们很快就陷入敌人迷魂阵一般的工事区域:竹签、陷阱、屋脊、铁丝网、地雷……

第247团攻占刘行东北敌地堡群,遭敌炮火的猛烈反击;1营3连攻克刘行东北面敌人一个地堡群,竟付出牺牲80人的代价。

从国际无线电台左侧迂回、包围、穿插的第248团在战斗刚开始时较顺利地夺取了敌人的一个堡群,从而切断了刘杨公路。

但天亮后,该团因暴露在敌人碉堡和炮兵火力范围内, 没有任何防御工事,伤亡300余人。

第248团左翼的第249团也同样遭受了较大的伤亡。

第244团初战受挫,副团长宋家烈的前沿仔细观察了敌人工事,回到团部,他向陈景三副师长和邢永生团长汇报了当面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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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三

宋家烈说:“敌人碉堡林立,形成交叉火力,还有许多暗堡,依我看, 集团冲锋,波次冲击,对我不利,伤亡自然增大。若以班组实施攻母或许效果好,虽然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吃掉敌人,但积少成多,也突入敌核心阵地的。”

经反复研究后,第244团决定立即改变战术,采取小群攻坚,并定于14日20时向刘行守敌发起攻击。

20时,两颗红色信号弹升空,总攻刘行的战斗打响。“突击排,跟我上!” 7连的突击排在苏连长的带领下,不等炮火延伸,就在数十挺轻重机枪的掩护下往敌碉堡前冲锋。

这时,敌人的火器又叫响了,从各个地堡向河沟边射来的子弹严密地罩在河沟的小桥边,突击排的战士完全暴露在开阔地上,一个接一个地中弹伤亡。宋家烈急得双眼冒火。

7连副连长张文胆猛地跃了起来:“副团长,我上!”说着,他带着两个班就冲岀了战壕。只一会儿时间,7班长张安之就提着被打坏的冲锋枪回来了,他的双手鲜血直淌。

“苏连长牺牲了!”他喊着,换了一支冲锋枪,不等包扎伤口又带着2排最后的两个战斗小组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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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排也没有能撕开口子。

敌人的火力更猛了,远射程的榴弹炮也阵阵轰来,显然,敌 人已将对刘行的大部火力集中到7连的突击点上。

眼看7连的第一次攻击已经失败,宋家烈一面组织全营的轻重火力支援7连坚持,一面将情况报告给团长邢永生。现在,究竟是继续攻击还是另想办法?

8连连长马树祥气呼呼地请战:“副团长,让我们突,保证把敌人的气焰打下去!”

“7连打不动,显然是战法出了问题,你们8连上去就能保证突破?要慎重,不能感情用事。”

此时他已经强烈地感到不能再攻了,应该趁敌人火力集中在 3营方向之机,由1营开始在西南角迅速发起猛攻。

宋家烈冷静地说:“给我接团长电话。”

电话接通后,宋家烈问:“1营是否应该马上行动?”

团长邢永生果断地说:“7连还要继续攻击,而且要像刚才一样地猛攻!”

宋家烈心中不觉一惊,然而他很快就明白过来,团长的意思 是要7连继续把敌人的主要力量吸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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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烈

枪炮声淹没了一切。看来我们稳住敌人的战术已经成功,敌 人对这里依然是解放军的突破口毫不怀疑,并且还在不断地往这里增援。

现在,正是我们抓住敌人的薄弱环节,一举撕破敌人阵地的好时机。

“炮营、8连、9连立即转移西南角,动作要快!”宋家烈带着部队悄悄来到西南角1营的指挥所,战斗已经打响。

1营营长耿守安报告:“战斗按原定部署进行,7连攻击开始时,我们也做了小部队的接敌,3连已在靠近敌人地堡的一条河上架起浮桥,只是伤亡过大,连长戴先运负伤。”

宋家烈担心地问:“现在情况怎样?”

耿守安信心十足地答道:“担任突击的泰安连已经上去了。”

宋家烈又惊又喜道:“泰安连”上去了?”

“泰安连”是第10纵队始建时,授予部队的第一个荣誉称号,仅就这一点,都让许多团队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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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这项荣誉的获得者——1营2连,更觉得珍贵和来之不易。1947年4月,在攻打泰安时,该连为全部队的进攻打开了突破口,立下战功,因而得此荣誉称号。

同时,该荣誉称号也是2连保持旺盛战斗力的一种精神动力。“泰安连”就是第28军的骄傲!

