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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大上海

 江水澄秋 2023-01-12 发布于北京

    导语:“死守上海,决战上海”,这是蒋介石败退大陆前最顽固的一次挣扎。上海之战,也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打得最为激烈的大规模城市攻坚战之一。解放大上海,更是解放战争史上的一个奇迹,因为不仅打的是一个军事仗,还是一个政治仗,不仅要消灭敌人,还要保全城市,还要争取人心。这一战,除汤恩伯率5万人乘军舰撤逃外,我第三野战军共歼灭国民党军约15.3万人,而重要的建筑物、工厂、码头、市政及通讯设施都未遭受很大破坏,这座全国乃至亚洲最大的城市完整地回到了人民的手中。

渡江战役第三阶段的任务,是解放和接管上海。

上海是亚洲最大的城市,当时就有600万人口,也是中国工业、商业中心,能否完好无损地占领这个大城市,是一项艰巨、复杂的任务。陈毅曾对三野干部说:“进入上海是中国革命的最后一道难关,是一个伟大的考验。”故而,话要从蒋介石下野说起。

蒋介石“引退”于台湾的前一站——溪口

1949121日,蒋介石发布“引退”文告,李宗仁以“代总统”身份接管南京政府的权力。当日下午,蒋介石乘飞机离开南京回到奉化老家溪口古镇。国民党新闻报道:“总统今着长袍马褂,临行前对此紫金山之革命都城,颇示恋恋,而送行人员亦多神色黯然。”

带着卫队的蒋介石住在与母亲墓庐朝夕相处的慈庵别墅。除夕,他派人专门从城里请来戏班,为家乡的父老乡亲搭台唱戏,演出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春节后,祖孙三代祭扫家庙祖坟,寻找他少年读书的学堂……有人认为蒋介石是借山水之色解忧,很少人能知道,当他驻足于秀丽景色时内心的感受。

那些日子,他和儿子蒋经国探讨国民党失败的原因时也曾感慨:“当政二十余年,我们对于社会的改造与民众的福利,毫无着手,而党政军事教育人员,这些年来只看重做官,而未注重三民主义的实行。”[1]当然,蒋介石更不甘心长江以北的溃败,以下野和谈为掩护,他在拖延时间以训练200万新兵,准备和中国共产党作殊死一搏,同时求得国际舆论的支持和武装干涉。

在溪口的这段时间是蒋介石政治生涯中异常重要的时期。他曾在溪口召见何应钦、顾祝同、汤恩伯等要员,制定出京沪杭地区的作战计划,即以长江防线为外围,以沪杭三角地带为重点,以淞沪为核心,采取持久防御方针,必要时与台湾响应以海空支援,伺机反攻,以图东山再起。

他对军队改革的意见也是在溪口的山水间孕育出来的——军队必须在党的意志之下,“必须加强军队制度,办法是着重于:一、政治组织;二、民众组训;三、统一机构;同时,重点研究党务制度及干部人选的甄别选拔”[2]

127日,代总统李宗仁宣布接受毛泽东提出的和平谈判八项条件。131日,北平宣告和平解放。一时间街头巷议,尽是“和平”。但下野在溪口的蒋介石是决不会坐视李宗仁与共产党的合作的。由于政府全部档案已经转移,富有经验的政府高级官员也已分散,李宗仁早已无法交出完整的国家行政机构了。

210日,最后一批运往台湾的中央银行库存92万两黄金及银元等贵重物资在上海装船启碇。据考证,国民党离开大陆之前,从上海中央银行先后分三批,将共计黄金277.5万余市两、银元1520万元,劫运至台湾;1537万美钞,劫运至美国,存入国民党政府的账户[3]。这批黄金白银使蒋介石在溪口这些日子所朝夕惦念的台湾变得更为清晰和具体了。

420日,和平谈判宣告破裂,震撼中外的渡江战役随之打响。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第三野战军在西起九江湖口、东至江阴的战线上,一举突破长江天险,矛头直指南京、上海。21日,正在老家看戏的蒋介石闻听此讯,匆忙赶到杭州,召开军事会议,在会上商定了放弃南京、死守上海的防御计划。由于上海是国民党统治的重要基地,国际联系广泛且复杂,所以他们将最后的赌注下到了这里。

426日,蒋介石乘“太康”号军舰经吴淞口驶抵复兴岛,召集顾祝同、汤恩伯、周至柔、桂永清、陈大庆等国民党高级将领,听取他们保卫上海的汇报。蒋介石在对团级以上军官讲话中说得非常明白,“共产党问题是个国际问题,不是我们一国所能解决的,要解决必须依靠整个国际力量。但目前盟国美国要求我们给他一个准备时间,这个时间也不会太长,只希望我们在远东战场打一年。因此我要求你们在上海打6个月,就算你们完成了任务”[4]

汤恩伯的守备和战令

为了守住上海,国民党调整、加强了作战指挥机构和防守力量。19493月,以汤恩伯为总司令的京沪杭警备总司令部由南京迁至上海,直接指挥淞沪防务。4月,成立了由石觉任司令的淞沪防卫司令部,负责淞沪守备指挥。原淞沪警备司令部,仍由陈大庆任司令,负责市区警备。上海的守备兵力有:原驻守上海的第三十七军、五十二军、七十五军,宪兵1个团,工兵2个团,装甲兵3个团,炮兵7个团,辎重兵2个团,通讯兵2个团,交警7个总队,保警2个总队;从江阴东西地段江防撤至上海的第二十一军、一二三军、五十一军、五十四军和第九十九师,以及从浙东调至上海的第十二军。此外,海军第一军区有各种舰艇30余艘,空军4个大队,飞机130余架。也就是说,在上海担任防御作战的国民党军队共8个军20余万人。

汤恩伯根据蒋介石防守上海的意图,确定的守备方针是:以陆、海、空军协同作战,坚守市郊,屏障市区,巩固吴淞,确保海上退路,机动使用江湾、龙华机场,维护空中通道。

其实从当年的1月份开始,国民党就将上海地区多年经营的防御体系作了进一步的完善,赶筑了外围阵地、主阵地、市区核心阵地3道防御工事,建筑钢筋水泥碉堡4000余座,连同各种碉堡合计万余座之多,互相呼应。同时,碉堡周围还有蛛网式外壕、铁丝网、电网、布雷场、鹿砦等副防御设施7道至10道之多。其外围阵地在浦西以浏河、嘉定、南翔、华漕、七宝、华泾为一线;浦东以川沙、北蔡为一线。主阵地浦西方面,北起狮子林,向南经罗店、绿杨桥、北新泾、虹桥、龙华至黄浦江边;浦东方面,北起高桥向南经高行、庆宁寺、洋泾、塘桥、杨思至黄浦江边。核心阵地则利用坚固高大的建筑结合街道碉堡工事分别构成抵抗据点,苏州河南有国际饭店、汇丰银行、海关大楼、永安公司、大新公司、市府大楼等,苏州河北有百老汇大厦、北站大楼、国防医院、四行仓库、提篮桥监狱、原警备司令部大厦等,共32处,并以国际饭店和百老汇大厦分别作为苏州河南北两个指挥中心。所有这些阵地既有绵密的火力网,又有纵横的交通网;既有完整的防御面,又有较大的防御纵深。为此,汤恩伯得意洋洋,吹嘘上海的工事是攻不破、摧不毁的“钢铁阵地”,号称上海将成为“斯大林格勒第二”。

为了严密控制部队,汤恩伯在南京解放的第二天发布了战令:

一、为救世救人自救救国而战。

二、为民族独立、政治民主、生活自由而战。

三、确守淞沪复兴基地是我们的神圣任务。

四、发挥铁的意志、正义的力量粉碎暴力。

五、坚决完成任务,放弃阵地者处死。

六、确实掌握部队,混乱作战秩序者处死。

七、确守战斗岗位,擅离职守者处死。

入、随时保证行动之迅速准确,迟疑畏缩者处死。

九、确守爱民军纪,扰害人民者处死。

十、绝对服从命令,自由行动者处死。

十一、忠党爱国坚定信心,造谣惑众者处死。[5]