担负突击队队长重任的是有名的“志业排”排长孟维明。他 将采用第244团最拿手的战术手段——小群攻击,夺取敌堡,杀开一条血路,攻入刘行村。

这是孟宪学和孟维明观察3营首次攻击手段和研究敌人防御 工事特点后,决定采用的进攻手段。

孟宪学说:“突击队攻击时,要选择敌堡之间的结合部,这是敌火力的薄弱环节。我们突击时切记要分成若干爆破小组,每组三人,交替掩护,轮番爆破,象钻头一样,攻其一点,杀开一条通道。”

攻击开始后,孟维明排长和八个班长、副班长各带一个战斗小组,共27人,依次突击。

由于战斗小组人数少,动作隐蔽敏捷,敌人竟未发觉。不一会儿,班长贾德明小组运动到敌钢筋水泥堡根下。炸药包终于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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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地一声巨响,敌堡被炸塌一只角,枪眼被堵死。乘着硝烟,贾德明再扔一捆集束手榴弹,地堡内敌人死伤参半,我战斗小组一鼓作气夺取了敌堡。

接着,其他战斗小组也在逐个攻占敌堡。

战斗激烈地进行着。营指挥所里,宋家烈焦急地等待着前面 传来的消息,接连派岀的几名通信员都没有回来。

临近午夜时,宋家烈突然听到敌人的阵地像火山爆发一样,炮弹连续炸响轰鸣,间或能辨听出狂风暴雨般的枪声和霹雳似的手榴弹爆炸声。

宋家烈希望的就是这种声响。钢刀就是钢刀,泰安连果然不同凡响。

果然,耿守安激动地向宋家烈报告:“泰安连已打开突破口,正向纵深发展”。

宋家烈果断命令道:“指挥所向前沿推近。”

这夜,由于“泰安连”知己知彼,冷静出击,首先破除敌人 复杂的副防御工事,因而仅以牺牲6人的较小代价,连克23处地堡,歼敌上百人。

“泰安连,好样的!你们的小群攻击,果殊收到奇效。”15日上午,朱绍清给第82师师长钟贤文打电话表扬泰安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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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绍清

接着,朱绍清又命令陈景三率部一鼓作气攻占刘行,使我军 有一个冲击岀发阵地。

主攻任务自然让“泰安连”争得。

连长孟宪学刚刚回到连里,每个排长又来争取突击排的重任,最后,决定2排首先攻击。

刘行村守敌为刘玉章的第52军25师73团1营和该团迫击 炮连及团督战队。

战斗打响后,孟宪学命令连里的轻、重机枪形成交叉火网,并配以掷弹筒、六零炮等压制敌人火力。不过,敌人火力也很猛烈,似乎还占点优势。

2排长命令第一战斗小组岀发。他们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跃进到一条水沟附近。

战士们不是盲目地跳进水沟,而是贴着沟壁顺势滑下去,这样既避免了竹签、碎玻璃扎伤身体,也防止惯性过大,造成摔伤。

当接近敌堡时,一名战士不幸中弹负伤。这时,班长匍匐前进,运动到敌堡前,拉响了30斤重的炸药包。

“轰”地一声,敌堡塌陷了。

接着,其他战斗小组也相继占领了几个地堡,突破敌阵地。

这时,第244团从“泰安连”炸开的通路涌入刘行村,战士 们通过两条水沟,三道铁丝网,三道竹签地,与敌人展开激战。至14时,全歼刘行守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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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团这支“拳头”部队再次扬眉吐气!

“现在,非改变具体战术不可。决不能再搞平推式的集团冲锋了,应该像泰安连一样,采取近迫作业、小组攻坚战术,逐段、逐点攻击,一口一口吃掉敌人,决不能性急,决不能掉以轻心。”

想到这里,叶飞站起来,在作战壕里转了三圈。然后,把兵团政治部主任刘培善叫到地图前,两人经过一番措词,联名给三野首长拍发西线兵团向月浦、刘行进攻受阻的电报。

电报中,叶飞建议:放弃西线兵团15日到达吴淞口的原定作战部署,采用近迫作业和小群攻坚的战术,逐段逐点攻击。

三野首长看了电报,自责地说:“我们对于月浦的工事情况,事先没有给10兵团好好打招呼,这是个错误。部队战前抓政策教育,这是中央的指示,很重要。可是司令部对下面作战还应该有一个直接指导的作用。”

为接收上海所做的各项准备致使公路、铁路运输困难,大批由地下党提供的敌阵地工事图还在帆船上咿咿轧轧地摇。三野司令部立即命令,将上海地下党新近通过敌人火线送到的敌阵地工事图复制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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