可以看出,除了几条骗人的动员外,其余充满了杀机。陷入最后疯狂的汤恩伯成为蒋介石政权向台湾撤退时的一个“浴血奋战”的殿后。

把上海变成孤岛的两翼围歼

中国人民解放军攻取上海的指导方针是:既要歼灭上海的国民党军,又要保全上海市区,免遭炮火破坏,以利日后建设[6]。直接指挥上海战役的第三野战军副司令员粟裕和参谋长张震,依据中央军委和前总委此项指示精神,拟定了3种作战方案:一是长围久困战法,由于上海情况特殊,600多万居民的生活用品全部依靠外地运入,长期围困必使人民生活陷于绝境;二是选择敌人防御薄弱的苏州河以南实施突击,这样可以避开守军主力,减少我军伤亡,但是主战场在市区,城市将会被打烂;三是把攻击的重点放在吴淞,从上海两翼迂回,钳击吴淞口,封锁其海上退路,诱歼其主力于市郊。第三种战法将是一场激烈的反复争夺战,我军将要付出较大的代价,但这个方案既可防止国民党从海上运走更多的物质,又有利于保全市区的完整。

经过再三思考,粟裕、张震于57日向中央军委和总前委报告了第三种方案。次日,中央军委即复电批准。据此,三野于10日下达《淞沪战役作战命令》,战役预定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从12日起为钳击吴淞口,封锁黄浦江;第二阶段,向市区发起总攻,解放全上海。兵力部署是:以第九兵团指挥二十军、二十七军、三十军、三十一军,第十兵团指挥二十六军、二十八军、二十九军、三十三军,以后又增调二十三军、二十五军及特纵炮兵一部,从太湖南北走廊出发,会攻上海。

江南的5月正值黄梅时节,阴雨连绵,三野指战员冒雨进击,士气高昂,然而在进攻浦西月浦、杨行、刘行一线时却遭受阻击。月浦北濒长江,东临黄浦江,是守敌吴淞和宝山防御体系的西大门,刘行、杨行分别位于月浦的西南与东南,和月浦镇构成“品”字阵式。此处历来是上海防御的重点,其防御工事经过修筑、加固,异常坚固,加之阵地前树木、民房等建筑物已全被国民党军砍光毁尽,射界非常开阔,机械化部队还有舰炮、飞机和要塞炮火的支援,而我军毫无屏障,战斗十分艰苦。

13日清晨,第十兵团二十九军八十七师并八十五师1个团对月浦镇形成三面包围,于黄昏发起攻击。国民党守军隐蔽在地堡中,组成密集交叉的火力网负隅顽抗,封锁了解放军的前进道路。15日黎明,国民党军撤至月浦镇东南的小高地,大量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向解放军阵地反复冲击,月浦镇被狂轰乱炸成一片废墟,二五九团团长胡文杰就在这里倒下了。胡文杰所在八十七师担负主攻宝山的任务,为准确了解敌情战况、及时有效指挥部队,他和副团长、政治处主任组成团前方指挥所,直接在前线指挥作战。拂晓时分,胡文杰布置作战任务后,率领两个营与二六○团等友邻部队的战友一起冲进了月浦镇,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拉锯战和肉搏战。不幸的是,敌舰射来的穿甲弹在指挥所附近爆炸,胡文杰身中7块弹片,其中一块击中胸部,因流血过多而壮烈牺牲,年仅33岁。

三天的激战,我军伤亡8000余人。接报后,三野于16日下达了《淞沪作战的战术指示》,要求各部加强战场侦察,特别强调要纠正集团进攻的方式,善用小群攻击战术,用炸药来软化敌人的钢筋水泥工事,以锥形队形力求打开口子,由缺口楔入敌之纵深。前线指战员也及时总结经验,群策群力,改进战术战法。有个战士“身上穿着麻袋包背心,里面装的都是手榴弹……遇到碉堡就扔颗手榴弹”[7]。如此,解放军有效地夺取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

与此同时,第九兵团也在加速推进,三十军军长谢振华率所部八十八师、八十九师为第一梯队,战士们在风雨泥泞中昼夜兼程,奔袭作战,只用了不到2天的时间,经金山、夺奉贤、取南汇。15日,又仅用了2个多小时攻占了川沙县城。次日晚,部队直插白龙港敌五十一军军部,活捉其中将军长王秉钺。这位素以干练出名的东北军将领一脸颓丧,不住叹气说:“唉!我们真是输得一败涂地。我们的部署还没有调整好,你们就扑上来了。二三百华里,又是雨天,我以为你们至少还要二三天才能来到。哪里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而且当天夜里就打了起来……”[8]长官被俘,打乱了国民党军的指挥系统,其整个防线迅即土崩瓦解,至17日拂晓,敌五十一军和暂编第八师被歼,俘敌近8000人,成为上海战役外围作战中取得的第一个重大胜利。

三十军神速抵达川沙地境,直接威胁到了国民党军浦东防御体系的核心高桥,汤恩伯从城里调兵增援进行反扑。担任第二梯队的三十一军接到命令后,出发扫清了高桥的外围之敌,率先通过了周浦。23日清晨,敌高桥援军疯狂反扑,一度突破我军前沿,当时双方伤亡都很大。据原三十一军二七五团一营营长刘金文回忆,他们“这个营在战斗前是满员,六百多人,到23日打完撤出战斗时,只剩下百把人,干部伤亡特别大,连、排干部几乎都伤亡了”[9]。三十军与三十一军指战员们并肩作战,守住了阵地,并配合三野特种兵纵队的重炮兵部队炮击了高桥以东海面的敌舰,迫使其逃遁,从而控制了东翼的海面。

总攻时刻终于到来

经过10天的激烈战斗,除吴淞口尚未完全封闭外,解放军已从东、南、西三面紧紧地包围了上海的国民党军。21日,三野司令部下达了总攻市区的作战命令。方案为:第一阶段,全歼浦东地区之敌,控制黄浦江右岸阵地,封锁敌人的海上逃路。第二阶段,夺取吴淞、宝山地区之外围碉堡,完成对苏州河北地区敌军之包围。第三阶段,聚歼可能溃缩苏州河以北、吴淞宝山以南、黄浦江左岸,以江湾为中心地区之敌,达成全部攻略淞、沪全区之目的[10]

523日,炮声渐停,各部队同时发起总攻。攻入市区的解放军部队有4个军:

第二十军主力于22日向浦东守军发起攻击。24日,浦东地区全部解放,25日晨由高昌庙西渡黄浦江,进入苏州河以南市区。

第二十三军先头部队进至漕河泾、龙华地区。25日晨进入徐家汇、西站一带市区,所辖六十七师于26日清晨由曹家渡强渡苏州河,于中央造币厂附近俘交警千余人,尔后向江湾方向前进。六十八师主力则于26日晨由周家桥渡河,继续向真如攻击前进。

第二十六军自南翔向市区逼近。26日,其所辖各师展开迫击,当天下午七十七师占领真如车站、真如国际电台等地。七十六师沿刘行、大场公路向南追击,由塘桥攻击前进。27日晨,国民党守军一部投降,该师继续向吴淞方向追击;七十八师则攻占大场,向江湾进军,并生俘敌人2万余。

第二十七军于22日沿青(浦)沪公路向市区挺进。当天就占领了虹桥,打下徐家汇、静安寺,一路向东挺进,到达黄浦江。24日,占领虹桥镇、龙华镇和龙华机场,进至苏州河以南市区边缘,25日晨到达跑马厅(今人民公园和人民广场)[11]

525日,苏州河以南的上海市区解放了。这在中外军事史上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奇异的景象:远处炮声雷动,苏州河畔流弹时而划破天空,但是,苏州河以南的市区却秩序井然,工厂商店照常开工营业,电车汽车正常行驶,水电供应甚至电话通讯都未曾中断……然而就是这几十米宽貌似风平浪静的河流阻碍了我二十七军乘胜追击的步伐,河面上的桥梁也成为了攻城部队的拦路虎和死亡陷阱。

封锁河面、桥面甚至南岸沿河马路的是国民党青年军三十七军残部、部分交警部队和刘昌义重建的五十一军残部,他们凭借苏州河北岸的高楼大厦和大量桥头堡工事,居高临下组成密集的火力网。根据战前“打上海,要文打,不要武打”的指示,各部被要求在上海市区禁用重武器和炸药,以减轻对城市的损坏,解放军指战员严格执行了这条规定,并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看着战友们一个一个地倒在桥坡上,二三五团一营营长董万华下令调来两门山炮,炮口瞄准了四川路桥的地堡和坦克,呼啸的炮弹极大地压制了守敌的嚣张气焰,但也有一发炮弹打偏了,在邮政总局二楼的窗户边留下了弹痕。这应该是解放上海市区战斗中唯一的违规动用重武器。

二十七军军长聂凤智得知情况后马上赶来,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作了入情入理的开导与解释:“战士和楼房,我都爱!我跟大家一样爱惜战士的生命,大家也跟我一样,爱惜人民的财产。现在那些楼房还被敌人占领着,再过几个小时,我们从敌人手里夺过来,它就不再属于资产阶级,而属于人民的财产。我们没有任何权利毁坏它,必须尽最大努力去保全它。”

面对顽敌,聂凤智等研究决定改变进攻战术,在苏州河正面实施佯攻,部分主力待天黑后从侧面涉河过去,抄敌后路。

后来成为国防部长和军委副主席的二三五团三营七连指导员迟浩田,还创造了上海战役中的一个奇迹。他探得在苏州河有条下水道后,就带着战士王其鹏、张瑞林从臭水沟般的下水道偷偷潜过去。到了苏州河北岸,桥头堡守敌正是二○四师,3位勇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服了该师副师长,迫使其所属近千名官兵缴械投降。迟浩田的出奇制胜,为七十九师北渡扫清了障碍。

也正是那天的夜晚,在设于虹桥路的二十七军军部,聂凤智会晤了前来协商起义改编事宜的国民党淞沪警备司令部副司令刘昌义。516日,王秉钺部在浦东被歼后,部分残兵败将逃回上海市区,汤恩伯遂令刘昌义收编其不足两个团的兵力,兼任五十一军军长。23日,汤又委任刘兼北兵团司令,统领五十一军、二十一军和一二三军,在苏州河北抵抗。谈判告成后,刘昌义当即电令全体部队停止抵抗,接受人民解放军的改编。

其他地方的守敌见大势已去,也只得纷纷投降。至52715时,解放军二十七军在杨树浦受降最后一批国民党军二三○师残部。至此,上海全部解放。

上海市解放后,长江口的崇明岛仍为国民党军盘踞,解放军二十五军七十五和七十四师先后登岛,歼灭敌军,于62日解放崇明全岛。

上海解放了,殊不知有多少英勇儿女长眠于这块土地上。19491月至525日,在上海牺牲的烈士共计100人,其中为瓦解敌军警、策动国民党军队起义和情报战线的同志牺牲的有33人;为工人运动、学生运动、护厂斗争而牺牲的有9人;在地方武装斗争中牺牲的有12人;其他从事各种革命活动、地下斗争而牺牲的46人。在上海战役中牺牲的解放军指战员7613人,负伤的有24122人,有的终身致残。

70年过去了,申城这块曾是鲜血浇灌的土地如今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战上海的枪炮声,仍像春雷般回响于人们的耳畔,浓烈的硝烟,更像是一张挥之不去的幕帘,隐现在人们眼前。

1949年的527日,是上海人民最值得纪念的日子。在经历了16个日日夜夜的鏖战之后,这座大都市从此焕发出新的生命。

(作者单位:上海市历史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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